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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身后已經(jīng)沒有那個人的呼喊了,他想,必然已經(jīng)是走遠了。 而秦芃跟著秦書淮跑了半路后,終究是追不上馬車, 只能看著馬車消失在她眼前。 她靜靜站在道路上, 趙鈺走上前來,扶住葉塵,嘆息出聲:“姐,回吧。” 秦芃沒說話, 她靜靜看著前方。 “其實我知道的?!彼届o開口:“他不是怪我,他只是……” “只是什么?”趙鈺平靜開口:“這一次,你還要給他找什么借口?” 秦芃轉(zhuǎn)頭看著趙鈺, 趙鈺迎上秦芃有些茫然的目光,剩下的話一時竟無法說出去,片刻后, 他嘆了口氣,抬手附在她的面容上,眼里全是柔和:“你這樣,我該如何是好?” “阿鈺?” 秦芃有些不明白,趙鈺搖了搖頭, 扶著她道:“走吧, 我們今日啟程?!?/br> “我不走……” 秦芃抿唇,趙鈺抬頭看她:“你到底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 “你回去吧。” 秦芃還想再說什么, 趙鈺突然抬手,直接點了她的xue道,將她打橫抱起,平靜道:“我要帶你回去,我不是在問你?!?/br> 秦芃無法動彈,她被趙鈺抱著回去。她腦子里隱約有什么閃過,卻始終無法想起。 她覺得此刻的趙鈺很陌生,卻又很熟悉。她靜靜打量著他,青年如今已長身玉立,早已不是當年跟隨在她身后的孩童。他眉眼依稀能看到年少時的影子,可那一身尊華卻讓人不敢相認。 他將秦芃抱回臥室,給她喂了藥。 喂過藥后,他低頭親了親秦芃,溫和道:“你先睡一覺吧?!?/br> 秦芃不知道那藥里加了什么,只覺頭昏腦漲,她只覺不好,張了張唇,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眼前開始模糊,隱約只能看到趙鈺的笑容。 等她徹底睡過去后,趙鈺直起身來,收了那溫和耐心的表情,轉(zhuǎn)身同柏淮道:“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啟程,不過秦書淮的人還在外面看著?!?/br> 柏淮平靜開口。 趙鈺漫不經(jīng)心應了聲:“無妨,既然他主子已經(jīng)答應了,他們不會攔我們?!?/br> 說著,他將秦芃抱起來:“那便走吧?!?/br> 柏淮點頭,正還想問趙鈺是不是需要幫忙,卻在抬頭觸及趙鈺的眼神的瞬間,不再多言。 趙鈺神色很溫柔,然而那溫柔之下,是忍不住的狂熱和激動。 他隱忍蟄伏多年,似乎就在等待著這一刻。 柏淮退開去,讓趙鈺抱著這讓他牽腸掛肚了多年的姑娘走了出去。 趙鈺上了馬車后,整個府邸里所有的北燕人即刻換裝,各自化作了其他普通人的模樣,隱于市中。 不過一刻鐘,整個府邸之中,已是人去樓空。 而趙鈺抱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秦芃,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仿佛是孩童終于找到了母親一般,平靜又安心得靠在她肩頭。 “jiejie,”他溫和開口:“十年了,你終于……又回到我身邊了?!?/br> 趙鈺馬車飛快趕往城外,直接去了河邊,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船。 他們一切都仿佛是蓄謀已久,似乎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打算走官道離開。 因他們走了水路,而岸邊船只都被他們提前包下,秦書淮的人一時沒了法子,只能看他們乘船離開。 好在秦書淮早說了放行的命令,這些人也不甚在意,老老實實回去自己所屬的部門,找上司告知了信息。 而這時,秦書淮已經(jīng)清點好了人馬,讓人包圍了柳府,帶著人前去。 秦書淮到時,柳府已經(jīng)被圍得嚴嚴實實,柳夫人身著誥命華服,手持免死金牌站在柳府門口,和秦書淮的人馬對峙著,不肯退后一步。 秦書淮從人群中走到柳夫人面前,點了點頭:“柳夫人。” “淮安王爺,”柳夫人故作平靜開口,然而言語間卻仍舊帶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顫抖,昭示著這個女子內(nèi)心的不平,可她再不平,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是依舊保持著自己那尊貴高傲的模樣,含笑道:“今日這樣大的陣仗,來柳家,所為何事?” “昨夜柳大人勾結(jié)賊人刺殺長公主,我今日便帶人過來捉拿兇手,柳夫人,柳石軒人呢?”—— >> 這話出口,柳夫人臉色立刻變了臉色,然而她理智尚存,平靜道:“此事我等一概不知,而且,哪怕當真出了此事,也該由御史臺先奏,攝政王直接插手,怕是不妥?!?/br> “非常時期,自然非常行事,”秦書淮注視著柳夫人,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慢慢道:“柳大人,怕是沒回柳家吧?” “的確如此,”柳夫人點了點頭:“所以,王爺請回吧。” “柳夫人,”秦書淮倒也沒有計較柳夫人逐人的行徑,反而是問:“您甘心嗎?” “你什么意思?”柳夫人皺起眉頭,秦書淮神色平靜,眼中全是了然和通透:“一直活在那個人的陰影下,您甘心嗎?” “哪怕您生了嫡長子,哪怕您和柳大人一生榮辱與共,可是在那個人面前,柳大人卻還是毫不顧忌選了對方。他為了他和那個人的女兒刺殺長公主,卻分毫沒有想過你和柳書彥。柳書彥如今還在邊疆,手握兵權(quán),若柳石軒出事,柳書彥首當其沖被影響。畢竟,他不是他父親,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柳石軒出事卻不理會。” “可是,他該如何理會呢?” 秦書淮每一句話,都說得格外銳利:“他若保柳石軒,那就是犯上作亂蔑視皇權(quán)之罪。這罪名他擔不起,那只有第二條,他帶著世家起兵。” 柳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秦書淮卻是笑了:“若世家起兵,齊國內(nèi)亂,北燕趁虛而入,這亡國滅族之禍,你覺得,該由誰來承擔?” “是本來就心死如灰行將就木的柳石軒,還是你那前途無量的兒子,柳書彥?” “你……” 柳夫人顫抖著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勞煩柳夫人讓開,本王要追查線索?!?/br> “僅是如此?” “還勞煩柳夫人寫封信給柳書彥,”秦書淮的眼神冷下來:“他父親咎由自取,他若不動,一切事宜,與他無關(guān)?!?/br> 柳夫人沒說話,然而她捏著免死金牌,卻沒有再擋在正中央。秦書淮提步往里走去,她也沒有阻攔。 見秦書淮暢通無阻進去,所有人立刻跟著進去。秦書淮直奔柳詩韻的屋中,開始翻找柳詩韻的東西。 江春有些疑惑:“主子,你在找什么?” “正是不知道該找什么,”秦書淮平靜道:“所以才找?!?/br> “主子是覺得,柳詩韻該知道什么?” “你不覺得很巧嗎?” 秦書淮一面翻著柳詩韻書架上的書,一面道:“最初我來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