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喜歡過你，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這里很安靜。”

    秦書淮沒說話，他手掌下是她的手掌，心跳聲隔著她溫?zé)岬恼菩膫鬟f過來，很安定，很沉穩(wěn)。

    她以前和他說話，有時候會心跳快起來，有時候會臉紅。

    可此時此刻，她的心入老僧入定，安穩(wěn)平緩。

    秦書淮明白她的意思，他艱難笑起來。

    “我讓你覺得累了？”

    秦芃沒說話，他收回手：“我讓你覺得害怕了？你還不起我的感情，所以你寧愿不要?！?/br>
    “可你以為感情是什么？” 秦書淮嘲諷笑開：“你以為你不接著，我就不喜歡你了？”

    “你以為你不接受，我就不付出了？”

    “趙芃我告訴你，”秦書淮聲音冰冷 ：“我喜歡你，這件事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還是。哪怕你不要，”

    他抬眼看她，沒有焦距的眼里仿佛能看見她一般，一字一句，無比堅定：“我也喜歡你。”

    秦芃被他氣勢駭住。

    他從未同她這樣說過話，過去從他嘴里套一句喜歡，那是難上加難。

    如今聽著他說喜歡，不知道為什么，她心跳都忍不住快了幾分。

    她瞧著他的眉眼，思索著是不是因為這個人長得越發(fā)好看了的緣故。

    秦書淮見她久久沒有回應(yīng)，皺起眉頭：“為何不回話？”

    “就……”秦芃思索著詞語，憋了半天，終于道：“就覺得，多年不見，你越發(fā)奔放浪蕩了……”

    秦書淮被她噎了一下，原本還準備著的“肺腑之言”統(tǒng)統(tǒng)堵了回去，他抬手喝了口茶，冷聲道：“不會用的詞別亂用?！?/br>
    “哦?！?/br>
    秦芃低下頭，算是認真應(yīng)答。秦書淮等了一會兒，終于道：“我方才的話，你可有什么回應(yīng)？”

    秦芃沒敢說話，其實她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了。

    秦書淮要給是一回事，可她不能這么坦蕩接著。

    感情的債不能欠，她自己有自己的尺子。

    秦書淮抿了抿唇，她的沉默已是答案，他心里有些焦急，面上卻依舊不顯。

    “芃芃，給我一次機會?！?/br>
    “你怕你不愛我，這沒關(guān)系?！鼻貢创怪垌骸澳阍囈辉嚕裟阍囘^了，還不愛我，那以后……”

    秦書淮抿了抿唇，忍了半天，終于道：“以后，你我就當(dāng)兄妹?！?/br>
    自幼長大的情分，總不是說沒就沒的。

    秦芃舒了口氣，終于道：“你想怎么試？”

    秦書淮沉默了。

    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怎么試，憋了半天，終于道：“你就先聽著我的吧?！?/br>
    “只是，”他抬起頭來，忍不住笑了笑：“你得順著自己的心意，別想什么后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芃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終于起身道：“夜深了，你先睡吧。”

    秦書淮應(yīng)了一聲，隨后躊躇道：“我想去沐浴?！?/br>
    秦芃有些奇怪，秦書淮輕咳了一聲：“你能否扶我進去？”

    秦芃：“……”

    “我信不過其他人?！?/br>
    秦書淮繼續(xù)補充。

    秦芃有些無奈，點了點頭：“我扶你過去?！?/br>
    說完了，她讓人準備了洗浴的東西，扶著秦書淮去了浴池。

    她背過身，給秦書淮遞了浴巾，讓秦書淮換了衣服后，轉(zhuǎn)身扶著秦書淮，領(lǐng)著他下了水池。

    秦書淮穿著浴巾坐在池子里，秦芃蹲在他身后，用水沖了他細長的頭發(fā)后，打了皂角，細細搓揉著。

    “以前我們住在南亭巷的時候，你和我說你想在家里有個大溫泉。后來修淮安王府的時候，我就一直念著。”

    秦芃頓了頓動作，片刻后，她舀了水，澆灌在秦書淮的頭發(fā)上，溫和道：“謝謝你還記著。”

    秦書淮聽著她客氣疏離的話，一時沒有言語。

    他想問她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可是一想到衛(wèi)煬，秦書淮就頓時覺得，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年秦芃是怎么過的。

    反正過去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今是他在秦芃身邊，那就夠了。

    她細細給他洗了頭發(fā)，又給他搓了背。

    他的皮膚很白，像玉一樣，秦芃不小心碰到的時候，能感受到光滑的手感。

    秦芃僵了僵，秦書淮也察覺到秦芃的僵硬，他沒有說話，耳根子紅了起來。

    秦芃迅速起身，同他道：“你再泡一會兒吧，有事叫我，浴巾在你左手邊臺上，出來了叫我，我扶你回去?！?/br>
    秦書淮應(yīng)了一聲，聲音聽不出喜怒。

    秦芃退了出去，站到門口去，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試圖把方才的感覺全部從腦子里清出去。

    趙一和江春趴在屋頂上看著星星。

    “王妃來了后，咱們輕松不少啊?！?/br>
    江春有些感慨。趙一應(yīng)了一聲，無奈道：“原來這么多年，王爺都信不過我們?！?/br>
    “也別擠兌王爺了，”江春嘆了口氣：“王爺挺不容易的?！?/br>
    趙一笑了笑，也不多說。

    秦芃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fēng)，總算把自己吹得清醒了些。過了好久，才聽見秦書淮叫她。

    她進去的時候，秦書淮已經(jīng)把內(nèi)衫都穿好了，秦芃走過去，拉他去站著，然后給他擦頭發(fā)。

    擦著頭發(fā)的時候，秦書淮一直沒說話，等擦干以后，他回過頭去，沒有焦距的眼里落著星光。

    “芃芃，”他彎起嘴角：“你對我真好。”

    秦芃僵了僵，隨后認命了道：“我對誰都這么好?！?/br>
    秦書淮笑著沒多說，秦芃給他加了外套，拉著他回去。

    夜風(fēng)有些涼，她拉著他的手卻很暖，她小心翼翼拉著他，等到了屋里，讓他睡下后，秦芃抬頭擦了擦汗：“你睡吧。”

    秦書淮點了點頭，隨后道：“你睡哪里？”

    “哦，就先睡在外室榻上吧?！鼻仄M指了指外面：“就一晚上，客房就打掃出來了?！?/br>
    “嗯?！鼻貢袋c了點頭：“不冷吧？”

    “不冷的。”

    “要不還是我睡那里吧。榻小很多，睡得不舒服。床大，而且暖和?！?/br>
    “沒事，我個子小。”

    “這也不好，榻硬，床軟一些。”

    “我喜歡睡硬床。”

    秦書淮：“……”

    秦芃不耐煩揮了揮手，覺得秦書淮事兒太多，轉(zhuǎn)身道：“睡了，有事兒叫我?！?/br>
    秦書淮沒說話，直挺挺躺在床上，好久后，終于道：“芃芃?！?/br>
    “嗯？”

    “夜里太黑，你要不還是來床上睡吧？”

    秦芃：“……”

    “書淮，”秦芃放柔了聲音：“你本來就看不到了，黑不黑沒什么影響的，快睡吧?！?/br>
    秦書淮沒再說話了。

    秦芃這才放下心來，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早上，秦芃覺得有點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