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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便看見趙一和江春帶著人馬匆匆趕了過來。 秦芃慢慢收了劍,覺得那些人怕是也聽到了動靜。 趙一率先來了秦芃身邊,焦急道:“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br> 秦芃點了點頭,皺眉道:“人應(yīng)該還沒跑,趕緊去追!” “是。”趙一毫不猶豫點頭,帶著人就去追了。 趙一帶走了一半人馬,剩下一半由江春領(lǐng)著,江春上前一步,朝著秦芃恭敬道:“公主,請?!?/br> 秦芃直覺江春態(tài)度不是很好,皺眉道:“你有什么不滿?” “ 屬下不敢有什么不滿?!?/br> 江春僵著聲:“王爺擔(dān)心公主,請公主速速回去。” 秦芃也不和江春僵持,如今送走了白芷,她也沒有了其他顧慮,上了馬車,便跟著江春回了淮安王府。 到了淮安王府中,秦芃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忐忑。想象她也沒做錯什么,就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秦書淮正跪坐在屋子里,旁邊點了香。 他穿了純白色銀絲繡卷云紋路的長衫,外面籠了銀紗外套,墨發(fā)散披下來,在夜里看上去有些孤冷。 秦芃走到他面前去,端正坐了下來。 聞見秦芃的味道,他摸索到茶壺上,翻開茶碗,給她倒了茶。 這個動作他做得很流利,方才等著她的時候,應(yīng)該做了許多遍。 秦芃沒有說話,他也不說話,茶落在茶碗里,水聲成了夜里唯一的聲音。 秦書淮倒好了茶,將茶碗推到她那邊。 秦芃舉起茶碗,抿了一口,直接道:“想說什么便說吧?!?/br> “你出去,該同我說一聲?!?/br> 秦芃頓了頓,想說什么,看著秦書淮盲了的眼,終究只是道:“是,在貴府做客,我當同你說一聲。事出緊急,見諒?!?/br> “秦芃,”秦書淮語氣有些冷:“你非同我劃分得這樣清楚嗎?” 秦芃不說話,秦書淮冷笑出聲來:“白芷進了淮安王府,你真當我不知道嗎?你以為她怎么能進來的?我放她進來,你要送她出去,我還真會攔著不成?!” 秦書淮知道白芷在,她也不是很意外。 她從來不意外秦書淮做出任何事來,這個人總是有超乎常人所想象的能力。 可是她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在生氣什么。 她思索了片刻,猶豫道:“我不該吼管家……” “我不是介意這個?!?/br> 秦書淮果斷打斷她。 秦芃繼續(xù)想著:“我不該直接搶走馬車……” “也不是這個!” “我……”秦芃有些想不出來:“我下次和你打招呼……” “你該告訴我?!鼻貢唇K于忍耐不下去,他語速有些急,卻又壓著,捏著拳頭道:“你該信任我。” 秦芃微微一愣,她抬眼看向秦書淮,有些無法理解:“什么?” 那茫然的語氣讓秦書淮突然xiele氣,原本涌上來的火氣突然消失了去。 和她計較什么呢?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如果說她年少時尚且有幾分天真,在她被她最信賴的宮女嬤嬤騙著將□□端給她母親之后,她對人的信任就已經(jīng)完全摧毀了。 她骨子里誰都不信,除了趙鈺。 而這一切他也是知曉的,他明白,他理解,可是在真的面對她的戒備時,他仍舊會憤怒茫然。 然而她卻甚至都不知道她錯了。 人本就是如此的。 在秦芃的骨子里,是如此矛盾看帶著這個世界。 她絕望,她陰暗,她將所有人都當做惡當做壞。 可她又磊落明媚,懷抱著這樣陰暗的心情,努力回抱他人。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秦書淮想著,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秦芃會成長成今天的樣子,是他一步一步看著的。他沒有能力在她年少時保護好她,又怎么能在今日責(zé)怪她? “芃芃……”他軟了語氣:“我不會害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你想送白芷出去,你告訴我,我也會幫著你,你這樣一個人出去,如果出了事,該怎么辦?” 秦芃反應(yīng)過來,抿了抿唇:“對不起?!?/br> 她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秦書淮到底在氣惱什么,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終于道:“可是,秦書淮,我不想欠你太多。” 秦書淮皺起眉頭,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秦芃捏著拳頭,鼓足了勇氣:“你知道我是趙芃,對不對?” 秦書淮沒說話。 他似乎在思索該如何回答。 然而如此平靜的狀態(tài),明顯已經(jīng)給了秦芃答案,他知道的。 秦芃笑了笑,盡量溫和道:“書淮,我已經(jīng)離開你很多年了。” 秦書淮沒說話,喝了一口茶,面色平淡。 秦芃扭過頭去,看著窗外:“人是會長大的,我經(jīng)歷了很多,我想你也經(jīng)歷了很多。我年少時喜歡過你,但是也只是喜歡?!?/br> “我不像你。” 她笑——>> 了笑,神色有些苦澀:“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喜歡一個人,就把那個人當成生命的全部。我當年喜歡你,但也只是喜歡而已。我生命里還有很多事,有阿鈺,有自己的理想,我沒有辦法把你放在第一位?!?/br> “你說你只是喜歡而已,”秦書淮苦笑起來:“只是喜歡,就能為那個人去死嗎?芃芃,”他抬眼看她:“十二歲那年,寂滅塔上,你沒有放開我的手?!?/br> “那時候,你是打算死都不放開的,不是嗎?” 秦芃張了張口,什么都說不出來。 “十六歲那年,你本來是可以嫁給封崢的,可你為了保住我的命,哪怕被陛下不喜,你還是嫁給了我,不是嗎?” 秦芃慢慢安靜下來。秦書淮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沙啞道:“十七歲那年,我被刺殺,你毫不猶豫擋在我面前,不是嗎?” “二十歲那年,趙鈺哭著求你留在北燕,你還是選擇了我,不是嗎?” “為了我你放棄很多東西了,”秦書淮握著她的手,眼里滿是無奈:“你怎么能自欺欺人說出這句,你不喜歡我,不夠喜歡我?” 她放棄了榮華富貴,放棄了自己的性命,甚至放棄了趙鈺。 她都放棄了這樣多,怎么能說出她不夠愛這樣的話語? 秦芃被他握著,一時也有些茫然。 可是等她仔細去想,她一一比對著自己和秦書淮的感情,她忍不住笑開。 “可是書淮,”她艱難出聲:“那不是愛情啊?!?/br> 秦書淮僵住了神色,秦芃苦笑開去:“我也是有良心的,書淮?!?/br> 所以你對我好,我對你好。 你對我舍生忘死,我為你不顧一切。 可是愛情是不一樣的。 “我沒辦法回饋你的感情,”她艱難出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