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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曬得黑了些,但還是一副悠閑的樣子,舉止文雅,長長的頭發(fā)柔順地垂在耳后,明顯是兩個人中文明的代表。日暮時分,太陽在大海的天際處,緩緩地落下,兩個在火邊烤螃蟹,李越累了一天,已經(jīng)無精打采,趙宇則斯文地掰斷螃蟹腿,用石頭砸開殼,只吃大的那塊rou,然后把余下的扔給旁邊跳來跳去等著的海鳥們。忽然趙宇說道:“海螃蟹還是沒有河蟹好吃,現(xiàn)在又不是季節(jié),這么小。”李越怒目趙宇:“知道不是季節(jié)還抱怨?天天吃魚,換個口味不好嗎?”好不容易抓到了,他還挑三揀四的。趙宇一副被慣壞了的嘴臉:“我覺得可以結(jié)束假期了,該去吃吃陸地上的食品。我現(xiàn)在挺想吃松木烤鴨三杯雞之類的?!?/br>李越狠狠地咬螃蟹腿,吐出渣子,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該多幫幫忙!好早點兒把船造好?!?/br>趙宇皺眉看李越:“你應(yīng)該注意一下你的用餐禮儀,尤其你的外形日益與野蠻人相像的時候,以免讓我涌起無可救藥感?!?/br>李越嘴角帶著一片蟹腿,拿著個螃蟹殼對趙宇揮動著:“你的感覺是對的,的確沒有什么藥能治得了我,因為我最大的病根,就是你!”趙宇嘖嘖道:“我敢肯定你這是照搬了你父母對你的叫喊,小李越,你是不是正在變成你父母那樣的人?”李越一愣,把蟹殼扔到火里,抱頭說:“我不想??!我立志要和他們不一樣的!”趙宇安慰道:“也沒有那么糟糕啦,孩子總要繼承些父母的特點。你的……”李越抬頭指著趙宇:“你停止!他們天天就知道對我大喊大叫,我很反感!如果我變成了他們,也是你逼的!你就知道對我實施精神虐待!”趙宇表情無辜地說:“怎么會?我只是想告訴你把手里的蟹殼都揉到頭發(fā)里了,這樣容易招惹螞蟻,你沒覺得有什么東西順著你的后背往上爬嗎?”李越望天狀:“你們是讓他來報復(fù)我的是不是?因為那時我把你們快氣成精神病了?”趙宇特別嚴(yán)肅地說:“你不該這么詆毀父母的好心,他們對你的愛是你無法體會的?!?/br>李越面露古怪,看趙宇,趙宇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神情,李越品嘗嘴里,“我是不是吃錯了東西?怎么不對味兒呢?”趙宇說道:“螃蟹本來就是咸的,你就不要再放鹽了?!?/br>李越搖頭:“不對,我沒放鹽?!?/br>趙宇起身說道:“也許你沒注意到?!?/br>李越盯著趙宇的背影看了半天。第二天清晨,旭日東升,李越又起了個大早,去小山上接泉水洗漱,還得給趙宇那個懶蛋帶回去一桶水。李越提著桶直起身,剛要往回走,余光里似乎見到大海中有一個閃光。李越停了腳步,凝視了一會兒,覺得不放心,放了水桶,疾步跑上了小山頂,對著那海天一線張望,果然,不久就又是一個閃光,雖然在大海中顯得比針頭都小,可是李越還是把它和那些波濤對太陽的反射區(qū)別開了。李越馬上跑著下山,水桶也不要了,一頭沖進駕駛艙,使勁搖動趙宇說:“趙宇!我在海里看見了非自然的閃光!”趙宇閉著眼睛翻身:“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連玻璃都少見,能有什么閃光的東西?”李越使勁拉趙宇:“其他也能閃呀,金銀做的碗碟,銅鏡什么的,你快起來吧?!?/br>趙宇哼哼唧唧地說:“在緊急指令中點開Z程序,后面的就是幾個選擇,最后確認(rèn)一下武器到位。”李越抬起了手可沒動,趙宇睜開眼睛:“你手軟了?”李越嘆氣:“我不希望死人?!?/br>趙宇冷笑一下,翻身起來,說道:“人要愛己,才能真的愛人。如果受到威脅,你不反抗,就是縱容惡。每個人都有義務(wù)維護自己和別人的生命,因為不能讓那些愛你的人傷心,明白嗎?”他走到駕駛臺前,手指跳動,完成了指令,李越聽見駕駛艙頂端輕柔的嗡嗡聲,他好奇地走出去,見駕駛艙頂部升出一個管狀物,看著一點都不起眼。李越回到駕駛艙中,見趙宇對著昨天剩下的半桶水,不高興地說:“才這么點兒水,今天早上的水呢?”李越臉都?xì)馔崃?,可知道不能爭吵,只好說:“我留在山泉處了!”趙宇問道:“那你還不去拿來?如果你見到閃光而沒有船影,那至少還有大半天甚至一天時光,你可以多提幾桶水……”李越想到有可能發(fā)生的壞事,有些沮喪,說道:“您直接叫我‘長工’不就得了?”趙宇沉吟著:“還不知道是不是會出現(xiàn)危險,你就已經(jīng)被壓力干擾了。你當(dāng)初是怎么混入航天隊伍的?”李越有些不好意思了,匆忙說:“那我去給你提水去了!”往外走,身后趙宇說道:“哦,李長工,再采些你上次摘的那些葉子,泡水很好喝?!崩钤酵髶]了揮拳頭。等李越再回到山上觀看,遠(yuǎn)處已經(jīng)有了模糊的小黑點。他提著水,自我矛盾地走下山:他希望是船,又擔(dān)心是船??匆娳w宇又□裸地走向海邊,忍不住喊道:“你今天能不能歇一天?”趙宇不做理會,依然去游泳了。李越被趙宇這種從容感染,也鎮(zhèn)靜下來。他忙著把他船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心里祈禱別起戰(zhàn)火。到了中午時分,李越心神不定中用石鍋做了煎魚,趙宇依然睡了午覺,只不過午覺起來后,他沒有繞島跑步,因為海上的三艘帆船已經(jīng)清晰可見。李越問道:“我們是不是該把駕駛艙偽裝一下?“趙宇想了想說:“算了吧,他怎么都會上岸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我不想一開始是朋友,中間換成了敵人,反而讓我防不勝防?!?/br>李越問道:“你怎么能知道他們是友是敵?”趙宇仰面朝天:“我只用閉了眼睛,風(fēng)就會告訴我?!崩钤椒籽?,覺得趙宇還是一如往昔般無情,面對可能的人命官司,沒有一點心理陰影。當(dāng)那三艘船已經(jīng)十分接近了,兩個人回了駕駛艙,穿上了宇航服,李越坐在艙門前,趙宇在駕駛臺前,等待著。夕陽西下,海水一片姹紫嫣紅,那三條船中一條首先停了,船上放下小船和繩梯,然后有幾個人從上面溜到船上,一只小船向岸邊劃來。李越站起來,說道:“我得去阻止他們,我不想打起來。我有宇航服,他們傷不了我?!壁w宇也沒有阻攔。李越走向海灘,記起趙宇也曾這樣走向元軍,希望避免交戰(zhàn),他完全理解了趙宇的無奈,猜測趙宇并非像自己想的那么狠心。他站到水邊,想著該怎么對來人打招呼,如果對方不友好,自己又能如何勸說……正想著,傍晚的海潮聲中隱約傳來了一聲尖聲叫喊:“李……叔……”李越晃晃腦袋,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