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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對方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那張漠然的面容微微一變,眉宇間顯然是有幾分心痛的,然而很快那一抹心痛就被徹底地收斂了起來,抹平在了眉間。越星河半瞇起眼,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逸云,那幫子人將你棄若敝屣,你又何必再為他們擔心?難道你忘了是誰將你交出去任人折磨凌辱的嗎?”陸逸云知道越星河這么說不過是想挑起自己的仇恨,讓自己的心背離風(fēng)華谷背離正道。越星河見陸逸云沒什么表示,也不著急,只是伸手攬起他一縷發(fā)絲絞弄在指尖,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放心,你既是為了我才落得如今這副模樣的,我也自不會一點恩情也不念。至少,我不會將你交給墨衣教的人去處置。之前,之所以扔你在邪醫(yī)那里,也是因為我以為你當真?zhèn)夭恢沃?。呵呵,邪醫(yī)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居然真地治好了你。我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讓你常伴我左右,但是將你庇護在這密室之中尚能辦到。你也別總是這么一副冷漠的樣子了,呵,我知道你對我有情,可無奈這世事讓你我之間的情意難以表達,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日后我們還能像當初相遇那般過上恩愛的好日子。”說著話,越星河順勢摟過陸逸云,在他那雙微張的唇上輕輕吻了吻。陸逸云沒有抗拒越星河的親吻,但是那雙淡墨色的眼里卻很快閃過了一絲痛楚的目光。“你都這樣了,我想想也沒必要再折騰報復(fù)你了。你也聽話些,好好和我過日子,等有朝一日我卸下教主大位便帶你隱居山林,逍遙自在?!?/br>今天的越星河一反常態(tài)的顯得異常溫柔,他看見陸逸云依舊面色漠然,忍不住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你恨我無情,怪我無義,可我又有什么辦法?難道你想讓我學(xué)你那樣,為了一個身份對立的愛人而進退失據(jù),到最后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逸云,你這個人就是心太軟,有時候,一味的心軟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作為墨衣教教主而言,沒一件事做錯,只是作為你的愛人,我的確對不起你。看在兒子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諒我嗎?現(xiàn)在除了我,這世間還有誰可讓你依靠呢?”突然,一陣嘶啞的笑聲讓越星河猛地一驚。他懷中的陸逸云不知為何就笑了起來,只不過他的聲帶已斷,這笑聲自然也顯得異常的扭曲可怖。“你笑什么?!”越星河的神色也是一變,方才他臉上的溫柔立即遁去無影。陸逸云冷淡地瞥了越星河一眼,伸出手在水杯中蘸了蘸,然后在桌上寫到——與你一起,不如一死。“你!”越星河看見那八個字后頓時變得橫眉倒立,滿面煞氣。他已是低聲下氣在討好這人,卻不料對方竟如此不識好歹。但是越星河很快就壓抑下了自己的憤怒,他起身站到了陸逸云的身后,對他冷冷說道,“你若死了,會有無辜的人受你連累。若你不在乎的話,那就請便吧?!?/br>陸逸云自然知道越星河這是在用十八威脅自己。他那疏朗的眉宇微微一揚,慢慢攥緊了拳,忽然竟出手打向了身后的越星河。幾日來的休養(yǎng)讓陸逸云又恢復(fù)了些許元氣,只是他的xue位仍被越星河制住,內(nèi)息自然派不上用場,而這一拳也僅僅是他泄恨之舉。不曾提防的越星河挨了陸逸云這不輕不重的一拳,這才趕緊退步閃開。一時間,他都幾乎忘記了自己眼前這個憔悴蒼白的男人曾是威震江湖,武功絕世的風(fēng)華谷谷主。好在他并沒有解去陸逸云幾處大xue上的禁制,要不然當胸受了對方這么一拳,不死也要賠去半條命。越星河揉著胸口疼痛的部位,碧眼里燃起了騰騰的怒火,而陸逸云卻是毫無懼怕地盯著他,身形站得筆挺。兩人這樣對峙了片刻,越星河眼中的神色一變,竟轉(zhuǎn)出幾分戲謔的笑意來。他反手摸出自己腰間隨身藏的短刀丟到了陸逸云面前,說道,“你現(xiàn)在內(nèi)力全無,自然不易殺我。要不用這個好了!”陸逸云有些不解越星河為什么要這么做,那雙淡墨色的眼里也流露出了幾分疑惑與猶疑。他實在看不清這個狡詐陰狠的男人,要不然也不至屢次受對方欺弄了。看見陸逸云不動,越星河親自上前撿起了裝在寶石刀鞘里的短刀,一把拔出來,走到了陸逸云的身邊。他用刀刃輕輕地貼著陸逸云的臉,面露癡狂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風(fēng)華谷的地牢十三年最想做的事是什么?”陸逸云自然不能回答他,只是冷靜地看著越星河那張越發(fā)瘋狂的面容漸漸扭曲。“你肯定以為我最想做的就是能逃出去,然后狠狠報復(fù)你。呵呵……其實我最想做的也是你現(xiàn)在最想做的一樣,那就是——死??晌宜懒擞衷鯓??你就算會難過又能為我難過多久?而且我的尸體恐怕都要爛了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看,現(xiàn)在我每天都來陪你,可是在那地牢下面,從沒人理會我,噢,也不是……每次他們找到借口要對我用刑折磨我時就會理會我了。那種長時間的孤獨與寂寞的折磨是你不曾體會過的,就算是我也會被逼瘋的。所以我只有恨你恨風(fēng)華谷才能堅持著清醒地活下去,我無數(shù)次想過,要是你能親手殺了我那該多好?死在你手上或許還算有點意義??赡阋稽c都舍不得我死呢,既然你都舍不得我死,我也只好不死了。逸云,你當初為什么不殺我?要是早點殺了我,什么事都沒有了,我可以少受許多折磨,你也可以繼續(xù)做你的風(fēng)華谷谷主,那么……你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得厲害?沒關(guān)系,我再給你一個機會?!?/br>說完話,越星河握著短刀的手微微一轉(zhuǎn),將短刀已塞到了陸逸云的手心。他一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寬闊厚實的胸膛,指了指心窩處。“被關(guān)了整整十三年的我,其實已經(jīng)沒什么心思繼續(xù)再做墨衣教的教主了,該報復(fù)的我也報復(fù)了,繼續(xù)活在這世上也不過是沉溺在仇恨與瘋狂之中,我雖然折磨你,可我的心里真的很難受。我不想傷害你,只是我實在壓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仇恨。我何嘗不想像普通人那樣過上平靜的日子,和自己喜歡的人和孩子一起生活?可你知道,對于我來說,一切都只是癡人說夢。或許只有死,才能讓我從對你愛恨兩難的境地里解脫吧。所以,你就成全我,讓我在還沒有做出后悔到無法彌補的事情之前,讓我先走一步吧?!?/br>越星河勾起唇角沖陸逸云苦澀地一笑,碧眼中竟?jié)M含期待。陸逸云看了看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越星河釋然的笑容,舉棋不定。的確,他應(yīng)該趁這個機會殺了越星河,若他一死,那么正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