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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地過后半輩子?!?/br>顧微言拼命搖頭。洛橫舟原先還有些惆悵,看到顧微言這幅模樣,那點惆悵早就散了,他粗魯?shù)啬ㄈヮ櫸⒀缘难蹨I:“我知道你這次來臨川要做什么,原先若勸你,你肯定不會聽。但此時,你再聽洛叔叔一句。你執(zhí)意報仇,因他們害得你嘗盡離苦,可是報完仇,又剩下什么呢……云兒知道真相,會怎么想,又該如何自處?”洛橫舟深深嘆息:“言兒啊,當局者迷。云兒一直以為自己中了毒,活不過三個多月。你想過這些時日他是帶著什么心情與你一起嗎?”顧微言心中劇震,呆呆地望向洛橫舟。洛橫舟見他像是呆了似的,只有眼淚不斷地溢出眼眶,染濕了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臉,嘆了口氣,重重按在他的肩上:“人心都是rou長的,云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現(xiàn)在有多愛你,知道真相后就有多恨你。你舍得他嗎?”那一個“恨”字如一根針,直刺入顧微言心臟,刺得他一哆嗦。他舍得齊云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個青年就一直在自己身后,每一次轉(zhuǎn)身,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每一次回眸,必然有一雙赤誠的眼睛穩(wěn)穩(wěn)地接著他的目光。從什么時候起,青年已在他的生命中刻下絲絲縷縷的痕跡。他舍得這個人離開嗎?雙手慢慢握緊,臉上閃過無措和慌亂。這些念頭不是沒有閃現(xiàn)過,在來臨川的路上,他無數(shù)次地想過,然而從來沒有一次像這一次一樣,被洛橫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剖開。“別為了過去的事,毀了今后的幸福?!甭鍣M舟粗糙的大手撫過顧微言頭頂,仿佛他還是二十年前那個倔強地孩子,“和云兒一起遠走高飛,遠離是非。你要過得幸福,才不辜負洛叔叔的選擇?!?/br>顧微言心中一痛,哽咽:“洛叔叔……”洛橫舟手一顫,這一聲“洛叔叔”他已闊別了整整八年。自那一夜他離開思風崖,他與顧微言之間已是萬丈深淵,再難回到過去。此時聽得,剛硬如他,也不免心中震顫,眼眶濕潤。洛橫舟哈哈一笑,心中郁氣盡散,一時只覺再無遺憾,身心俱輕,將顧微言輕輕推了推:“去吧,找到他,告訴他,你愿意和他一起離開?!彼鹕?,腳步雖然虛浮,然而依然高大,如城墻般安全可靠。該做的事都做了,牽掛的事也了解了,洛橫舟只面帶輕松微笑,隨意朝顧微言揮了揮手。顧微言忍住悲痛,上前跟了一步:“洛叔叔,你要去哪里?”洛橫舟笑道:“只想找故人再好好說上幾句話,你去吧,莫再來找我……”他晃著身子,慢悠悠地走遠,星光為他疏狂憊懶的身影鍍上溫柔的銀邊。一如那一年,他抱著小小的顧微言行走在崖山幽寂古道。他說:“言兒,從此洛叔叔就是你的親人?!弊源藘A盡一生所有,無怨亦無悔。透過模糊的眼淚,顧微言依稀看見小小孩童埋首在那人懷中,夜色靜謐,將那道為他遮蔽半生風雨的身影漸漸吞沒。他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見到他了。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倒計時☆、眉間雪(五)“言兒,你要過得幸福,才不辜負洛叔叔的選擇……”洛橫舟的話突然出現(xiàn)在腦中,顧微言眼中迷茫傷感的神色逐漸散去,眼神堅定起來。也許,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抓住幸福。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慢慢握緊。是時候做一個了斷,徹底告別過去,拋棄這一身沉重的仇恨,他也可以擁有的,那原本可望而不可即的承平安穩(wěn),從容靜好。快步走在街上,最終再忍不住,拔腿奔向客棧,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希望齊云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可以上前,再無任何陰霾和計算地擁抱他。完完全全的,真情實意的一個擁抱。“云兒!”氣喘吁吁地推開客棧里的房門,房內(nèi)空無一人,冷冷清清,唯有一道月光透過打開的窗戶,沉默地灑在床頭。顧微言從未這樣失態(tài)地拔腿狂奔過,此時滿臉是汗,臉頰泛紅,一只手捂住胸口喘個不停。他打量了一下房內(nèi),臉上有些疑惑。齊云這么晚了,還沒回來么?他坐下靜靜等了一會兒,覺得心跳仍然有些紊亂,面對齊云該說些什么,已在心中想過無數(shù)遍,然而平素鎮(zhèn)靜如他,此時居然有些緊張,微顫的手指緊緊握了起來。他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這便是關(guān)心則亂么。深吸了一口氣,又等了一會兒,顧微言忍不住站了起來,齊云仍然沒有回來,他們在一起這幾個月,他從來沒有這么晚歸過。忍不住將手扶上門,他為自己這種迫切的想見到齊云的心情而感到詫異,不過幾個時辰?jīng)]有見到他,卻從來沒有這般想念,定了定神,正要出門去尋,門卻被人從外面打開。來人正是齊云。顧微言一時竟忘了言語,面露一個淡淡的微笑:“云兒,我正有話要與你說?!彼馇辶?,面色微紅,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齊云的臉隱藏在門后的陰影中,一手撐著門,渾身酒意,聞言冷冷輕呵:“正巧,我也有話要問你。”顧微言面頰發(fā)熱,聞言微微垂下眼睫:“那你先說罷?!钡攘税肷螀s不見齊云發(fā)問,不由狐疑地問道:“云兒?”黑暗中,齊云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力氣才穩(wěn)住自己的語氣,嗓音嘶啞道:“我究竟是誰?”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然而顧微言一瞬間便明白他的話中的意思,霍然抬起頭來看向齊云,臉上血色頓時褪得干干凈凈。齊云慢慢道:“我原來的名字叫趙云齊,親生父親是趙文濤,母親是沈若瓔……我根本不是你撿來的,我是被你從趙府故意帶走的,是不是?”“你將我撫養(yǎng)大,只是為了將我培養(yǎng)成你的復仇工具,讓我為你手刃仇人?!?/br>“你恨極了他們,所以想讓他們死在親生兒子手上,才能泄你心頭之恨……”他一句一句說得很慢,隨著話語,踉蹌著向顧微言走近,隱藏在黑暗中的面容一寸寸顯露,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憔悴和灰敗,唯有那雙眼眸,灼灼地盯著顧微言。顧微言雙唇顫抖,卻說不出話,齊云身上散發(fā)的狂暴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后退了幾步。青年從來都是溫順的,突如其來的擇人欲噬的低氣壓簡直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你為什么不回答?”齊云一步步逼近顧微言,星眸亮的嚇人,顧微言望向其中,被那里面翻天覆地的痛楚和強烈恨意怔住。“你為什么不回答我!因為你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小時候你那樣冷漠,那么厭惡我,因為我是仇人之子,你那么恨他們,怎么會對我好……”齊云自嘲地笑了起來,“可笑我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