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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br> 顧衍頷首,梁特助連忙打開車門,接過公文包。 梁特助叫的車在主干道的岔道上,剛好路過車禍現(xiàn)場?,F(xiàn)場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人,顧衍匆匆掃了一眼便偏開了頭。 梁澤見狀還以為顧衍好奇,便把他剛剛了解到的說了幾句,“傷者好像是滇大附中的學(xué)生,穿著校服,是個特別漂亮的小姑娘。聽說還是故意闖的紅燈,有自殺的傾向?!绷簼蓳u了搖頭, “現(xiàn)在的孩子,有什么想不開的非得這樣……” “多大?知道名字嗎?”莫名的,梁澤說的幾項特征,顧衍不自覺和記憶中那個小姑娘重疊起來。 “十六七歲吧…到現(xiàn)在還沒聯(lián)系上家屬呢。” 顧衍突然轉(zhuǎn)身大步往回走,“誒,顧總!”等梁澤反應(yīng)過來,顧衍已經(jīng)走到人群外了。 梁澤雖然不解顧衍為什么回去,卻還是跑了幾步追上顧衍的腳步,在人群外替顧衍開路。 “麻煩讓一下…麻煩讓一讓…” 還沒到人群中心,顧衍一眼看到了地上平躺著的人,她的眼睛形狀仍舊是漂亮的,眼神中卻空洞無一物,睜大了靜靜看著天空,小腿無意識地抽搐著。 那一瞬間,顧衍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半年多前一模一樣的場景,那個男人也是這樣靜靜躺在地上,中槍的胸口處無意識地抽搐著出血,他的眼神深處是對這個世界深深地留戀。 那個男人的死并不是他的錯,顧衍知道。 可同一場綁架,只有他活了下來,在別人的眼里,他活著便是錯的。 顧衍的記憶力好得驚人。他至今記得一次合作公事之余,男人說起家庭,臉上的幸福幾乎溢出來,他說他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想到女兒會長大、會出嫁真是舍不得。 被困的那幾天,即使被捆住了四肢蒙住了眼睛,他的心態(tài)仍然十分坦然。 “生死有命,我沒什么好害怕的。我只是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小女兒了,她還這么小…”那是男人唯一的一次哽咽。 顧衍從來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可在那一瞬間,他隱隱下了一個決定。 …… “剛剛出的檢查,病人除了輕微的腦震蕩和皮外擦傷,其他并沒有什么大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只是接下來還要住院觀察幾天,只是要注意,這幾天病人千萬不能做劇烈運動?!?/br> 顧衍一一記下,復(fù)又道謝。醫(yī)生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這沒什么好謝的,原本就是我們份內(nèi)的事情?!?/br> 汾喬的耳邊嗡嗡作響,頭腦也有些混亂不清,她費力地睜開眼睛,首先進(jìn)入視線的是一束金黃色的向日葵,向日葵種在一個漂亮的花盆里,擺在她的床頭。 吊針的流動速度緩慢,一滴一滴流進(jìn)她的血管。渾身酸疼,被擦傷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 “你醒了?”那聲音雖帶著鼻音,卻格外的好聽。即使汾喬耳中的鳴聲不斷,卻還是清晰地捕捉到那一句。 偏頭,汾喬記得,眼前的人是賀崤的小舅舅。 她為什么會在這?他又為什么在旁邊?汾喬的頭很疼,她什么也不想去想。 “你……”聲音一出口汾喬才發(fā)現(xiàn)嗓子是嘶啞的,或許對面的人根本聽不清楚,她沒把話說完,卻不再開口。 “也許我們該重新認(rèn)識一次,汾喬。”顧衍幫她順了順頭發(fā),注視著她的眼睛,“我是顧衍,是你爸爸的好朋友?!?/br> 爸爸的朋友? 汾喬費力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記得爸爸生前有沒有提到過這個朋友。 “我和你爸爸生前要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從你母家拿到你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帶你離開這開始新的生活。你愿意嗎?汾喬?”顧衍一字一句解釋。 他的眼睛很有說服力,汾喬卻偏過頭,“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汾喬的聲音很啞,咬字有些不清,但顧衍聽清了。 一只小鞋子造型的水晶項鏈從顧衍掌心滑落,掛在汾喬的眼前。 這是汾喬爸爸的! 汾喬震驚地轉(zhuǎn)回頭,“為什么會在你這?” “你爸爸交給我的。”顧衍面不改色。 事實上那是警方后來搜查現(xiàn)場撿到交給他的,它掉在了汾喬爸爸中槍的地方。 每次見到時,他都帶著那條可愛的與他外表不相符的項鏈,顧衍想那項鏈對他來說或許有著特殊的意義。 果然,汾喬鼻子一酸。 “這是我送給爸爸的。” 汾喬最后一次見到爸爸的時候,他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傷口也被縫合,換上了干凈的衣服。臉上涂抹了妝容。汾喬只記得她哭得昏天暗地,那段記憶太過痛苦,她強制性讓自己遺忘了。 她記不清那時爸爸到底有沒有帶著項鏈。 “能還給我嗎?”汾喬睜大眼睛,祈求地看著他。 那眼睛濕漉漉的,顧衍實在忍不了,別開眼睛,答應(yīng)了。 接過項鏈,汾喬立馬掙扎著,試圖從床上坐起來。顧衍連忙按住她的肩,“別亂動?!?/br> “我只是想戴上它?!狈趩滩唤?。 “亂動會擦到傷口,我?guī)湍恪!鳖櫻苷f著,傾下身,幫汾喬戴上項鏈。 項鏈的暗扣有些復(fù)雜,顧衍沒擺弄過這些東西,用的時間就稍長了一些。汾喬近距離看到了他的臉,顧衍的雙眼皮的褶皺很好看,鼻子也挺,眼神是專注的。 “要是你未來后悔了,會不管我嗎?”汾喬突然出聲。 顧衍剛剛扣好項鏈,抬頭便看到汾喬認(rèn)真的眼神,那眼睛他不知要怎么描述,就像一汪水,有著試探,有著害怕,還有許多不確定。他突然意識到,世界上真的有眼睛會說話。 “不會?!鳖櫻艽稹?/br> 汾喬沉默了良久,半晌,她再次開口。 “我愿意跟著你走?!?/br> …… 汾喬在醫(yī)院住了五天。 顧衍真的很忙,五天里,他每天盡量最快的結(jié)束工作,七點鐘下班到病房,陪著汾喬看書或者看電視。清晨的六點又要準(zhǔn)時離開病房去公司。 汾喬也漸漸和顧衍熟起來,好歹愿意說上幾句話了。 出院的時候,張嫂也來接汾喬。 顧衍在公司,沒有空過來,便讓梁特助幫汾喬收拾行李。張儀熟練地從梁特助手中汾喬的行李箱,言語間的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汾喬奇怪,“梁特助和張嫂認(rèn)識嗎?” 張儀微笑,“我和梁特助都是帝都人?!奔葲]有否認(rèn)也沒有解釋。 汾喬卻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壓下疑惑點點頭,上了車。 醫(yī)院在汾喬的視線中越來越遠(yuǎn),車廂內(nèi)很安靜,汾喬的耳朵卻有點嗡鳴,連著一邊腦袋也暗暗疼了起來。 大概是車禍后遺癥,這幾天汾喬的頭總是這樣疼。 張儀見她面色不大好,便出言安撫,“要是不舒服就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