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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祖母做主,絕不再多言語半句!” 老太太坐在羅漢床上,頭上的銀灰色錦緞繡云紋鑲翠寶的抹額閃著暗彩,她定定的瞧著明蘭,目光中飽含思緒萬千,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太喟然長嘆:“罷了,起來吧。” 明蘭扶著膝蓋慢慢爬起來,然叫叫老太太拉到身邊,輕輕拍著手背,聽祖母細(xì)細(xì)絮叨:“姑娘家大都要這么糊涂一次的,昏頭過了,擰過了,鬧過了,哭過了,也就清醒了,你是個明白的孩子,能有個實(shí)誠人真心待你便是萬福了,莫要有執(zhí)念,不然便害了自己?!?/br> 明蘭含淚點(diǎn)頭;正說著話,翠屏忽然跑進(jìn)來,輕聲傳報(bào):“賀家少爺來了?!?/br> 祖孫倆相對一怔,這么早來做什么? 這次見面,盛老太太完全拿賀弘文當(dāng)普通的舊交子侄來看待,換好正式的衣裳,叫丫頭端茶上果,明蘭則進(jìn)了里屋,連面都不露了。 但祖孫倆甫一見賀弘文,屋里屋外兩人雙雙吃了一驚,只見賀弘文的眼睛烏黑兩團(tuán),左頰上似是指甲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扣子,從眼下一直蔓延到耳畔,右頰則是一片淤青,嘴唇也破了,一只腕子上纏了厚厚的白紗布。 賀弘文低著頭,四下轉(zhuǎn)了一圈視線,發(fā)現(xiàn)明蘭不在,不由得神色一黯,抱拳恭敬的答道: “都是弘文愚昧無知,拖累了老太太和明……” 盛老太太重重咳嗽了一聲,賀弘文心里難過,連忙改口:“都是弘文無德,拖累了老太太,昨夜弘文去了姨父家里,一概說了清楚,愿意請母親收表妹為義女,請族人長輩一道見禮,以后便如親兄妹一般,弘文絕不會亂了禮法!” 盛老太太明白了,賀弘文肯定是連夜去曹家攤牌了,結(jié)果卻被姨父姨母可能還有表兄弟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收拾了一頓,想到這里,盛老太太心里一樂,義妹?這倒是個好主意! 盛老太太瞧著賀弘文青腫的面孔,終于心里舒服些了,但還有不少疑問:“你娘肯嗎?” 賀弘文抬起豬頭一樣的臉,艱難的朝老太太笑了笑,扯到嘴角的傷處,忍不住嘶了一口涼氣,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昨夜,母親瞧見了我,頗為…氣憤?!?/br> 這句話很玄妙,里屋的明蘭了然,這家伙對自己的媽施了苦rou計(jì),盛老太太眼神閃了閃,頗有深意的問了一句:“事兒……怕是還沒完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最關(guān)鍵的第三招還沒使出來呢。 賀弘文低低的把頭垂了下去,然后堅(jiān)決的抬了起來,誠懇道:“弘文幼時,母親叫我讀書考舉,我不愿,且依著自己性子學(xué)了醫(yī)。老太太但請信弘文一遭,弘文并不是那沒主見的,由著人拿捏,弘文曉得是非好歹,絕不敢辜負(fù)祖母和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這番話說的盛老太太心頭一動,再瞧賀弘文目光懇切鄭重,還有那一臉觸目驚心的傷痕,老太太沉吟片刻,隨即微笑道:“心意不心意說不上,不過是老人家想的多些;哥兒也是我瞧了這些年的,品性自然信得過,若能天遂人愿那是最好,便是月難常圓也是天意,總不好一天天扛下去吧,姻緣天注定,哥兒不必強(qiáng)求。” 這話說的很親切,很友好,也很動人,但其實(shí)什么也沒答應(yīng),明蘭暗贊老太太說話就是有藝術(shù),她的意思是:賀少爺,你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打算也是美妙的,不過前景未卜,所以就好好去努力吧,什么時候把表妹變成了義妹再來說,不過女孩子青春短暫,這段日子咱們還是要給自己打算的,所以你要抓緊時間呀。 賀弘文如何不明白,他也知道,曹家的事的確是很叫人光火,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遮掩過去的,若沒有個確切的說法,盛家是不打算結(jié)這門親了,如今連自家祖母也生了氣,再不肯管了。賀弘文神色黯淡之余,又說了許多好話,盛老太太一概四兩撥千斤的回掉了,一臉的和藹可親,繞著圈子說話,可就是不松口,并且一點(diǎn)讓明蘭出來見面的意思都沒有。 又說了幾句,賀弘文黯然告辭。 待人走后,明蘭才慢慢從里頭出來,神色鎮(zhèn)定,老太太斂去笑容,疲累的靠到羅漢床的迎枕上去,緩緩道:“弘哥兒是有心的?!?/br> 明蘭緩步走到老太太身邊,撿起一旁的美人錘,替祖母輕輕捶著腿,開口道:“是個人,就都是有心的?!?/br> “怎么?”老太太看著明蘭止水般的面容,頗覺興味道:“這回你不想再爭爭了?” 明蘭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答道:“該爭的孫女都爭了,祖母說的是,婚嫁本該兩廂情愿才好,強(qiáng)逼來的總不好;孫女的婚事還是老太太相看罷,該怎樣就怎樣!盛家養(yǎng)我一場,即便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該羞辱門楣才是?!?/br> 盛老太太看著明蘭蒼白卻堅(jiān)定的面孔,有些心疼,柔聲道:“好孩子,你明白就好;現(xiàn)下你歲數(shù)還小,再慢慢瞧罷。咱們對賀家算是仁至義盡,勸也勸了,說也說了,若弘哥兒真能成,那他也算是有但當(dāng)?shù)暮媚袃?,便許了這門婚事也不錯;若不成……”老太太猶豫了下,隨即斬釘截鐵道,“眼瞧著春闈開試了,京城里有的是年輕才俊,咱家又不是那攀龍附鳳的,到時祖母與你尋一個品性淳厚的好孩子,也未必不成?!?/br> 明蘭知道老太太如今瞧著李郁好,但這回老太太卻是再也不敢露出半點(diǎn)口風(fēng)了,現(xiàn)在想來真是后悔當(dāng)初太早讓孫女和賀弘文結(jié)識。 明蘭眼中再無淚水,雪白的皮膚上彎起淡紅的嘴角,笑出兩個俏皮動人的梨渦來,甜蜜蜜的好像滲進(jìn)了心里:“嗯!祖母說的是,只要人實(shí)在,踏實(shí)自在的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br> 長大是痛苦的過程,成熟是不得已的選擇,如果可以,哪個女孩不愿意一輩子驕傲明媚的做公主,人非草木,那個女子又不希冀幸福的婚姻,沒必要矯情的假裝淡定和不在乎。 可世事如刀,一刀一刀摧折女孩的無邪天真,磨圓了棱角,銷毀了志氣,成為一個面目模糊的婦人,珠翠環(huán)繞,穿錦著緞,安排妾室的生活起居,照管庶子庶女的婚姻嫁娶,里里外外一大家子的忙乎,最后被高高供奉在家族的體面上,成為千篇一律的符號。 她不想變成這樣的賢惠符號,每個女孩對一生一世一雙人都有過夢想,也許,這就是她對賀弘文的執(zhí)念,該想開些了,田壟,山泉,釣魚,美食,還有書本,沒有男人的天長地久,多存些私房錢,好好的教養(yǎng)孩子,她也能過的很好。 九月下旬,明蘭行了及笄禮,來客不多,賀老夫人果然打了一支上好的赤金嵌翠寶的珠簪,親自替明蘭上了髻,有這樣的關(guān)系,以后若有人提及與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