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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行程是桂林三天陽朔兩天,6月21日排的是白天去龍脊梯田,晚上在陽朔的酒店下榻,之后便是在陽朔玩。晚飯回來的路上,眾人便向小唐打聽陽朔的酒吧,要安靜、要有格調(diào)、要有樂器表演……你一言我一語,要求多得不得了。小唐笑呵呵地配合著大家一一記下,貧了幾句,保證一定會找一家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的,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回到酒店,顧靖揚(yáng)又試著撥了陳非的電話,仍然關(guān)機(jī)中。洗完澡,換了衣服,他下樓去陳非的房間,試著敲了敲門,心里想著,如果他沒開門,就不吵他了。敲了三聲,他側(cè)耳聽著,房間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微響,便耐心地等著。門打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房間里燈火明亮,陳非穿著外出的T恤短褲,臉色看起來也比白天好很多。“沒在休息?”陳非把他讓進(jìn)屋里:“剛才趙總她們幾個過來了?!?/br>顧靖揚(yáng)跟著他進(jìn)屋,一眼就掃到書桌上未開封的藥。他皺了一下眉頭,環(huán)顧四周:“你的藥呢?”陳非知道躲不過了,只好實話實說:“這個藥不對癥,所以沒有吃?!?/br>顧靖揚(yáng)拿起來翻了翻,藥品的中文翻譯太艱深,他看不懂,但盒子側(cè)邊寫著英文的成分,他哥哥是醫(yī)生,他對那些并不陌生,看了一會兒便知道陳非所謂的“不對癥”是什么意思。抗生素在美國都是處方藥,他沒想到禮賓部會買到這種藥。“你平常吃什么藥?我再去幫你買。”“不用了,我睡兩天就好了。”看他一臉不信,陳非又連忙補(bǔ)充道:“真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像這種頭痛,睡兩天就好,吃什么藥都不管用?!?/br>顧靖揚(yáng)還是看著他。陳非無奈,舉起三根手指頭過耳:“我保證?!?/br>他這難得一見的配合讓顧靖揚(yáng)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什么怪毛???睡兩天就好?”陳非聳肩:“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多年前就這樣,什么癥狀都沒有,就是頭痛,睡飽了就好了?!?/br>“我看你就是想太多,用腦過度吧?!鳖櫨笓P(yáng)隨口一說。陳非一怔,倒也沒有遷怒于這個害自己想太多的罪魁禍?zhǔn)?,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或許是吧?!?/br>“那你明天還是在酒店休息吧,明天好像要去好幾個地方,估計會很累。后天的話……后天恐怕你無論如何都得跟著大家一起走了,咱們后天早上就退房。”提到后天,顧靖揚(yáng)帶著某種期待地注視著陳非。陳非神色如常地笑了笑:“應(yīng)該沒問題,你放心吧?!?/br>顧靖揚(yáng)有點失望,他望著陳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不能追問陳非生日的事,否則就浪費(fèi)了威揚(yáng)眾人的一番心意。他更不敢問陳非,為什么連生日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打算跟自己分享。如果說,他曾經(jīng)以為他們之間至少友情深厚,像哥們兒一樣,牢固而親密、彼此之間不用有任何顧忌,那么,剛剛結(jié)束的冷戰(zhàn)則讓顧靖揚(yáng)意識到,自己之于陳非,與陳非之于自己來說,恐怕永遠(yuǎn)無法達(dá)到對等的感情。陳非甚至認(rèn)真考慮過要把自己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然而,他又能怎樣呢?即使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即使對方正在試圖跟自己徹底撇清,他也無法阻止對他的思念,他甚至無法真正對他生氣。在機(jī)場看到他的時候,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想要狠狠抱住他的沖動。顧靖揚(yáng)的眼光看得陳非一陣尷尬。顧靖揚(yáng)自己不知道,當(dāng)他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那眼神的殺傷力有多大。那種三分期待、三分糾結(jié)、三分克制卻又帶著十分迷戀的眼光,任何一個人,無論男女,只要不是完全沒心沒肺,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更何況是陳非。陳非的耳根一陣發(fā)燙,眼神卻沒有躲閃。但努力扯出來的笑容總有點不太自然:“怎么了嗎?”又是這樣的笑容。顧靖揚(yáng)心里一動,情不自禁地朝他走近了一步。陳非今天,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他還沒有想清楚具體是什么不同,眼角不經(jīng)意地瞥見,玄關(guān)的鏡子里,兩個人靠得極近的身影,那么親密,那么曖昧。他心里一驚,腳下不禁退了一步,冷汗刷地下來,他在做什么?!他要?dú)Я撕貌蝗菀谆謴?fù)的友情嗎?“我……”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厲害,“你……我不打擾你休息了?!?/br>他轉(zhuǎn)身倉皇要走,手卻被握住了。顧靖揚(yáng)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只手微微發(fā)抖,冰涼的手指緩慢卻堅定地穿過他火熱的掌心,在他的手掌中找到最安穩(wěn)的位子,然后,牢牢地握住,不動了。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顧靖揚(yáng)的心瞬間像被燒開的水一樣,燒得血液都快沸騰起來,燒得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理智已經(jīng)全面罷工,但這并不妨礙胸腔涌上來的狂喜,他緊緊回握住陳非的手,用力得手上的骨節(jié)青筋都爆出來。轉(zhuǎn)過頭去,對方那雙干凈分明的杏眼坦然地迎著自己的視線,唇邊帶著一絲微笑,但是他臉上淡淡的紅暈出賣了他的緊張,連那一向淡無血色的唇,都似乎染上幾分水色,在顧靖揚(yáng)的眼里,漂亮得光彩奪目。他無暇去思考這天上掉下來的好運(yùn),跟著直覺撫上那張令他牽動他所有心緒的臉,拇指輕輕摩挲。他輕聲呢喃著對方的名字,近乎虔誠:“陳非……陳非……”陳非的心又酸又甜,為他的卑微心疼,為他的迷戀歡喜。再多的思慮、再多的糾結(jié),都比不上這一刻心靈的悸動來得更真實。所以,在對方擁他入懷的時候,他努力放松身體,接受了一個同性包容占有式的擁抱。被擁抱,這是他從來未曾有過的體驗。對方的肩膀比他寬,手臂比他有力,胸膛比他厚實,他的鼻端充斥著對方身上沐浴后的香味——非常男性化的運(yùn)動薄荷香,混合著淡淡純男性的體味,而這味道卻令他悸動、令他安心。就是這樣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