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點兒?！?/br>
    他還穿著醫(yī)院的病服，腳上拖著拖鞋，雖然一大早就出去，卻沒有讓人覺得很邋遢。

    蘇溪拍了拍臉，去浴室刷牙洗臉。出來的時候，粟裕已經(jīng)把早餐盛好，放在桌子上。

    她走到床邊坐下，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特意囑咐他說，“包子太油，你先喝點兒粥，對胃好?！?/br>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買給她吃的，正好她不喜歡喝粥，就端過來自己喝了。

    “一會兒我有手術(shù)，不能陪你去做檢查。你自己注意一點兒，不要鬧騰。”

    鬧騰？

    粟裕無奈，明明兩個人是同歲?？稍谒劾?，他永遠都是個孩子。

    早餐吃的很和諧，粟裕沒有提追她的事情。

    蘇溪回到辦公室，碰到了一個熟人。

    她的高中同班同學(xué)，李素，好像是特地來找她的。

    好多年沒見，她的風(fēng)格似乎變得有點兒大。

    黑色夾克加煙熏妝，不太像她以前的樣子。

    李素朝她伸出手，笑著說，“蘇溪，好久不見?！?/br>
    蘇溪輕握了一下，“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事兒？”

    自從她出國留學(xué)，兩個人就再也沒見過面。上學(xué)的時候，也不是很熟，就說過幾句話。

    李素的臉有點兒白，“……找老朋友敘敘舊，也不行？”

    蘇溪讓她坐下，倒了杯白開水給她，“說吧，有什么事是我能幫你的。”

    她聽伊柯說過，她一直在國外發(fā)展，好像還不錯。

    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像傳言那樣。

    李素輕抿一下嘴唇，眼睛慢慢變紅，“蘇溪……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br>
    “……”

    她長呼一口氣，“我很害怕，希望你能幫幫我?！?/br>
    蘇溪見她的手在抖，輕皺眉頭，“我盡量?！?/br>
    李素喝了口水，嘴唇泛白。她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得了艾滋病?！?/br>
    蘇溪有些吃驚，“你……”

    李素嘲諷似的笑了一下，“是那個畜生……明明知道自己有艾滋，還騙我和他做.愛。蘇溪，我沒辦法了，才來找你。我……不想這么早死。”

    蘇溪不會安慰人，只能說，“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很發(fā)達，堅持用藥，就能控制住病情。我先安排護士帶你去做個檢查。至于其他事情，等檢驗報告出來以后再說?！?/br>
    李素點了點頭。

    蘇溪讓護士帶她去檢查。

    她一走，伊柯就打電話過來。

    她剛點開，就聽她在大喊，“聽說那朵白蓮花去找你了，是不是真的？她怎么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白蓮花指的是李素，高中兩個人就喜歡斗嘴。伊柯一直看她不順眼，就幫她起了這個外號。

    “消息挺靈通的。”蘇溪說。

    伊柯驕傲的哼了一聲，“我什么事不知道?！?/br>
    “……”狗鼻子嗎。

    “你還沒告訴我，那白蓮花來找你做什么。”

    蘇溪嘆了口氣，“好像是得了艾滋病，我讓人帶她去檢查了?！?/br>
    伊柯愣了一下，“……你確定？”

    蘇溪搖頭，“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不過，看她的癥狀，很像?！?/br>
    伊柯沒想到會是這樣，還以為她是來炫耀的。

    “……高中的時候，她眼光不是挺高的嗎，怎么會得這種病。”

    蘇溪：“沒問?！?/br>
    伊柯嘀咕說，“我聽我爸說，她爸前幾天因為涉嫌貪污受賄，被拘留了?，F(xiàn)在看來，她的日子好像過得也不怎么樣。”

    她嘆了口氣說，“你幫她盯著點兒，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br>
    剛才還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現(xiàn)在就心軟了。

    這人啊……

    “好?！?/br>
    伊柯正要掛電話，又突然想起來，問她，“粟裕怎么樣了？傷，嚴重嗎？”

    蘇溪：“不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br>
    昨天晚上來之前，她也很害怕，他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看他像個無事人一樣，也就沒那么擔(dān)心了。

    “沒什么就好，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粟裕那條命，硬的像塊鐵，沒人能把他怎么樣?！?/br>
    “……”蘇溪揉了揉眉頭，“先掛了，一會兒還有手術(shù)。”

    “恩。”

    ☆、chapter 11

    手術(shù)結(jié)束，蘇溪回到辦公室。她一直記著李曼檢查的事情，脫下白大褂，準備去看她。方然突然推門進來，臉色有點兒著急。

    “怎么了？”

    方然說：“蘇教授，十五號床的病人走了。”

    蘇溪知道他說的是李素。

    她立刻穿上衣服，“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方然點頭，“已經(jīng)確定是HIV了，那位病人，是趁護士給她辦住院手續(xù)的時候走的?！?/br>
    她理解她的心情，但是這么做，只會耽誤她的病情。

    “你馬上去看看她的資料上，有沒有填居住地址，我去把她找回來?！?/br>
    “我馬上去?！闭f完，跑了出去。

    蘇溪換了身衣服，想起伊柯給她打的電話，急忙掏出手機，撥過去。

    在北京，她認識的人比較多。萬一找不到李素，她還能托人查她的地址。

    “喂？”

    蘇溪說，“李素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伊柯有些著急，“出什么事情了？”

    蘇溪邊往醫(yī)院門口走，邊把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伊柯問她，“你要去找她？”

    蘇溪回答：“她的病只是初期，如果及時接受治療的話，不會立刻復(fù)發(fā)。”

    “那我和你一塊兒去，正好公司也沒什么事情?！彼吕钏丶拥臅r候，會傷害到她。

    這時候，方然正好拿著李素的住院資料追過來。她把上面的住址告訴伊柯，然后兩人約好一會兒在那里碰面。

    掛了電話以后，蘇溪和方然一起驅(qū)車去江寧區(qū)。

    半個小時后，到了地方。

    方然開車小心翼翼的穿過狹窄的過道，往住宅區(qū)里走。

    這里的街道很窄，只容的下一輛車。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避免不撞到旁邊的柱墩。

    路的兩邊，還停滿了電瓶車。到處都是坐在家門口乘涼的老人和小孩。

    十幾分鐘后，方然把車停在一棟住宅樓門口。

    蘇溪站在路邊，看著面前低矮破舊的房屋。頭頂上到處都是暴露出來的電線，而且還有人在上面晾曬剛洗好的衣服。

    這條巷子住了不少人家，進進出出的也是生活在這個城市低層的人。

    空氣潮濕，到處彌漫著一股菜葉腐爛的味道。

    蘇溪避開坑洼里的水，找了塊干的地方站著，“方然，你確定沒找錯地方？”

    方然說，“應(yīng)該沒錯，住院單子上填的就是這里。”

    蘇溪看了眼手表，伊柯還沒有來。她準備先進去，穿著正裝的伊柯背著包，從巷口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