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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遍,確認無誤之后,才吹干了墨跡小心折好。“讓人將這個送到尚書令府里,務(wù)必交到林謙手上?!闭f著,燕秋爾便將那情書遞給了青玦,不放心地囑咐道,“記住,定要交到林郎手上,千萬不能讓尚書令瞧見,聽見沒?”“可……”青玦接過那情書,一臉的為難,“可主君為何要給那位寫、寫、寫這種東西?。 ?/br>“為何?”燕秋爾偏頭想了想,而后笑道,“大抵是情之所至吧?!?/br>情、情之所至?青玦驚呆了,傻愣愣地站在燕秋爾身后,茫然地看著燕秋爾帶笑的側(cè)臉,盡管那側(cè)臉被一張半面面具擋住了,青玦還是能從燕秋爾的嘴角分辨出那淡淡的、平和的笑意,這笑意讓青玦在一瞬間浮想聯(lián)翩。“我該回了,交代你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即可。待花月閣重新裝潢結(jié)束之后我再來?!闭f完,燕秋爾依舊是利落地翻窗離開。青玦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盯著手上的那封情書看了半晌,怎么看怎么覺得礙眼。主君喜歡男人嗎?縱使主君喜歡男人又為何會看上林姓的那個浪蕩子?那樣只懂得尋花問柳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主君?這封信他可以不送去嗎?沖著那封信咬牙切齒一番,青玦還是將信收好,琢摸著明日該如何將這信交到林謙手上。☆、第58章為燕征送行正月二十這天天剛破曉之時,燕秋爾便被一塊冷布巾給叫醒了。今日是燕征帶領(lǐng)燕家商隊北去回紇的出發(fā)之日,燕家雖沒有相送的傳統(tǒng),可燕秋爾想親自送燕征出發(fā)。燕秋爾一邊扯掉臉上的布巾,一邊伸手摸向身邊,卻發(fā)現(xiàn)外側(cè)的半邊床冰涼冰涼的。燕秋爾一愣,立刻張開雙眼,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梁管事,阿爹昨夜未歸?”這種情況著實少見,至少燕秋爾住在世安苑的這一個月里,燕生還從未夜不歸家,昨夜……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梁成替燕秋爾撩開床紗,將準(zhǔn)備好的衣物放在床邊,而后才笑著回答道:“五郎君不必心憂,主君每次去與那兩位家主見面皆是如此。”“那就好?!毖嗲餇査闪丝跉?,“那肖管事呢?可回來了?”肖何今日可是要跟著商隊一起走的。若是尋常,這商隊走得早些或者晚些都是可以的,可此行卻是有皇帝監(jiān)督,不好怠慢。“五郎君放心,肖管事昨夜就趕在夜禁前回來了。”“肖管事都回來了阿爹怎么不回來?”燕秋爾不滿地嘟囔一句,而后翻身下床。耳朵尖的梁成自然是沒漏聽燕秋爾的這句抱怨,心知燕秋爾只是抱怨一句而并非索求答案,梁成便也什么都沒說,只是眼中的笑意加深。五郎君抱怨主君的夜不歸宿了呢,這對主君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吧?“四哥和肖管事都準(zhǔn)備好了?”很快就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燕秋爾拒絕了梁成先吃早飯的提議,徑直出了世安苑,向騰遠堂走去。梁成笑瞇瞇地跟在燕秋爾的身后,瞅著燕秋爾這副小家主的樣子心中暗喜。最近五郎君已經(jīng)不會像臘月里那樣強烈地拒絕與燕家利益相關(guān)的事情了,雖然由幾位郎君負責(zé)的部分他是絕對不碰的,可若是主君直接負責(zé)的一些事情,五郎君都會幫襯著些,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主君對他的好故而想要回報一二。尤其是與皇室合作一事,五郎君似是覺得自己當(dāng)初多言對主君的決策產(chǎn)生了影響,故而一直擔(dān)著一部分責(zé)任四處奔走。主君不是沒看出五郎君的心思,也不是贊同五郎君的想法,只是與之前相較,對燕家,或者說是對主君有責(zé)任感的五郎君更容易被留在燕家。放不下的,都是在意的。雖無自覺,可五郎君這種種表現(xiàn)不就是放不下主君嗎?不然深知主君能力的五郎君何故整日為主君擔(dān)心?主君相中的人是個不關(guān)心燕家只關(guān)心主君的人,這一點比什么都讓梁成欣慰。“都準(zhǔn)備好了,此刻應(yīng)是在騰遠堂里等著最后的清點檢查結(jié)束?!毙睦锵胫嗲餇枌ρ嗌暮茫撼蓪ρ嗲餇栒f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加了兩分敬意。“嗯。”正在想事情的燕秋爾沒能注意到梁成語氣上的細微轉(zhuǎn)變,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在騰遠堂門口帶上早已候在那里的金豆,便進了騰遠堂,一進門就瞧見燕家人幾乎都到齊了。燕新堂一見到燕秋爾,就輕笑一聲,戲謔道:“呵,我們方才還在說五郎你今日能不能早起趕上為四郎送行,沒想到你還真起來了啊。”燕秋爾微窘,答道:“今日四哥遠行,此去少說也要一年半載,且路途兇險,我如何能不來?”燕秋爾的話音一落,坐在燕秋爾對面的燕峰就忍不住嗆聲道:“豈止是四哥要欲險阻?就連我們這些個待在常安城里的人都是生死未卜呢!四哥這一走,說不定還是保命之舉!”燕秋爾眼睛一瞇,正欲出言辯駁,卻被燕齊搶了先。“峰弟這話的意思是要阿爹放著堂哥不管嗎?”燕齊放下茶杯,轉(zhuǎn)頭直視燕峰,臉上雖然帶笑,可眼神里全無往日的溫和。燕峰一聽這話心中便是一凜。他這要是敢點頭稱是,舅舅知道了還不弄死他?于是燕峰諂笑著替自己辯解道:“瞧大堂哥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我怎會想要舅舅對燕尋堂哥的生死置之不理?只是大堂哥也知此中兇險,若是毀了燕家,這責(zé)任誰擔(dān)得起?”“你是說阿爹的決定有欠考慮?”燕新堂冷笑一聲。作為被燕生指派去教導(dǎo)燕峰的燕新堂在這短短半個月里可是徹底厭惡了燕峰這個人。燕峰是聰明沒錯,可也只有點兒小聰明,用個一次兩次還覺得他機靈,可總是耍那些小伎倆便讓人覺得這個人愚不可及。胸?zé)o點墨,目光短淺,偏生還總要賣弄自己的智慧。這下罪名更大了,燕峰抽了抽嘴角,干笑道:“那怎么可能!我這不是怕舅舅被人騙了嘛!”說著,燕峰的視線還意有所指地飄向燕秋爾。燕新堂沖天翻了個白眼,已經(jīng)懶得理他了。燕峰是認準(zhǔn)了這事兒于燕家不利,也不管如今事已成定局,整天就知道瞎嚷嚷。燕峰還要張口說什么的時候,門人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了騰遠堂,瞧見空著的主位之后茫然的視線就在梁成與燕齊之間來來回回,不知該向誰稟報。在燕家仆婢心中,梁成的地位與大郎君幾乎等同,且微妙地要稍微高出一些。看出門人的猶豫,燕齊先瞄了燕秋爾一眼,而后才開口問道:“何事?”終于有人開口了,門人心懷感激地開口答道:“回大郎君的話,太、太子殿下來了。”門人話音剛落,騰遠堂里的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太子楚豫就已經(jīng)領(lǐng)著左寧和另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踏進騰遠堂了。“燕家的門人腿腳怎么這么慢?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