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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清歌有些遺憾道:“那以后有作品了,一定不要藏著掖著,先發(fā)給我看看?!焙甯栌至袅顺虝杂鸬穆?lián)絡方式,道:“稿酬事宜會有責任編輯跟你聯(lián)系。等你詩文攢夠了,我爭取幫你出本詩集。” 程曉羽只能汗顏。又閑聊幾句,蔣文華便笑著要程曉羽先回去。 程曉羽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這個時候學校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王鷗,夏紗沫還有陳浩然都已經在燈火森林等著他了。 程曉羽換了鞋,朝公告欄走去,打算將那首撕下來,卻看到了令他意外的身影,蘇虞兮。 因為才上午十點不到,偌大的校園被寂靜的薄霧攏住,輕紗一般的空氣四處蔓延,莊嚴的教學樓無聲的矗立在這個仿佛只剩下兩個人的世界。 程曉羽覺得耳邊有弦歌響起,看著扎著馬尾,穿著校服的蘇虞兮,在寒冷的風中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那畫面美的讓人有些窒息。 程曉羽悄悄吸了口氣,按下莫名有些緊張的心,朝公告欄走去。他以為蘇虞兮聽到他的腳步會回頭,蘇虞兮卻依舊認真在看試卷上的那些飄渺的文字。 程曉羽伸手要撕下那篇,卻意外的被一只白皙的手拉住。 程曉羽轉頭看見面容平靜的蘇虞兮,不是征詢的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等我看完?!边@樣蠻橫的語氣卻令人一絲反感都難升起。 程曉羽只能站到一邊,靜靜的等待蘇虞兮瀏覽。 這片刻的等待仿佛時光畫面定格成泛黃的相片,程曉羽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蘇虞兮轉過頭清澈眸子看著程曉羽輕啟朱唇問道:“Wasistliebe?”(德語,什么是愛情?) 回答這樣的問題,對文青程曉羽來說實在沒有什么難度,稍一思慮,字正腔圓的倫敦口音輕輕的在蘇虞兮耳邊呢喃,程曉羽醇厚的聲線帶著美妙的韻律,柔軟的飄蕩在這稀薄的霧氣中。(葉芝) Whenyouareoldandgreyand fullofsleep, 當你老了,頭發(fā)花白,睡意沉沉,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Andslowlyread,anddreamofthesoftlook 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 Youreyeshadondoftheirshadowsdeep; 你那柔美的神采與深幽的暈影。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dgrace,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xiàn)的身影,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 ButonemahepilgrimSoulinyou 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圣者的心, Andlovedthesorrowsofyourgingface;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在爐罩邊低眉彎腰,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憂戚沉思,喃喃而語,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樣步上群山,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怎樣在繁星之間藏住了臉龐。 蘇虞兮沉默了片刻,卻皺起了眉頭,鄙夷的望著程曉羽“你的才華都是用來編這些花言巧語哄女孩子開心的嗎?” “明明戀愛都沒有談過,卻偽裝的比誰都懂愛情。你的心神都深陷在那些腐朽糜爛的情詩里,不得脫身了?” “你還真是膚淺的可笑。” 蘇虞兮冰冷的語氣像是散發(fā)著寒氣的湍急冰河上漂浮的冰塊,每一塊都裹挾著傷人的溫度朝程曉羽奔襲而來。 第42章 哲學、詩歌與愛情(二) 程曉羽先是愕然,然后記起那次與蘇虞兮的哲學對話,他忘記了強大的蘇虞兮是個哲學少女。 如果說詩歌最大的敵人是什么?當然不是政治,政治凌駕于詩歌之上。本質上來說哲學才是詩歌最大的敵人。(斯坦里·里森指出:“在卷十,蘇格拉底提及長期存在哲學與詩的爭紛問題?!薄皬恼斡^點來看,哲學與詩同為城邦工具的一部分,并不高于詩?!薄罢軐W之所以比詩優(yōu)越,就在于它可以用智能來解釋所理解的東西。然而,詩在尋常的詩性智能方面確實優(yōu)于哲學。”斯坦里·羅森著,張輝譯。當然詩歌與哲學的爭論這里我們不在多做論述,這實在是個無比復雜的事情。) 所以當程曉羽這個本校最杰出的詩人拿著詩歌來回答蘇虞兮這個本校最牛B的哲學家問題的時候,無疑于華夏廚師指著中華料理回答法國大廚,世界上什么菜是最好吃的一樣。 更可怕的是哲學家的愛情觀,說出來都是一部血淚史。 程曉羽記得讀大學時有位老師曾講過這么一個故事:她有一位大師姐是某大學的哲學教授,人長得非常漂亮,有車有房,家底也比較不錯,可是不結婚。很多人都為她惋惜無比,可她自己卻從來不當一回事。這位老師說真正搞哲學的人有點“癲狂”狀,和常人有明顯區(qū)別。有位老鄉(xiāng)是某大學的哲學教授,名氣很大,是當今學界“北李南趙”中的人物之一。他前些年去世了,活了七十四歲,終生未娶。 我們熟悉的還有叔本華、康德等等也是孤老終身。這類現(xiàn)象在程曉羽看來是可以理解的,早已見怪不怪了。哲學家不結婚孤老終生到底是個別現(xiàn)象還是普遍現(xiàn)象?哲學家到底有沒有愛情?在程曉羽看來這確實是值得探討的問題,甚至可以拿來做論文的命題。 哲學界的大宗師蘇格拉底找了一個“潑婦”做夫人,用他自己的話講是為了鍛煉和考驗自己的承受能力極其包容能力。史書記載蘇格拉底‘生的很丑死得很美’,此外并沒有更多相關他長相的描述,看來他長得也許比較抽象。對于他的愛情、婚姻也是草草帶過。他本人是述而不作的,全靠他的兩位弟子讓他名流千古。他為什么會選“潑婦”為妻?真的誠如他所說考驗自己,還是只是借口? 蘇格拉底是因為生得太丑只能找潑婦,那么康德就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