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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謝子臣覺得,這個理由似乎要合理很多。言瀾與蔚嵐身份相隔太遠,他們?nèi)松患目赡苄蕴×?。言瀾點點頭,眼里全是沉思:“她對那位故人,似乎很是愧疚。” 謝子臣沒說話,繼續(xù)道:“你說她喜歡看你跳舞……” “謝御史,”言瀾笑了笑:“我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魏世子,你也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但是問太多,我也不會回答了?!?/br> 謝子臣點點頭,表示理解,如果言瀾對他知無不言,他心中才是憂慮。 約莫半個時辰,終于回了長信侯府,謝子臣匆匆趕到蔚嵐的房屋,結果就看見侍女將血水一盆盆端出來。 林夏正在房里施針,蔚嵐的外傷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她撞到了腦子,又發(fā)起了高燒,情況不是很好。 謝子臣看見那血水就愣了,他本來以為說蔚嵐落馬只是哄他回來的手段,以蔚嵐的騎術,估計不是什么大事,結果瞧見這場景,不由得立刻提起心來,沖進臥室道:“她怎么了?!” “謝大人!”林夏提高了聲音,有些不耐煩道:“且安靜些!” 謝子臣屏住呼吸,看著林夏施針。林夏頭上帶了冷汗,她也有些擔心了,蔚嵐常年服用壓制女性特征的藥物,又在戰(zhàn)場上耗了那么多年,看著健健康康的,其實骨子底子早就壞了許多了。 她不是沒勸過,可蔚嵐從來覺得,女人頂天立地,這點小事怕什么。而且,窩窩囊囊活著幾十年,不如瀟灑活過十幾年。林夏理解她,她自己也是這么干著的,可她沒有想過,這場病會爆發(fā)得這么突然。 蔚嵐看著是被打了板子,是落了馬,可其實是她的底子撐不住了,集體爆發(fā)出來的一次而已。她是大夫,她太清楚如果三兩下弄不好,會是什么結果。 林夏握著銀針的手里全是汗,額頭上也帶了冷汗,遲遲不敢下針。 謝子臣在一旁看著,心里也提了起來。林夏如今已是太醫(yī)署頂尖的太醫(yī),如果她都覺得棘手,蔚嵐怕是性命堪憂。 他不敢說話,突然間懊惱起來。知道蔚嵐是這么格脾氣,和她爭執(zhí)什么?不就是和蘇城們正面剛上,誰怕誰?。克惺裁春脩Z的,干就干啊!大不了讓徐福毒死皇帝,把王凝在邊境的軍隊悄悄招回來,直接登基把蘇城砍了! 他心中一時之間無數(shù)的想法。魏華趕緊來,看見林夏的模樣就知道不好,他上前去,用帕子給林夏抹了額頭的汗,溫柔道:“別擔心,阿嵐身體很好的,你放心下針。” 林夏抬起頭來,她張了張口,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和蔚嵐所背負的,哪怕魏華理解,卻永遠不能明白。 每天吃著藥,裹著身體,時時刻刻擔心,只為了有一個公平的機會,能追逐自己的夢想。 她有一個理解她的魏華,蔚嵐呢? 她沒有,她從來只有她自己。哪怕謝子臣,口口聲聲說著愛著她,可是一旦知道她是女人,怕也是只是滿心想著如何圈禁她。 畢竟,除了魏華,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混在一群男人堆里和別人拉拉扯扯。謝子臣這樣高傲、擁有這樣強烈獨占欲的男人,蔚嵐是個男人,和王曦們勾肩搭背,他雖然不滿,但也說不了什么。但蔚嵐如果是個女人,還要去和王曦們喝酒暢飲,蓄養(yǎng)歌姬呢? 林夏握著針,心里突然有那么點難受。她是一個男女平等時代來的人,能遇到尊重自己的魏華,已經(jīng)足夠了,她不像蔚嵐,她沒有什么醉酒夜宿的愛好,也沒有什么蓄養(yǎng)歌姬的風流??墒俏祶故且粋€女尊男卑時代來的人,她每一次妥協(xié),都是在折斷自己本身的棱角。她已經(jīng)在無數(shù)次低頭,如果說真的有一天,讓她無法去和王曦們喝酒聊天,無法完成她認為的“正常人際交往”,她大概才是將自己,真正自殺于這個時代。 “沒事?!绷窒膯≈曇?,將針扎了進去。扎了針,喂了藥,蔚嵐總算穩(wěn)定下來。林夏也有些累了,她站起身來,吩咐旁邊人道:“不要隨便給她換衣服,以免邪風入體,把衣服掖到手臂上,小腿上方,一夜用酒不停擦拭,她除了手臂和小腿以及頭,其他地方都不能隨便碰,尤其是脖頸和前胸,我都埋了針在里面。” 吩咐這些,主要還是為了提防謝子臣這些人亂碰到蔚嵐,如今蔚嵐昏睡,謝子臣橫起來還真的沒有人壓得住他。 聽林夏的話,謝子臣點了點頭,忙道:“她沒事吧?” “明早高燒退了,就沒事了?!绷窒目戳宋祶挂谎郏氯ソo人拿藥。 謝子臣也顧不上其他事了,讓人把言瀾壓了下去,而后便守在蔚嵐身邊。 她頭發(fā)散開來,平日會故意描繪的眉毛也失了顏色。他知道她一向不滿意自己像女人一樣的長相,總是想著辦法讓自己看上去英氣一點。此刻露出她本來面目來,謝子臣心里又酸又疼。 這個人明明像姑娘一樣柔弱的模樣,怎么就有這樣大的膽子,這樣倔強的心呢? 他從旁邊人手里拿了用冰水扭來的帕子放在頭上,親自為她擦拭身體,她只露出手臂和小腿來,卻都能看見上面的傷痕。 他突然有那么寫怨恨長信侯了,一個男人,怎么能讓自己的兒子這樣年幼就上了戰(zhàn)場,卻掙這滿門榮耀呢?他父親雖然因他是格庶子不善待他,可卻也能撐起整個家來。 “阿嵐……”他聲音沙啞,伸手附上她的面容:“是我不好?!?/br> 他也沒什么資格怪長信侯的,當年他看見這個少年,滿心滿意,想的不也是利用嗎? “你快點好起來,”他給她擦著手臂,慢慢道:“你想做什么,我?guī)湍??!?/br> 她不會這么無緣無故對言瀾好的,她這個人,喜歡你就是喜歡,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她只要清楚自己要什么,也不會故意去耍弄你。 是他被憤怒蒙了眼睛,明明知道這個人是什么性格的,為什么還要同他計較? 謝子臣一直守著她,凡事都親力親為,等到夜深了,他讓人都退了下去,自己安安靜靜守著她。 她發(fā)高燒發(fā)得嚴重了,他也沒有法子,半夜里她似乎做了夢,被夢魘住了,眼淚流個不停。 蔚嵐夢見自己上輩子,小的時候她跌跌撞撞學走路,言瀾在她前面拍手,笑著說:“阿嵐,過來,過來?!?/br> 十四歲那年,言瀾在宮宴上跳劍舞,一舞動人城,那個從邊境來的小將軍看得目瞪口呆,紅著臉和她說:“蔚大人,這位公子,叫什么?”,她驕傲的仰起頭來,笑著說:“這是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