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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微微一驚,“把心給你?”他頓了頓,直覺便想應(yīng)一聲“好啊”,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忍了下來,換成了問句:“你確定?” 辛蘭聞言皺緊眉心,只以為這混賬又在不正經(jīng)的耍流氓,當(dāng)下便猛地坐起來,用力揪緊程昀的衣襟,齜牙瞠目的怒道:“把信交出來!” 她一時氣極,竟也沒注意到她此刻正跨坐在他的腰上,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危險有多危險。 程昀眸光一暗,心里想現(xiàn)在這情形對于他這個好幾年沒開過葷的大叔來說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太刺激。壓下心里不太健康的念頭,他朝辛蘭伸出空落落的雙手,抱歉的笑了笑:“怎么辦,那封信好像被我弄丟了。” 辛蘭一怔,盯著程昀的雙手看了片刻,他的袖口在風(fēng)中微蕩,隱約可見幾點(diǎn)深棕的污漬。 她忽然更加用力的揪緊了程昀的前襟,大罵:“程昀!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煎藥的時候一定要帶袖套!你這衣服一旦染了藥漬就很難洗的你知不知道!” 見她如此動怒,程昀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莫動氣,動氣傷肝傷肺還傷脾……” 他正準(zhǔn)備給辛蘭好好科普一下生氣的危害,卻聽遠(yuǎn)處傳來一聲嘖嘖的感嘆。 被養(yǎng)胖了許多的公孫南站在園邊廊下,看著草坪上這女上男下的兩個年輕人,捂住了眼睛搖搖頭道:“咦——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嘖嘖嘖,真是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啊,老夫我當(dāng)真是老啦,跟不上時代咯,沒眼看吶,沒眼看吶——” 他嘴上說著沒眼看,眼睛卻很誠實(shí)的透過碩大指縫朝外張望。 辛蘭猛地漲紅了臉,立刻撒開程昀站起來。她站得太急,血液一時跟不上身體的速度,引得大腦缺血,眼前一暈,晃晃悠悠的便又要朝旁邊摔去。 程昀見了,連忙站起來去扶住她。 待辛蘭從暈眩里緩過神來,卻見程昀將她護(hù)在身后,大約是看出了她的羞窘,便沒讓她露臉去面對那個脾氣古怪的老爺子。 春光很暖,灼燙臉頰。辛蘭微微垂眸,心里莫名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自在,又聽程昀笑哈哈的與公孫南打招呼:“老爺子,您午睡睡醒啦?” 公孫南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小程啊,算算時間,我徒兒的信今天是不是該到了?” 程昀笑了笑,避而不答,卻道:“老爺子,您昨日不是想吃紅燒rou么,正巧剛才廚房里殺了頭豬,算算時間,現(xiàn)在應(yīng)該……” 話音未落,公孫南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目送這位老爺子一路遠(yuǎn)去,程昀收起笑容,轉(zhuǎn)身朝辛蘭叮囑道:“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 說著他掏出藥方塞進(jìn)她的手里,“給老爺子開的藥方都在這里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記得按時哄他吃藥?!?/br> 程昀頓了頓,突然伸出手來揉亂了辛蘭頭頂?shù)陌l(fā)。 他的掌心很暖,就像今日的陽光,辛蘭不由一怔,未等她從他的暖意里回過神來,程昀已然收回了手掌,轉(zhuǎn)身便走。 才邁出一步,他卻突然被辛蘭牽住了衣角。 程昀回頭,只見她臉色微白,擔(dān)憂著問道:“夜姑娘是不是出事了?” 到底是個聰慧的丫頭,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騙的,程昀垂眸微嘆,“她受了些傷,我過去看看?!彼阶∷局陆堑氖郑鸵堕_,辛蘭卻突然上前一步,反握住他的手掌。 “我跟你一起去?!彼?。 程昀難得皺起了眉,“那里可是軍營,你一個小丫頭跟過去做什么?” 辛蘭也不惱,她看著他,眼神很定,“就是因?yàn)槟抢锸擒姞I,我才更應(yīng)該去。我是女子,照顧起夜姑娘來,總歸是要比軍營里的那些人要方便周到些。” 程昀望進(jìn)她的眼底,沉定如那深谷之中一株幽蘭。 他回握住她的手,大步朝馬棚里走去,“時間緊迫,沒功夫收拾行李了,這一路上怕是要委屈你了?!?/br> “我不怕委屈?!?/br> “可會騎馬?” 辛蘭一時語塞,程昀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安撫的笑了笑,又繼續(xù)往前走,“不會也沒關(guān)系?!?/br> 程昀一邊牽著辛蘭快速往馬棚里走,一邊順道向下人吩咐了給公孫南煎藥的事情。辛蘭一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心里在想,原來像他這樣平日里大大咧咧不著調(diào)的人,也能有此般正經(jīng)沉穩(wěn)的模樣。 二人到了馬棚,程昀牽過馬來,扶著辛蘭上了馬。 這是辛蘭第一次騎馬,她還沒來得及感覺到慌亂,身后便傳來一陣暖意。 程昀將她攬進(jìn)懷里,牽起韁繩揚(yáng)鞭策馬:“駕——!” 急速的奔跑掠起涼風(fēng)迎面,辛蘭靠在他的身前,卻只覺得暖,暖得心跳,暖得心慌。 當(dāng)程昀和辛蘭二人策馬離開郡主府的時候,公孫南正好一溜煙跑進(jìn)廚房里。 廚房里,有香氣四溢,大鍋中不斷涌出團(tuán)團(tuán)潔白的水汽。 水汽中,有人挽袖掌勺,從鍋里舀出一塊一塊又鮮又嫩的紅燒rou放到盤子上。公孫南擦了擦口水,非常幸福的奔過去,伸出rou乎乎的手就要去抓盤子里的rou。 他這爪子卻突然被一人抓住,公孫南抬起頭來,看見一張白白凈凈的書生臉孔。 公孫南眨眨眼睛,問道:“你是誰?新來的?” 那書生往他的手里塞了雙筷子,又后退一步,拱手作揖道:“在下唐明,見過老爺子。程昀近幾日另有要事,出府去了。老爺子日后若是有什么要求,盡管吩咐在下便是?!?/br> 公孫南眼底光芒微不可見的閃了閃,他擺擺手嚼著香噴噴的紅燒rou,含含糊糊的道:“曉得,曉得,你忙你的去吧?!?/br> 唐明見他一心只想著紅燒rou,垂眸又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當(dāng)夜,月黑風(fēng)高,有人背著包袱企圖翻墻。 當(dāng)夜,霧起云隱,有人隱在角落里,提心吊膽的看著那翻墻的人,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從墻頭摔下來。 公孫南哼哧哼哧爬上了墻頭,卻見墻外一人負(fù)手而立,一身白衣飄飄甚是清雅俊逸。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朝他拱手揖禮:“唐明,見過老爺子?!?/br> ☆、第108章 眉間血 公孫南眨巴眨巴眼睛,絲毫沒有任何翻墻被發(fā)現(xiàn)的羞窘,他干脆坐在高高墻頭盤起腿來,抬頭望了望一片漆黑沒有任何星辰月光的天空,抑揚(yáng)頓挫的感慨道:“噫——今日這月色甚是皎潔通透,老夫忍不住想吹簫一曲?!?/br> 隱在各個角落里的暗探們立刻死死捂住了耳朵。 蕭音破空,棲在樹梢上的鳥兒被驚得跌了下來,草叢里正吹著小曲兒的夜蟲被嚇得跑了調(diào)。 唐明神色不變,站在公孫南那慘絕人寰的蕭聲里,靜靜的看著他胡鬧。 公孫南見他神色如常不受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