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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我,那我也只好……”殺人滅口了。 薄翼短刀漸漸出鞘,冷白刀芒映在血四指的眼部,他當(dāng)即癱坐在地,邊哭邊朝后挪,“我,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還活著。求你,求你放過我!” 血四指每后退一點,柏氿便逼近一步。 她抬頭瞧了眼那滿身狼藉的婦女,唇角勾起冷艷的笑。 “放過你,倒也不是不可以,”柏氿咧嘴,“但你說,這一次,我切你哪里好呢?” 血四指一怔。 剎那間只見冷白刀光一閃而過,隨即便有劇痛從某處傳來。 血四指頃刻成了血太監(jiān)。 他捂著傷口,蜷縮成團,渾身顫抖得竟連痛呼也發(fā)不出聲。 其余男子見著血四指這慘烈的模樣,紛紛一怔,忘了逃跑。 柏氿緩緩舉起手中滴血的刀,直指前方難民。 寂寂月光下,她歪頭一笑,“哥兒幾個,來陪姑娘我玩玩兒唄?!?/br> 這笑容太艷,仿佛血色薔薇精致華美。 眾人卻仿佛看見了這世上最可怕最兇惡最殘暴的…… 鬼! 難民們頓時呼喊著轉(zhuǎn)身而逃。 夜色中,只見冷白刀光劃出一條圓潤的弧線,齊齊斬下眾人的小腿。 接二連三的撲通聲響,被斬斷小腿的難民們紛紛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枯草黃泥,卻仍舊不死心的向前爬行。 腿骨間流出的血水,將地上黃土染得鮮紅。 柏氿一路踏著這鮮紅的血,迎風(fēng)朝地上不斷扭動的身軀緩緩走去。肩頭青絲飛揚如魅,墨色眼眸沉沉寒涼。 她緩緩開口,微啞的嗓音里傳達出人世間最恐怖的訊息。 “我都沒有玩夠,你們,怎么敢跑?” 許是柏氿這模樣太過狠辣陰森,地上扭曲的難民們開始瘋狂哭喊:“鬼,鬼??!” 這叫聲太過尖銳,柏氿皺眉,登時劈下奪命一刀。 地上眾人瞬間沒了聲音。 柏氿滿意了。 她抓了把枯葉,擦擦手中短刀,正要離開。 突然有一只爪子死死抓住了她的腳踝! 柏氿全身一僵,頓時汗毛直立。 詐尸了?! 有微弱的聲音自腳底幽幽傳來。 “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原來是先前呼救的那名婦女。 柏氿微不可見的輕輕舒了一口氣。 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就把那威名赫赫的夜百鬼嚇了一跳的婦人還在低聲卑微乞求:“求你……求你……” 柏氿蹲下身子,抬起那婦人的下巴問道:“方才那些難民為何要抓你?” “我好心……收留……他們卻……村子……” 那婦人甚是虛弱,臨死之際所說的話語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柏氿見狀抓緊時間問道:“村子在哪?” 婦人指尖搖搖一指密林之外,隨后腦袋一歪,死了。 盯著眼前逐漸失去溫度的身軀,柏氿向來平淡的心情忽然有些復(fù)雜。 今日她所遇之事明顯不是巧合。 方才襲擊她的神秘人,想必定是澤國那位殺神世子的手下。 只是世子殿下引她來看這一幕,究竟是想讓她知道什么?又想讓她做什么? 血染月色,葉落枝折。 柏氿忽然有一種預(yù)感。 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某人早早布好的天羅地網(wǎng),那人在遠處執(zhí)子布棋,眉眼含笑,悠然等待某日云涌風(fēng)起,一觸即發(fā)。 緩緩起身,柏氿又恢復(fù)了淡漠的神情。 飛身朝密林之外的村子掠去,冷冽眼眸幽光閃爍。 她倒要看看,那位號稱殺神的世子殿下究竟能玩出什么新鮮花樣。 ☆、第10章 詭局 誥京,世子府。 曲折往復(fù)機關(guān)重重的府苑花園里,尊貴孤傲的世子殿下正坐在圓圓石凳上。 他把玩著手中晶瑩的琉璃棋子,朝對面娃娃臉的侍衛(wèi)殷十三問道:“十三,你說,她會回到瓊臺王宮嗎?” 殷十三“啪”的將手中棋子丟回棋盒里,捂著耳朵哀嚎道:“主子,這都是您今日第三十九次問起主子夫人了?!?/br> 苦著一張娃娃臉,殷十三學(xué)著殷瑢的模樣,陰陽怪氣的道:“十三,她到哪兒了?她吃了什么?昨天晚上在哪里過夜的?可有什么不適?……主子,您就饒了我吧,我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殷瑢把玩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頓,“我當(dāng)真問了這么多次?” 殷十三當(dāng)即如搗蒜般點頭,認真說道:“主子,既然您這么喜歡主子夫人,那還等什么?趕緊去追啊,何苦在這里跟我們這群單身狗浪費生命?!?/br> 說著殷十三抬頭朝著空氣問道:“你們說是吧?” 隱藏在世子府各個角落的暗衛(wèi)們聞言,不約而同,頗有氣勢的齊齊答道:“汪!” 眉梢微挑,殷瑢落下一子,聲色淡淡,仿佛毫不在意方才的調(diào)侃。 “本世子什么時候說過,我喜歡那個女人了?” 殷十三極為不屑的“切”了一聲,托著下巴朝棋盤看去。 待他看清盤上棋局后,卻是傻愣得連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 “主,主子,您方,方才下錯棋了?!?/br> “落子無悔,”冷漠無情的世子殿下淡定依舊,“你繼續(xù)?!?/br> “呃……”殷十三猶豫道,“我是說……方才您放在棋盤上的,不是琉璃棋子,而是我吃剩下的,車厘子的核……” == 等柏氿趕到那婦人的村子時,那村子早已淪為了難民的根據(jù)地。 村子里的人被難民打死了一半,又燒死了一半,或許還有幾名婦女是被生生拖走的,掙扎時,她們的指尖扒在泥土里,劃出一道一道長長的痕跡。 黃土地上遍布碎尸,粘稠深紅的血浸透了柏氿一雙薄底黑靴。 打,砸,搶,燒,殺,似乎是所有犯罪團伙亙古不變的標配定律。 柏氿森冷的目光漠然掃過這滿目瘡痍,直至看到地上某個尸體時,猛地一凝。 澤國的難民們突發(fā)奇想,忽然想要驗證,受了腰斬的人,是否真的不會立刻死亡。 于是便有一個與小柿子一般大的孩子,被人用刀攔腰斬成兩截。 被腰斬的小孩淹沒在自己的腸液血漿里,少了兩根手指的手掌死死抓著下半截身體,仿佛在妄想將這斷裂的身體再拼接回去。瞪大了的灰黑眼珠里還殘留著透明淚水,昭示死前所經(jīng)受的巨大恐懼。 昏黃天空下,長著黑羽的鳥兒拍著翅膀落到小孩的碎尸上,張開尖銳的嘴巴就要將他的眼珠啄食。 忽有刀芒閃過,鮮血噴灑如泉,瞬間將那黑羽鳥兒攔腰斬為兩半。 握緊了手中染血短刀,柏氿蹲下身體,絲毫不在意一身月白長袍被滿地血污狼藉浸透。 伸手覆上小孩驚恐撕裂的眼,尸體那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