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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便現(xiàn)了出來。射陽頭一次發(fā)現(xiàn),此人生的極俊,是一種野性的英氣勃勃的俊,眼角的細(xì)紋不僅無損于他的英武,更添幾分滄桑的男人魅力。只是太瘦,看輪廓明明是圓臉,卻顯出了尖下頜,兩腮深深地下陷,使得法令紋更深。于是斟酌著說道:“果是在下唐突了,兄臺看樣子近四十歲,平日里只看兄臺的眼睛,竟是十分年輕?!?/br>乞丐不語,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樣子,看得入神。惹得射陽不解道:“兄臺怎么了?”乞丐將銅鏡湊近自己的臉,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白發(fā)來,神情更為驚訝。射陽道:“兄臺?”乞丐臉上忽然綻出一抹笑來,癡癡看著白發(fā),喃喃自語道:“原來……”“原來如何?”乞丐緊緊抓著白發(fā)大笑道:“原來我真的會老,原來這樣就可以長出白發(fā),原來他當(dāng)年就是這樣長出滿頭白發(fā)的!”扔了銅鏡,捏著白發(fā)站起,仰天大笑?!肮 ?/br>笑了半晌,復(fù)又坐下,一把撈起酒壇,“咚咚咚……”一陣牛飲,灌到最后一口,灌得太猛,摔了酒壇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像要把胸腔里的內(nèi)臟都咳出來才罷休??吹蒙潢柲憫?zhàn)心驚,有心上前幫他撫背,不知為何腳卻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仿佛這個人身周有一圈看不見的氣流阻止他過去。從認(rèn)識他那一天起便覺他身上有一種濃重的壓抑的悲傷,現(xiàn)在這悲傷釋放出來,充斥著整間屋子,簡直要將天地毀滅一般。咳嗽止住,他捂著嘴沖到水盆旁,吐了起來。本沒吃什么東西,吐了片刻便停了,又咳起來。射陽給他遞了一碗水。他接了,漱口后,將碗還回,道:“我姓楊,名齊天。”就在這時(shí),土地廟外傳來一陣吵嚷聲,一伙潑皮手拿著木棍氣勢洶洶走進(jìn)土地廟。射陽急忙去迎,諂笑道:“唐大爺,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今兒真是好日子,貴客臨門,蓬蓽生輝,快過來吃酒!”為首姓唐的潑皮用木棍無禮地指著射陽鼻尖,無賴道:“吃什么酒?爺來收房租了,準(zhǔn)你們住在這,難道是白住的嗎?趕緊把錢交出來,爺懶得跟你磨蹭?!?/br>土地廟并不是這伙潑皮所有,不過若要找借口收錢,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射陽住在這,沒少受他們欺凌,住土地廟要交房租,去酒樓說書要交錢,即便是出去要飯,都要給乞丐頭份子錢,對此早見怪不怪,繼續(xù)陪著笑臉道:“不是昨天剛交過么?”潑皮拽住射陽脖領(lǐng),像提小雞崽一樣將他提起來,“昨天是昨天,你昨天還吃過飯了呢,難道今天便不再吃了嗎?”一把將射陽推倒在地,“把錢拿出來!”說著就提腳去踩。坐在一旁的乞丐撞過去,去抱潑皮的腿,潑皮大怒,一腳踢翻他。乞丐被踢得直滾到墻角才停住,臉蹭破了皮,淌著血。眾潑皮一起嚷起來:“拿錢!拿錢!”乞丐抹了把額頭的血,站起來,淡淡道:“沒錢?!?/br>許是他淡然的態(tài)度激怒了潑皮,潑皮大喝道:“沒錢就給我打!”眾人呼喝一聲,一齊沖過去,對他棍棒加身,一頓胖揍。射陽有心相幫,被潑皮攔住搜身,無法過去,只得在一旁喊叫求饒,亦無人理會。至搜出射陽身上僅有的三個銅板時(shí),乞丐已被打得鼻青臉腫。射陽經(jīng)過一年來的相處本以為此人暫時(shí)落魄淪為乞丐,其實(shí)身懷絕技,不想他真是個草包,被一眾潑皮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到后來干脆大喇喇躺在那任人踢任人捶,不管拳頭如何雨點(diǎn)般落下,他自巋然不動。潑皮從射陽身上搜得三文錢,射陽倒沒挨拳頭。待打得累了,眾潑皮才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時(shí)一個潑皮路過乞丐,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其余潑皮有樣學(xué)樣,一人吐一口,然后抬腳從他頭頂越過,趾高氣昂地,依次走出土地廟。從頭至尾,被打的整個過程,乞丐的神色都很平靜,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土地廟里供奉的破破爛爛的泥菩薩,永遠(yuǎn)是那樣一張臉,冷眼旁觀眾生,無悲無喜,無欲無求。作者有話要說:選自。第124章乞丐被打了一頓,佝僂著身子側(cè)躺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血流出來,混著泥土蹭在臉上,狼狽不堪。身上本就辨不出顏色的衣服經(jīng)過這頓撕扯踩踏,沾了灰塵和鼻血,變得更為破爛。他彎曲了脊背,將身體盡量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背對陽光,面目隱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射陽一得自由,便趕緊爬到乞丐身邊,扶起他,為他拍去身上的塵土。乞丐木然地任他擺弄。射陽尋出一塊尚算干凈的布巾,弄濕了,遞給他讓他擦臉。他接過,愣愣地拿著布巾不動,不知該做什么。射陽只好拿回布巾,給他擦臉。他任他擦著,讓抬頭就抬頭,讓站起就站起,就像一個癡呆的傻子,又像一個木偶。射陽開始絮叨,告誡他沒能耐就別逞能,在以后那幫潑皮再來的時(shí)候態(tài)度好點(diǎn),免得挨揍,射陽的話從他左耳朵進(jìn)去,從右耳朵冒出來,根本沒到達(dá)他的心里。射陽扔了布巾,緊抓他雙肩道:“楊兄,楊兄!你聽沒聽我說話?你到底在想什么?”乞丐抬起頭,呆了半晌,忽而去摸射陽的鼻子,射陽驚訝地歪頭躲開。乞丐的手落空,神態(tài)立馬變得悲戚,那是一種看遍世情冷暖生無可戀的悲戚,清澈的眼睛里蘊(yùn)含著深沉的傷痛,連陽光都照不進(jìn)去,只有一片濃郁的絕望的黑暗。射陽只看了一眼便生出恨不能自我了斷的念頭,感同身受般,深深地陷入同樣悲哀的情緒里無法自拔。“你這鼻子長得可真像他?!彼f這句話的時(shí)候,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射陽的錯覺——射陽受他影響太大,在不知不覺間以他的悲喜為自己的悲喜,腦海里混沌一片,失去自主,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shí)。“可惜眼睛不像他,嘴也不像?!彼f這句話的時(shí)候,眼睛里又帶了之前的悲傷之情。射陽只恨不能全部像他,以使眼前的人得到安慰,射陽不知自己怎會生出這種想法,他的思維不由他自己所決定。“我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去尋他,尋不到一個完全像他的人,三界那么多人,為什么就再沒有人能夠代替他呢?天上地下,果真只有一個他嗎?”他的手摸上射陽的眉毛,神情更是癡迷,透過射陽在看另一個人。這次射陽沒躲,腦子渾渾噩噩,忘記了躲避。“我走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