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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也不能盤算什么詭計,你就跟著我走,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br>孫悟空將楊戩的尸身馱在背上,轉(zhuǎn)瞬遠(yuǎn)去了。第123章不管多漫長,冬天,終究都會過去。在經(jīng)歷了一個殘酷的嚴(yán)冬之后,春天悄悄地來了。山川沉睡了一整個冬天,在溫柔的風(fēng)中逐漸蘇醒,綠油油的小草冒出了頭,嫩嫩的,花枝招展,盡力舒展著每一片葉子。河流冰封了一整個冬天,在溫暖的陽光下歡騰地流淌,撒著歡,使勁兒向前跑。人們從屋里走出來,換上了輕便的衣衫,大姑娘梳著墜馬髻,頭上插著金步搖,漢子穿個小褂,或者裸著兩肩,街上行人擦肩接踵,賣菜的,說書的,打把勢賣藝的,把個長街裝點得熱熱鬧鬧,熙熙攘攘。長街中央最熱鬧的酒樓“春風(fēng)樓”里,一個粗衣漢子一拍驚堂木,“啪”地一聲,酒樓立刻安靜下來。他滿意地笑了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左手持劍板,右手拍打懷中漁鼓筒底,開口唱道:“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敝贿@一句,喝彩聲便響天徹地。“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br>酒樓里的看客吼得價天響,氣氛熱烈。有位看客叫得最歡:“射陽老弟,快別唱啦,直接講故事吧!”這話惹來一陣哄笑,射陽遂放下劍板漁鼓,開口說道:“感盤古開辟,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之間,遂分為四大部洲:曰東勝神洲,曰西牛賀洲,曰南贍部洲,曰北俱蘆洲,今日咱們單講東勝神洲。東勝神洲海外有一傲來國,國中有一座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后而成……”才說了幾句開頭,坐在第一排的看客便紛紛叫好。射陽說完一小段,手托銅盤轉(zhuǎn)圈收錢。轉(zhuǎn)眼日落西山,一天的工作完成,射陽收拾東西走出酒樓。尋個僻靜無人處,放下劍板漁鼓,靠墻根兒站著,似在等待什么人。片刻后從酒樓里閃出幾人,正是剛剛叫好叫得最大聲的。射陽從懷里摸出銅板,與眾人分了,這才真正踏上回家的路。數(shù)了數(shù)剩下的銅板,皺起眉頭,心道尋人喝彩,果然剩不了幾個錢,再這么下去可養(yǎng)不起家里那個蹭吃蹭喝的乞丐。不過射陽天性樂觀,當(dāng)下也不多想,哼著小曲,踱著方步往回走,順便在路邊攤子上買些吃食帶回去。路過酒鋪,想到今日是自己生辰,需慶祝一番,便進(jìn)去拎兩壇上好花雕出來。酒鋪門口有賣糖人的,有一個糖人捏的栩栩如生,煞是好看,有點像家里那個乞丐,咬牙買下來,藏在懷里,準(zhǔn)備尋機(jī)送給他。買完這些東西,兜里一共只剩三個銅板了。射陽本身比乞丐也富不了多少,只有說書時那一套能見人的衣服,每日去說書前換上,平日住在一座廢棄的土地廟里。一年前射陽家鄉(xiāng)鬧蝗災(zāi),逃荒來到此地,進(jìn)了土地廟便見到一個乞丐躺在角落里,渾身污穢,衣服已穿得辨不出原本顏色,臉上須發(fā)亂糟糟看不出原本面容,只有一雙眼睛很亮,顯示著此人的生氣。這乞丐實是射陽此生見過最懶之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每日縮在角落,一躺就是一天,射陽從未見他出去乞討干活。到了吃飯的時候,射陽不好意思一人吃獨食,將吃食送上,那人也不說謝,抓過就吃。射陽若是不給,他便不吃,瘦得皮包骨頭。射陽看他可憐,便如養(yǎng)了只小狗般,按時伺候吃喝。有時射陽在酒樓受了委屈,回來絮絮叨叨地向他訴苦,他也不搭言,用那雙因臉頰的消瘦而更顯大的眼睛望著他,射陽有了傾訴對象,日子不再孤獨寂寞,兩人相處倒也融洽。今日射陽回來,那乞丐果然還如以往般躺在角落的草席上,背對著自己,雙手抱膝,將全身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似乎被全世界遺棄的姿勢,散發(fā)著一種沉默的悲涼。射陽將酒食放下,拿出兩只缺口的破碗,將較好的那只放于對面,滿上酒,又給自己斟了一碗。乞丐聞到酒香,慢悠悠從草席上爬起來,弓著腰踱過來,盤腿坐在地上。射陽端起酒碗,剛要說話,那人已一飲而盡,喝酒的樣子極為豪爽,讓射陽想起評書話本里那些大口喝酒大碗吃rou的江湖英豪。射陽微笑著又給他滿上。他一揚手,又是一碗見底。射陽倒酒的速度都不如他喝酒喝的快。連喝四碗,一語未發(fā),神色不改。要喝第五碗,射陽伸手止住,“今日是我生辰,你慢點喝!看不出你酒量這么好啊。”乞丐抬起頭,眸子清亮,無絲毫醉意,他的眼睛就像結(jié)了一層冰,看不出內(nèi)心真正的情緒。整張臉過于消瘦,最漂亮的就是一雙眼睛,他的眼睛給人一種純凈之感,因純凈而空曠,因空曠而無法揣測他的悲喜。“我以前……三杯必倒?!?/br>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得就像風(fēng)雨過后的天空,但是這天空聚滿烏云,似乎馬上還要有一場大雨,烏云匯聚著,醞釀著,壓抑著,偏偏不肯下雨下個痛快。“你我相識一年,還從未聽你提過以前呢?!泵總€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踽踽獨行的人生路,于拐彎處相逢陌生人,相交一場,不必事事刨根問底,乞丐從未問過射陽的過去,射陽便也不問他,這次聽他主動提起,順口道:“有件事,似乎此時問有點晚。”射陽站起,鄭重施了一禮,抱拳笑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乞丐坐著,高昂著頭,斜睨著他,眼中依然無悲喜,神態(tài)卻有一絲冷傲?!耙押芏嗄隂]有人問我的名字了?!?/br>“哦,這是為何?難道你很久沒有碰見過陌生人嗎?”“因為他們不必問就知道我是誰,更因為,他們沒有資格問?!?/br>這話說的可不是一般的傲,射陽大笑起來,“那為兄可有這個資格?”乞丐冷冷道:“你才多大,就敢自稱‘為兄’?我的兄長可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br>射陽知道他的脾氣,聽這話也不生氣,只道:“我過了今天就三十五歲了,你多大?”這話問得乞丐一愣,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來。“我……我不記得了,日子每天都是重復(fù)昨天,就會忘記時光的流逝。”反問射陽,“我的樣子像多少歲?”射陽找出一面有裂痕的破舊銅鏡,遞過去。乞丐接過,鏡子里是一張男人的臉,其輪廓端正,臉頰削瘦,眼眶深陷,顴骨突出,須發(fā)遮滿臉,看不出廬山真面。乞丐左手持銅鏡,右手將額前垂下的亂發(fā)向后撥了一撥,一雙黑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