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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的眉頭頓時微擰,隨即又松開。 她此行下界,便是奉上界天帝之命,下凡輔助人皇平定下界妖魔之亂。 只是,她現(xiàn)在尚還不知人皇命格究竟在誰身上,還待慢慢追尋,此刻聽著殊墨這話的意思……他已經(jīng)見過人皇了? 想到此,聽君忽然收起了此前的心思,看著殊墨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道:“你看上去知曉不少而今上界的情況,那么想必應(yīng)該也知道即便今日我放過了你,日后還會有其他神君尋上來。諸神受命天帝,脾性各異,日后可不見得還有我這般好說話的機(jī)會了,你要白白浪費這個機(jī)會?!” “不勞神君費心。”殊墨淡淡道:“我不覺得被神君開條件讓我去送死是個什么值得歌頌的機(jī)會?!?/br> “……” 聽君無言以對。 她倒是忘了,眼前這人,非人非妖非仙,他是魔。 是個與神截然相反的種族。 看著殊墨離開的背影,聽君忽而又道:“你的氣息我很熟悉,你是否從上界而來?” “上界什么時候有魔了?” 殊墨一邊說一邊離開,聽君沒有再追上來。 殊墨和皎月可算安穩(wěn)片刻,卻在翻過前面一座山后,殊墨原本挺直的身體忽然就這么栽了下去。 皎月一路走得不算辛苦,還有閑暇東張西望,聽著殊墨倒地的動靜,她當(dāng)即嚇了一跳,連忙回去將人扶起來。 “殊墨!” 她的聲音沒有喚醒殊墨的意識,可他的身體卻忽然化出龍形。 不是全盛狀態(tài),他的身體看著也不過才數(shù)丈長短,身體虛實不定,唯獨額上雙角生硬冰冷。 他盤踞著身體,呼吸緩慢,虛影一般的身體能看到起伏的動靜,但并不明顯。 皎月看著這番變化的殊墨,臉上不由爬滿了慌張。 想要將他扶起來,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最終只能試探著伸手,托住他那有些猙獰的龍首。 他全身皆是半透明狀的虛影,皎月生怕自己這一伸手只能撲個空。 好在他的身體雖然看著半透明,但卻能夠觸碰。 皎月松了口氣,索性坐了下來,托起她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又抬手去撫了撫他頭上的毛發(fā),“殊墨……” 這種狀態(tài)的殊墨,根本看不出他的神色。 但一定很不好。 皎月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她對于殊墨而言,或許,會是個累贅。 她甚至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要把她帶上,雖然一開始也明確地拒絕過。 可現(xiàn)在這樣……他是不是一早就預(yù)料到了眼下的局勢? 她一無所用。 就連鮫人自以為那最珍貴的愛于他而言,也是無用之物。 想著這些,皎月心情越發(fā)沉重,到最后卻也無解。 她手里緊緊抓著他的黑發(fā)如同攥住了一團(tuán)雖是可能消散的云。 不知所措,也無能為力的情緒瞬間襲遍她的胸腔……她想,這大概就是絕望。 比她在黑海域生活的那幾百年所經(jīng)歷的還要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是以女主視角來描寫男主的經(jīng)歷成長以及選擇,不是絕對的女主文哈 日常求收藏和評論,嘿~ ☆、第26章 別吵 皎月醒來時,只覺得周遭的環(huán)境和她睡過去的環(huán)境不太一樣。 原本平坦的山丘,此刻已經(jīng)置于水中,眼前還能看到青草花朵,卻因為水里的阻力而搖擺得有些沉重。 抬頭甚至還能看到被波光折射后的多彩陽光。 這番景色令她心中狐疑,不遠(yuǎn)處還有一陣一陣的議論聲,仿佛說著南海,鮫人之類的話語。 皎月順著聲音方向看了過去……那是一朵漂浮在不遠(yuǎn)處的云,云層上還盤腿坐著數(shù)名白衣道士,云朵將他們的身體彰顯得有些迷蒙,像是天上的仙。 好吧,就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些修仙人,也算得上是半個仙了。 皎月收回目光,這才發(fā)現(xiàn)眼下所處之地竟然像是置身于湖泊之中,花草樹木還在,卻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水給徹底淹了下去,水則清澈明凈,不見絲毫污垢。 有靈力的氣息,應(yīng)該是水系法術(shù)凝聚出來的。 皎月思緒轉(zhuǎn)著,目光也落在了殊墨身上。 他頭枕著她的大腿,和之前沒什么變化,但……怎么這會兒又化出了鮫人的形態(tài)?? 這狀態(tài),很不穩(wěn)啊。 皎月下意識推了推殊墨的肩膀,卻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云上忽然傳來一個老者聲音,詢問道:“這位姑娘……” “嗯?” 皎月下意識應(yīng)著聲,一抬頭,就看到了說話那人的長相。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鶴發(fā)童顏,慈眉善目,看著倒像是個好相與的。 想到這兒,皎月就問:“你們是……?” 皎月根本不具有殊墨那種一眼辨人善惡的本事,說話的同時手下也下意識將殊墨護(hù)住,然后補(bǔ)全沒說完的問題:“是誰?” 站在最前面的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捋了捋胡須,溫言笑道:“貧道乃昆侖仙門外門弟子的傳功長老,闕千,二位可是海族之人?” “正是?!?/br> 皎月看了看殊墨,又看了看對面的眾人,再看看周圍凝聚起來的水位,問道:“這是你們做的?”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人接話道:“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便有了這水系法術(shù),我們本試圖將你們帶回昆侖虛,但皆無法靠近水面?!?/br> 皎月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見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林更。 林更看著水面時候的神色里有幾分無奈,迎著皎月的目光,他道:“此前還多謝這位道友提醒,林某才傳信回了門派,請長老前來相助,救出了同門師弟,路過此地見著二位在這荒郊野外,又身負(fù)重傷,不好就此離去……” 原來是這樣。 皎月想了想,說道:“那謝謝你們了。” 說完又看著殊墨,問:“你們知道怎么療傷嗎?他受了很重的傷,我不知道該怎么幫他?!?/br> 她什么都不會,什么也沒有。 闕千搖搖頭,失笑道:“療傷也要先看看他傷在何處啊,只是我們大家都無法靠近水面,無法為他診治?!?/br> “……” 皎月不由垂了視線,伸手在殊墨臉上拍了拍,“殊墨,你醒醒?!?/br>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殊墨叫醒,但比起在這兒干等著,她更希望有人能幫他療傷。 她又拍了拍殊墨的臉頰。 “唔……” 殊墨有了一點點動靜,睫毛輕顫,卻是在下一刻,就直接翻了個身,一頭扎在皎月腰腹,伸手順便摟住她無意識地蹭了蹭,喃喃:“別吵?!?/br> 說話間,像是為了應(yīng)正他那不太爽的語氣,他的尾巴猛地甩了一下,居然掀起了一陣巨濤,水珠像是雨點似的,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