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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接連落到檐口邊,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實力而不敢貿(mào)然靠前,只是中間那個往前踏了一步,沉聲道:“這位朋友,閑事還是別管的好?!?/br>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章這聲音有些耳熟,正是下午茶棚里那個絡(luò)腮胡子。沉樞本來還沒那么想管,但此人鬼鬼祟祟在前,又大放厥詞在后,囂張的讓人難有好感,再者他兩次遇見這個和謝樘幾分相似的青年,也算是一種天意。沉樞決定救下他,于是他對蒙了面的胡子首領(lǐng)說:“管不管,我說了才算。”他的話很囂張,語氣卻很平常,刺激人的效果自然非同凡響,這是多沒將他們當(dāng)回事啊……首領(lǐng)右手邊第二個立刻被氣炸了,兵刃一揚沖了過來,嘴里大喝:“小子找死!”他叫小子其實是有點不妥的,沉樞早過了小子的年紀,但他用這個詞來表示輕蔑,那就沒道理可講了。那首領(lǐng)估計也想試探他的實力,并沒加以阻止,反而立在一旁觀察。但見他屬下翻腕掄刀,月下刀花成盾,旋轉(zhuǎn)間朝沉樞急速攻來。這攻擊看著來勢洶洶,實則是顧頭不顧尾,沉樞坐在原地,直接將他那炫目的刀光無視了,只見他兩指一并一點,勁氣脫指而出,直逼來人毫無防備的下盤。黑衣人只覺一道刺骨的寒氣透過雙膝,他又朝前跑了兩步才覺膝頭劇痛,慘叫一聲,忍不住撲倒在瓦面上,蜷起來抱住膝頭開始打滾。勝負分曉太快,實力差距讓一眾黑衣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誰能料到他們夜間行事,還能遇到這樣一個棘手的攔路虎。此人功力之深,已到了以氣化勁的地步,當(dāng)今武林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人不多,都是耳熟能詳?shù)拿?,但面前這個人,他們卻是一無所知。未知最能加深恐懼,首領(lǐng)心思電轉(zhuǎn),暗道此人實力高強,且來路不明,貿(mào)然對上也討不到好,為今之計只能先好言溝通,若是他自愿交出李陵光那是最好的結(jié)局,若是不能,那就只能請徐堂主親自上陣了。他有了主意,便扯下面罩,抱著拳陪笑道:“不知高人在此,唐突之處望請海涵。在下滿貫門劉千山,奉樞密院使王大人密令,捉拿叛黨余孽李陵光,前輩深明大義,務(wù)讓我等為難?!?/br>蒙面之下寬額方臉,胡茬滿面,正是茶棚那位“鏢頭”。至于他口中的滿貫門,乃是武林中一個如雷貫耳的邪派組織,設(shè)有一門十堂,以天干入名,其間高手如云,行事詭異隱秘,毫不懼人非議,他們收人錢財□□,滿貫既有金銀滿貫,又有惡貫滿盈之意。江湖中人聽到滿貫門的名號,多少會賣幾分薄面,畢竟這個組織龐大詭異,報復(fù)起來防不勝防。但沉樞不是江湖人,就算他是,這個面子他也不想給,這李陵光余不余孽他不知道,這些人作風(fēng)不正他倒是頗有體會,又是假扮鏢局,又是半夜趴房頂?shù)摹?/br>還有,這年輕人看救命稻草似的目光讓他覺得渾身不對勁,謝樘不可能露出這種眼神,他打小就自負囂張,讓他求饒比要他的命還難。沉樞雖不至于認錯人,袖手旁觀卻是做不到了,皮囊雖是身外物,但看著相似的臉被抓走,總覺得還是……有些復(fù)雜。也罷,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才從寺廟出來,便造一次浮屠。別人叫他高人,沉樞卻不擺姿態(tài),只道:“這人我今天要帶走,你們要捉余孽,明日再來吧?!?/br>他的意思很明確,今天回去洗洗睡,要抓明天趕早,這答復(fù)出人意料,將逃捕雙方都驚到了。李陵光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落回肚子里,頭昏腦漲的恨不得暈過去,但又不敢,他遇到貴人相助,可謂福大命大,但這貴人明天就要降價,今日之后,又是無期逃竄,也不知多活一刻到底算不算好事。漂泊流離的驚慌他受夠了,他痛苦的閉上眼,心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這個人,送我到汨疆。而另一邊,劉千山正在消化他的莫名其妙,在此人將李陵光扔到身后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是出師不利,稍后又發(fā)現(xiàn)此人修為驚人,正以為得無功而返,又聽他說明天之后就不管了,于是他猜測他們的交情并不深厚。反正打也打不過,不如賣他一個面子,一夜之間,李陵光也跑不了太遠,稍后追上便是。想罷劉千山將手一揚,作了個請勢:“技不如人,請。只是我這兄弟……”沉樞背上劍抱起酒壇,踢了李陵光一腳示意他自己爬起來,轉(zhuǎn)身離開:“封xue而已,找人以冰火交替之法灸血海、膝眼、足三里一個時辰便可消痛?!?/br>劉千山看了眼痛不欲生屬下,對他的“而已”有些牙酸,他道了聲謝,那邊兩人已跳下了屋檐,留下一句話順著夜風(fēng)飄過來,“銀針須有婦女發(fā)簪粗細攪入xue位才有成效。”劉千山:……黑衣人:……這是哪門子聞所未聞的點xue手法,分明是疼死人不償命系列。一陣詭異的沉默后,有人問道:“舵主,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走?”劉千山指揮兩個人架起受傷的兄弟,道:“你們帶他回堂口療傷,順便看堂主到了沒。老四你們?nèi)麄?,小心點,我去縣衙打點,順便召集人手,然后去找你們會合,散了吧。”眾人得令,紛紛躍下屋檐,很快就消失了。——而另一邊,李陵光一路心驚膽戰(zhàn),看這位高人揣著他的小酒壇,悠哉的晃進了玉瓊樓。玉瓊樓是錦州城內(nèi)最好酒樓,歌舞笙簫,美酒佳肴,一應(yīng)俱全。李陵光拖著碎步,心想這人的心得有多大啊,才能前腳從滿貫門手里搶人,后腳就進酒樓大吃大喝。撲面便是一陣熱浪濁酒,機靈的小二迎上來,見來人衣著雖簡陋,身后的跟班也是個瘸子,但氣度非凡,殷勤的將他迎到座位上坐下了。酒樓的小二少有木訥的,沉樞聽他滔滔不絕的推薦,倒也有幾分興致勃勃。這里的吃□□致漂亮,跟慈恩寺的窩頭米粥完全是云泥之別,他瞧著新鮮,小二推什么他就點什么。小二見他慷慨,不僅連他自帶個酒壇都沒為說話,菜催的還尤其快,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桌上便是盤堆碗疊。相對于沉樞的放松,李陵光就十分如坐針氈了,他很久沒這么光明正大的露過面了,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戒備的渾身汗毛都是豎著的,耳聽四路,一刻沒閑過。沉樞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什么,破天荒的取了個小碗碟給他,“吃飯吧。”李陵光一愣,吶吶的接了,這人行事冷漠,這句話說得幾乎算和顏悅色了,只是這點溫和贈與他,卻只是徒增他的慚愧。這人救了他一命,他非但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