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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南山君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此起彼伏,讓人無法忽視。

微一分辨似是有兩個男子的聲音,有些壓抑的低泣。若是打架,聽起來卻又很是歡愉,若是歡愉,又為何□□?

我有些納悶,一瞬間有個念頭閃過,解了我的疑惑。

我雖未經(jīng)人事,但并非全然不知男女之事,此刻這兩名男子在做什么已無需置疑。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竟如此大膽在御花園做這等茍且之事,實在有傷風化。

宮中三年,藏污納垢之事我并非不知,但畢竟從未見過,如今親眼所見,實在不忍直視。

我快走幾步欲離開這是非之地,不想腳下石子打滑,讓我不小心踩了空,差點摔倒,幸而旁邊一棵樹支撐,幸免于難。

只是這聲響卻驚擾了假山后云雨的兩人,“誰?”

“誰在那里?”

這似曾相識的聲音令我一驚,忙屏住了呼吸。

連喊兩聲無人作答。

一顆小石子從假山后飛出來,擦過一株樹打中了我的手。

手中的宮牌不知被打飛到何處,任憑我放眼找去也找尋不見。

而假山后是兩人迅速穿戴的聲音,看樣子欲往我這邊過來。

顧不及掉落的宮牌,我尋了條幽閉的小徑,飛也似的跑回了承輝殿。

雖然只是四個字,但這聲音我卻熟悉,是舊相識。

今夜恐怕難以安睡。

翌日——

“承輝殿眾人聽令,誰昨日丟了宮牌,速速報來?!?/br>
跪滿一地的眾選侍面面相覷,議論紛紛,包括我。

“是你丟的么?”我搖搖頭,微微露出手掌中四四方方的一個木牌。

來人瞄了一眼,快速離開。

待他走后,我終于緩緩的呼了口氣,手心的汗都把那塊木牌弄濕了一面。

這是我連夜趕工的,仔細看去仍看得清楚與真正宮牌的差別。

只是當差的侍衛(wèi)也是滿臉茫然,不明白為何上頭對一塊小小的宮牌這么重視,非要找到丟宮牌之人,且又神神秘秘,不許聲張。

待侍衛(wèi)離開,我仍像往常一樣平靜地回到寢房,內心卻波濤洶涌難以平復。

此事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過去。

我手中的宮牌是經(jīng)不起細瞧的,多看幾眼必定敗露。而這宮牌每名選侍只有一個,若是對號入座,應當很快就查到我身上了。

那個人雖然不會明目張膽的調查,但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出丟宮牌的人,以他今時今日之地位,若知道我知曉他的秘密,必然會輕而易舉讓我消失……

我該如何自保?

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深思。

“謝選侍,崔貴君派我來您這兒拿桃花酒。”

“哦,正巧好久未見崔貴君了,桃花酒我親自送過去。”轉身拿出一點碎銀塞到羅安手中,“公公大老遠來一趟辛苦了,凌熙招待不周?!?/br>
“謝選侍客氣了?!?/br>
“那請公公稍等,凌熙拿壺桃花酒就與你同去。”

“謝選侍請便?!?/br>
出門時見阮選侍和許選侍,我難得的與他們打了聲招呼,道是給崔貴君送桃花酒,在他們艷羨聲中離開。

往常不敢久留的我此次在崔明朗的綠竹軒待至日落,我們一起下棋、繪圖、彈琴、作樂,好不快活。

直至過了承輝殿關宮門我才起身欲離開。

“明朗兄,若我弱小卑微,又恰巧被卷進俗世塵流,該當如何?”離開前,我忍不住轉身問道。

他沉思片刻,回我,“唯有自強。”

“我明白了。”我舒口氣,對他笑了笑。

“凌熙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難?你的眼中似有憂色,是否需要我?guī)兔??”崔明朗關心的問。

我感激的點點頭,“有明朗相助,凌熙自是感激不盡。只是此事牽連甚廣,若我不是默默消失,便得璀璨奪目,兩者皆非我所愿,故而權衡不絕?!?/br>
“我雖未猜到你今日種種所為何事,但若有需要我的,一句話便可?!?/br>
眼眶有些濕潤,半響我才對他微笑,只輕聲一句道,“與君相識,此生無憾?!?/br>
這一夜我留宿在崔明朗寢宮。

次日,承輝殿大門徐徐打開,我在侍監(jiān)的哈欠聲中進入寢房。

“選侍昨夜怎么沒回承輝殿呢?“

“公公莫怪,凌熙承蒙崔貴君賞識,故而留宿一晚?!?/br>
“原來如此。謝選侍要小心了,昨日上頭又有人來問宮牌的事,可惜你昨日不在?!?/br>
“宮牌?”我納悶道,“小小一塊宮牌為何上頭這么重視?敢問公公是哪位君上如此掛心,我們也好替君上分憂才是。”

“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也沒聽陳侍衛(wèi)提起。只是昨日陳侍衛(wèi)命所有承輝殿眾人離開承輝殿,然后再一個個盤查方可進去,就為了查出誰丟了這宮牌?!?/br>
我平靜地聽著趙公公,心中卻驚詫萬分。若我不是在崔明朗那里,恐怕逃不過這一劫。

“那可查出是誰丟了這宮牌?”

“沒有呢,要說也怪了,分明有宮牌丟了卻無人認領?!焙傻乜次乙谎郏澳鞘悄銇G的?昨日就只有你沒在承輝殿?!?/br>
我笑著搖搖頭,拿出手中貨真價實的宮牌,拿給趙公公細瞧。

“不是你,那會是誰呢?真是奇事一樁,小小一塊宮牌牽扯出這么多事,真是麻煩?!彼麚u晃著腦袋漸漸走遠。

我鎮(zhèn)定地走回寢房,后背卻是一身的汗。

若我晚一天去崔明朗處,恐怕今日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昨日我將所遇之事說與崔明朗,他的神色間亦是驚詫。

只是此事并無確鑿證據(jù),我請求他千萬莫要聲張。同時,以原先的宮牌在綠竹軒丟失為借口,崔明朗已命人替我重做宮牌。

如此一來,我雖解了此次宮牌之困,但亦留下了新作宮牌的隱患。倘若那個人一直追查下去,縱使借口編的再好亦會被懷疑。

我小小一個選侍能奈他何?

我與崔明朗畢竟身份有別,他心中所想我并非不知,只是此事以我為突破口,縱然有他照拂,我卻不得不為自己籌謀打算。

我本無意于后宮爭斗,能得一方寧靜是我所求。

然此次事件禍根已埋,事發(fā)亦是早晚之事。

我在后宮人微言輕,父兄官職低微,亦無法令我開罪,一旦事發(fā),我便是眾矢之的,恐怕難逃干系??v有崔明朗保薦,情況亦難有好轉。

輾轉反思,我均無出路,唯有……

“唯有自強?!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