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當外人,倪暉知道重組家庭問題多,難得家里和睦,都是些小事,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是這次她居然這么對待自己的朋友,簡直就是騎在自己脖子上撒尿了,這完全不能忍。陳麗萍一聽,就覺得事情不對了:小暉,你別著急,你等著啊,我馬上回來。水向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自己被堵在門外,出于安全考慮,不讓進也情有可原,但是一個保姆,居然這樣欺負倪暉,這也欺人太甚了!倪暉,你跟我回去吧,別在上海待了。張勇和沙漢明都非常氣憤:這待得有什么意思,跟我們回去,泥巴。倪暉瞪大了眼睛:我憑什么要走?這是我家,她是個外人,今天我非讓她滾蛋不可!第四十六章:老虎發(fā)威保姆阿姨的臉色非常難看。倪暉平時脾氣很好,也是個很懂禮貌講道理的人,從來沒說過這么重的話,今天居然當著幾個外人的面讓她滾蛋,保姆阿姨活了幾十歲了,還從來沒聽人這么對自己說過話。本來家里的請了兩個保姆的,一個做家務(wù)一個看孩子,她是章泰清的遠房表姐,是來幫忙看孩子的,陳麗萍也還挺敬重她的。后來圓圓稍大了些,能夠滿地跑了,不用時刻抱在手里,她便主動跟章泰清說自己可以幫他節(jié)省一點開支,帶孩子做家務(wù)都一手承包了,還不用開那么多的工資。章泰清也覺得家里人多口雜,便辭退了那個保姆,留下了這個表姐,并給她加了兩千塊錢工資,相當于她一個人拿兩個人的工資。其實請親戚來家里做事挺麻煩的,礙于情面,很多話都不方便說,有些親戚還挺喜歡當家作主的,時間一長,就覺得自己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了。倪暉家的這個保姆阿姨就是這么個人,她年紀四十開外了,幫著帶了兩年多圓圓,圓圓跟她比跟她媽還親,她就挺把自己當回事了,把圓圓當自己的小孩了,以為圓圓就離不了她了。倪暉是章泰清的繼子,她覺得倪暉的存在威脅到圓圓的地位了,處處都看倪暉不順眼。再加上倪暉性格淡淡的,又不喜歡搭理人,跟她基本上也不交流,自然沒什么感情可言,她就越發(fā)對倪暉不恭敬起來。此刻她說:我不跟你小孩家計較,這事又不是你說了算,是泰清請我來的,不是你請我來的,你憑什么讓我走啊。那意思是花錢的是章泰清,不是倪暉,他沒資格趕她。倪暉招呼沙漢明幾個人坐,自己去倒茶拿吃的,一邊冷笑著說:你作為一個雇員,已經(jīng)讓你的老板不滿意,你還有什么資格留在這里?你又不是老板,你有什么資格趕我走?保姆阿姨還就跟倪暉對上了,她確實沒把他放在眼里,在她看來,倪暉就是個借宿到這里來別人家的小孩,根本算不上這家的主人。倪暉眼里隱忍著怒氣,跟幾個朋友說:上樓到我房間去吧,別跟這個老女人待一起。不過就是個保姆,還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連自己的斤兩都不清楚了,真是可笑。水向東一直板著臉:你怎么從來不說保姆欺負你?倪暉斜睨他一眼:告訴你能怎么樣,你能幫我把她趕走?我能!倪暉看著水向東,怒氣不知怎么就消了,笑了一下:今天不用你幫忙,我也要把她趕走,章泰清的面子我也不會給。水向東說:任何人都不許欺負你。倪暉轉(zhuǎn)過臉去,沒搭理他。沙漢明和張勇頭一回來上??茨邥?,就碰到這樣的事,心里實在不好受,直到進了倪暉的房間,看見房里的擺設(shè),注意力才終于被轉(zhuǎn)走了,兩人湊到書桌前:哇塞,泥巴,你還有電腦啊。真高級!爽!98年的時候,電腦已經(jīng)進入人們的生活,但是私人配置電腦還是比較少的,因為貴,而且用途確實不怎么大。但是章泰清堅持給倪暉買了電腦,還花了好幾千塊錢拉了一條網(wǎng)線,從物質(zhì)上來看,他確實對倪暉挺好的。沙漢明和張勇打開電腦玩超級瑪麗去了,水向陽湊在一旁看熱鬧,水向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看著倪暉:我以為你在上海過得挺好的,原來章泰清也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倪暉看了一眼水向東:沒有,他不知道保姆這么對我。他工作挺忙的,沒什么時間管我,一切硬件設(shè)施都替我準備最好的,從一個繼父的角度來說,他已經(jīng)盡力了。我對他無可挑剔。畢竟他們相處得少,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他不可能要求章泰清像個父親那樣關(guān)心自己,況且章泰清做得比他的生父倪衛(wèi)揚已經(jīng)好太多了。水向東說:那你就沒必要委屈自己。不要老那么替人著想,要為自己考慮,也不要別人給你什么你就接著,不懂拒絕,自己想要什么就直接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倪暉垂下眼簾:我懂。一會兒你媽回來了,我去幫你說去。水向東覺得,倪暉的事就是自己的事,給他撐腰,那是義不容辭的。不用,我自己去說。倪暉毫不猶豫地否決。水向東說:那好吧,如果你說不通,我再去說。他們在屋里玩著,保姆阿姨也沒說送點吃的喝的來,都是倪暉自己跑去拿的。他心里冷笑,就這樣的保姆,老子不炒了你,就自己搬出去。陳麗萍和章泰清一身寒意地回來了,保姆正在逗午睡醒來的圓圓,屋里沒有倪暉的身影,看起來風平浪靜。陳麗萍和章泰清對視了一眼,陳麗萍問:花姐,小暉呢?保姆阿姨朝他的房間努了努嘴,不說話,然后開始說:今天來了幾個小孩按門鈴,圓圓在睡午覺,我怕吵著圓圓,就趕緊拿起話筒問了是誰,說的你們老家那邊的話,我聽不懂,就沒開門。倪暉居然說我故意將他的朋友關(guān)在門外。倪暉從房間里早就看見母親回來了,他站在樓上的護欄邊說:不用在那里惡人先告狀,顛倒黑白,我朋友都是上了學的人,不可能來到上海還說家鄉(xiāng)話。水向東說:叔叔,阿姨。我聽見是一個女聲接的電話,我就用普通話說的,說我們是倪暉的朋友,從老家過來看他。然后我就聽見啪嗒一聲響,電話給掛了,門沒開。我以為出了錯,再按了一遍,讓陽陽去說話,結(jié)果你說倪暉不在家,也沒給開門。陳麗萍看著保姆這樣,心里也不由得不舒服起來。花姐,這么冷的天,幾個孩子大老遠從老家跑來,你怎么能把人關(guān)在門外呢?保姆低著頭不做聲,看著圓圓,圓圓還有些沒睡醒,半閉著眼睛在醒夢。章泰清用上海話跟保姆求證,是不是給倪暉吃剩菜,保姆一直在狡辯,說她自己也在吃剩菜,并沒有刻薄倪暉。陳麗萍皺著眉頭說:我不是說了,剩菜沒有營養(yǎng),不健康,孩子在長身體,不要給他吃剩菜?保姆看著陳麗萍:我不是給你們節(jié)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