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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跟他私下有聯(lián)系。所以昨天跟李凡吃飯吃一半他跑到安赫家去,雷波肯定知道,否則葛建不會再次給他發(fā)短信。那辰趴到桌上,心里的無助和煩悶滿滿地頂?shù)盟行┐贿^氣來。唯一讓他覺得意外,也讓他不安的,是雷波沒給他發(fā)短信,也沒打過電話。他不知道雷波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不能告訴安赫實情,特別是在眼下安赫心煩意亂的時候,他不想給安赫找麻煩,也害怕雷波會傷害安赫,但他同樣也不愿意矯情地因為這件事跟安赫分開。憑什么?憑什么他不能跟安赫在一起?可想是這么想,事情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反復地在他腦子里循環(huán)著,停不下來,也找不到解開的那個扣。怎么辦!43第四十三章就這樣吧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安赫坐在咨詢室的沙發(fā)上,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學生家長,一個滿臉倦容的中年女人。這個學生每周都會從家里偷錢拿去買各種吃的玩的發(fā)給全班同學,請同學去k歌,去游樂場,請全班去網(wǎng)吧。之前安赫已經(jīng)跟這個學生聊過,一個自卑內(nèi)向的小姑娘,從小被忙著做生意卻一直沒賺到錢的父母扔在經(jīng)濟條件很差的爺爺奶奶家,一直到初中生意成功了才接回家,好吃好穿地供著,一方面覺得虧欠了孩子拼命想要補償,一方面又對孩子寄予了所有希望,覺得她始終達不到他們的要求。但孩子跟他們幾乎沒有交流,回家就沉默,也無法跟同學處好關(guān)系,沒有朋友,沒有玩伴,連跟她說話的人都很少,她覺得只有用砸錢這種方式能夠改善跟同學的關(guān)系。“我們虧欠她很多,但我們極力在補償,她為什么一點也體會不到我們的苦心?我們這樣不也是為了她么?”女人說幾句就要低頭抹抹眼淚。安赫手撐著額角聽著她的訴說,有些有走神,這幾天他都整夜失眠,腦子里跟漿糊似的,沒辦法集中精力。“她跟我們一點兒也不親近,我們每天累了一天回來還要對著她賠笑臉……”女人嘆了口氣。“童年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親情的建立就在這個階段,”安赫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開口,“這個階段嚴重的親情缺失對她的影響超出你們的想像……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父母的陪伴,比錢重要得多……”“安老師,她就一個小孩子怎么會有什么影響,小孩子哪會想這么多?”女人看著他。最讓安赫郁悶的說法就是“小孩子懂什么”,他笑笑:“小孩子從出生那天就能思考了,要吃的,要尿尿都知道用哭來表達,至于會不會想這么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事實證明她就是會想這么多,也許還不止這么多?!?/br>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那她現(xiàn)在長大些了,也應該能體會到我們不容易啊,我們一直想辦法在補償?!?/br>“問題就在補償上,”安赫依然沒有辦法集中精力,不得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你們的所謂補償,一直在提醒她,你們對不起她,你們一面對不起她,一面對她還有各種在她看來過份的要求,學習成績什么的……你們努力的方向錯了?!?/br>女人從咨詢室說著謝謝謝謝離開之后,安赫趴到桌上,閉上眼。學校里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他趴了幾分鐘起身去辦公室收拾了東西走出了校門。到一附院停車場的入口拿卡的時候,從旁邊走出來一個人,在他副駕車窗邊站下了。安赫抽出停車卡,一邊把車往里開,一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接著愣了愣踩下了剎車,放下了車窗。“你媽說在這兒能碰到你,她打你電話不通,”車窗外的男人看著他說了一句,“有空聊幾句么?”“手機壞了,沒修呢,”安赫手指帶著微微顫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什么事?我挺忙的?!?/br>“你先停車吧,占不了你多少時間?!蹦腥送赃呑屃俗?。安赫找了個車位把車停了,下車的時候男人往他這邊走了過來。他靠在車門上,男人走到面前了,他才笑了笑:“好久不見,爸。”那辰把做好的紅燒排骨和飯放進保溫盒里蓋好,出門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電腦上的q。我去李凡家排練,路過醫(yī)院給你拿點吃的,八點到門口來。對話框里他沒到五點發(fā)過去的消息還呆在那里,安赫沒有回復。他輕輕嘖了一聲,這人手機摔了幾天都沒時間買新的,他這幾天就只能跟安赫在q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他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過去應該能在安赫到醫(yī)院之前在門口等著,實在要晚了就只能一間間病房找人了。他換上衣服拎著保溫盒出了門,已經(jīng)立春了,外面在化雪,還是挺冷,但空氣里帶著春天特有的清新濕潤。那辰深深吸了兩口氣,跨上車往小區(qū)門口開過去。剛拐出大門,他就停了車,腿撐著地皺了皺眉。前面的路邊停著雷波的福特f15o。車門打開,雷波和他的兩個跟班下了車。“去哪兒?”雷波走到他車前,扶著車把笑著問他。“去李凡家排練。”那辰回答,雷波的笑讓他突然有種危險的感覺,特別是沒有看到一直跟在雷波身邊的葛建時,他心里的不安猛地加深了。“是么,”雷波拿過他掛在車把上的保溫盒打開了,閉上眼睛聞了聞,“真香,給誰做的?”那辰一陣煩躁,沒說話,摸了根煙點上了:“你有事兒?”“沒事兒,路過,正想給你打電話叫你去吃飯呢?!崩撞ㄐπ?,拿了保溫盒轉(zhuǎn)身回了車上關(guān)上了車門。倆跟班站著沒動,一左一右站在那辰車頭兩邊,那辰也沒說話,低頭抽煙。一根煙抽完了,他坐在車上發(fā)呆。從腳底透上來的寒意一點點從腿上向全身漫延,風一直在吹,臉上被吹得有些發(fā)麻,那種之前被冷風吹透帶來的詭異快感這次變成了帶著辛辣的疼痛。雷波再次下車走過來的時候,那辰看著地沒有抬眼。“吃飽了,”雷波把保溫盒放回他手里,拿了張紙巾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