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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那張八仙椅子給踹成了碎片。王太醫(yī)在一旁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其他的小廝丫環(huán)根本就不敢喘氣兒了。忽聽齊柏大吼一聲:「齊鵬?!?/br>「哎,爺,奴才在這兒。」齊鵬忙從人群中鉆出來,心想媽呀,這不是要拿我出氣吧?「去裁縫鋪,把人給我抓回來,帶幾個侍衛(wèi)?!箙s聽齊柏從牙縫里陰森森擠出了幾個字,想了想又道:「不許傷他,掉了一根頭發(fā),你這大好頭顱爺就收了?!?/br>「是是是?!过R鵬連忙答應(yīng)著,心想我的爺哎,您這是要唱哪一出?要抓人,還不準傷了,也幸好那段易書是個文弱書生,不然我也不用去抓了,直接把這狗頭摘了給您就是。******從段易書失魂落魄步履維艱的回了裁縫鋪子那一刻起,閱歷豐富的掌柜便知道在他身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使眼色不許好奇的伙計們湊過來問,他親自扶段易書到火爐前,在椅子上鋪了厚厚的墊子,才扶著他讓他小心坐下,一邊長嘆了口氣,拍了拍段易書的肩膀。這種事也瞞不了人,何況是眼光毒辣的掌柜。段易書沉默了半天,才澀聲道:「我昨晚沒回家,我娘那邊」他不等說完,掌柜的就飛快道:「放心吧先生,老太太那里我讓賤內(nèi)去照顧了一夜,只說今夜要趕工,老太太也沒起疑心?!?/br>段易書點點頭,母親雖然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卻是個精明人,他心里只擔(dān)憂這個借口瞞不過去,可即便瞞不過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愿娘親能看開一些,不要因此熬壞了身體。「掌柜的,我想回去一趟」段易書越想越坐不住,剛要起身,便聽掌柜的低聲道:「先生還是安心在這里吧,您這會兒只怕走路都不靈便,能撐到回去嗎?可也有二三里的路呢,若是痛苦不堪,豈不是更讓老太太疑心?倒是將養(yǎng)一下的好?!?/br>段易書一愣,想了想自己回到這里已是千辛萬苦,只怕還真是沒辦法回家了,救在剛才,他從王府回鋪子的路上,甚至都幾度認為自己會昏迷過去。一念及此,只好微微嘆了口氣,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哎,行,您就在這兒歇一歇,等一下去里邊里躺一下,這人生在世,都是要受一些磨折的,唉!先生萬萬要看開一些才好啊?!?/br>段易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道:「我明白,多謝掌柜的?!?/br>于是店里的氣氛便沉默下去,段易書倚著椅子上的靠墊,身前是暖暖的火爐,加上他昨日體力透支太厲害,如今風(fēng)寒又加重,因此只是迷迷騰騰的想睡覺。掌柜的剛剛招呼完一個客人,回頭看見了,忙走過來,想讓段易書去屋里睡,卻聽「咚」的一聲,門忽然被推開,一股寒氣夾雜著雪花撲了進來。這聲音也將昏昏欲睡的段易書驚醒,抬頭一看,面上就變得煞白一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就要往里屋逃,卻不料身上立刻傳來錐心刺骨的劇痛,讓他忍不住便痛呼一聲。齊鵬看見了段易書,冷著面孔道:「王爺請段公子再回王府一趟。」「王爺也不能欺人太甚?!苟我讜芸毂阋庾R到自己根本逃不開也躲不了,于是勉強鎮(zhèn)定下來,背靠著柱子,咬牙切齒道:「是他自己許我隨傳隨到的可沒說要我留下。」齊鵬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知道,那現(xiàn)在王爺可不是就傳你了嗎?放心,王爺只是請了太醫(yī),要給公子看看風(fēng)寒而已,請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沉吟了一下,看看后面的侍衛(wèi):「沒看見我把侍衛(wèi)都帶來了嗎?公子這一次,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挂驗辇R柏和段易書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所以齊鵬也改了稱呼。「齊管家,段先生剛剛才回來,十條命里用去了九條,王爺何苦在這個時候苦苦相逼?」掌柜的走過來,嘆口氣道:「側(cè)隱之心人皆有之,齊管家且看看段先生的模樣,就不能做點好事,回去在王爺面前幫著分辯一下嗎?」齊鵬苦笑道:「分辯?我可是不想要腦袋了?你們是沒看見王爺回府的模樣,本來歡歡喜喜的帶著王太醫(yī),誰知聽說段公子離開了,那模樣兒倒像是能吃下幾個人似的,我出來的時候就下了命令,人若是帶不回去,就把我腦袋提回去,不然能讓我把侍衛(wèi)們都帶來嗎?」段易書氣得渾身哆嗦,卻偏偏知道自己無法反抗明親王這個一手遮天的惡勢力。一時間既想轟轟烈烈的碰在那火爐上死了,一時間卻又想起老母在家中殷殷期盼的身影。想要逃,又逃不開,病中的身子就連反抗都不可能。在這幾重情緒的沖擊之下,只覺面前的人影忽然間就模糊起來,一個身子搖搖欲墜,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聽到掌柜和齊鵬的驚叫聲。******思緒就好像一縷游魂般,在冰冷黑暗的空間里飄蕩著、也不知飄了多久,方覺身上暖起來,似乎有軟軟的被褥裹住了自已,就好像小時候被母親慈愛的抱在懷中一般,他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就這樣略入了深深的睡眠中。看著床上段易書終于睡安穩(wěn)了的面孔,齊柏總算放下心來。輕悄悄出了房門,只見王太醫(yī)正在開方子,見他出來,忙站起抱拳行禮,齊柏連忙揮手免了,一邊關(guān)心問道:「如何?他身子有問題嗎?」「風(fēng)寒侵體,加之身子虛弱,問題倒是有一些,不過無妨,下官開幾張房子,讓段大人按時服藥。接著再給他吃一些補湯補品就好?!?/br>聽到王太醫(yī)這樣說,齊柏方放下心中大石,想到剛才這太醫(yī)的稱呼,他默然了一會兒,才輕聲道:「王太醫(yī)以前認識段先生?」王太醫(yī)心中一凜,暗道壞了,自己怎么就忘了段大人早已被罷免官職的事情了呢?當(dāng)下忙陪笑道:「是,段段先生從前是府尹的時候,也曾請下官去為他母親診過病,僅此而已,卻是并無深交?!?/br>齊柏點點頭,想了想輕聲道:「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br>王太醫(yī)心說好人好官有什么用?還不是因為觸犯到了王爺您,讓皇上一道圣旨給貶下來,還永不錄用。奇怪啊,這惡霸王爺今兒怎么轉(zhuǎn)了性子?倒替段先生說起話來?心里奇怪,只是聯(lián)想前后,一琢磨便已得出答案,一瞬間,王太醫(yī)身上的冷汗就濕透了衣裳,齊柏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已經(jīng)猜透自己做下的事情,冷哼了一聲道:「王太醫(yī)請回吧,今日的事,本王若是聽到傳進第二個人的口中」「不會,王爺放心,放心?!雇跆t(yī)腿肚子都嚇得打顫了,誰不知道明親王氣焰滔天,如今段先生怎么說也曾經(jīng)做過官,還是大才子,尚且被他如此對待,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壞了他的好事兒王太醫(yī)打了個冷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