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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拉車門,她才大夢初醒地迅速回正身子,把頭偏向車窗外。 她剛剛竟然一直忘了呼吸。 許瀾庭搖下車窗,貪婪地去吸取外面的新鮮空氣,也顧不得深秋夜里驟降的氣溫。 把他送回家之后,許瀾庭也徑自回了自己的公寓。洗洗漱漱,爬到床上。之前陳松喬來整理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偷偷開的安眠藥,二話沒說就給扔進了垃圾桶。 于是徹夜難眠。 好容易熬到了早晨,她接到了陳松喬的電話。 “病好了?” “嗯?!?/br> 他的口氣又回到了原來老好人的風格,而她則有點心虛地只是嗯了一聲。 “我媽說你找她辦事了?!阍趺礇]跟我說一聲,不是最不喜歡跟長輩打交道嗎?” “你不是要考察學習什么的嗎……而且你mama,比我媽我姑姑之類的,善解人意太多了,沒什么壓力?!?/br> “……你生我氣了?就因為我在你下屬面前給你難堪?” 她被他問得一驚,囁嚅著:“沒有啊……” 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知所措。以前她也干過離譜的事,比如在年夜飯的時候跟家里人大吵一架,把高齡的□□父氣進了醫(yī)院,那時候陳松喬也沒有這么嚴厲地責備過她,所以這次她一下子就懵了。 “……也是,許大小姐這么一位女強人,怎么會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那一邊沉默一會兒,忽而又恢復了輕松的語調(diào),“我跟我媽說了,明天晚上約王思邈吃飯,你定個地方吧,就我們四個人?!?/br> “明天晚上?你不是明天下午飛機才能落地嗎?是不是有點趕???” “我還不知道你嗎?事情總是越快辦完越好咯!”他在那一頭笑起來,“何況你不是還要拜托王思邈聯(lián)系合作的醫(yī)院嗎?什么取景參考啊,環(huán)境體驗啊,不都得在寫劇本之前搞定嗎?” 他說得真對,許瀾庭有點迷糊,她才是做這一行的專業(yè)人士啊,但是他一個機場經(jīng)理怎么說的頭頭是道的? 太打擊自信心了! 但是非常遺憾地,陳松喬的班機晚點了。六點的時候,許瀾庭,陳mama,還有滿頭銀發(fā)的王思邈醫(yī)生,就已經(jīng)坐在了許瀾庭吩咐杜曉柔訂好的Fl□□貴賓包廂里。 有點尷尬?!啊趵蠋煟瑒倓傟愃蓡谈掖螂娫捔?,他剛剛下飛機?,F(xiàn)在正往這兒趕呢。我們先點菜?” “不急不急,”王思邈很瘦,笑起來卻一點也不苛刻,“我們先聊會好了……你是松喬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們是朋友?!彼呀?jīng)習慣了這種情況,應對方法也是千篇一律。 陳mama笑了,也幫著解釋:“瀾庭跟我們陳松喬是高中同學,是意氣相投的好朋友,就跟我女兒一樣的。前年我碰著一個醫(yī)療糾紛,也是瀾庭找熟人把案子給解決的?!?/br> “誒呀,那不好意思。我這么說你別覺得尷尬?。 蓖踽t(yī)生忙著道歉,許瀾庭趕緊說不用。 “說真的,瀾庭真是個好孩子,做事利索還有主見?!鋵嵃。矣X得是我們陳松喬配不上你。這輩子他不能跟你在一起,是他沒福分?!?/br> 陳mama這一席話讓許瀾庭相當驚訝,她一時不知怎么回話好,卻聽得后面有熟悉的聲音朗然響起:“媽,你怎么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才是你親生的好不好!你這么說搞得我好像是充話費送的。”說話的時間里,陳松喬早已過來在許瀾庭身邊的空位坐下,跟長輩們打了個招呼,“王伯伯好!最近身體還不錯吧?” “好好好!當然好了!我每天都要散步啊鍛煉啊什么的!”王思邈笑得眼睛瞇起來,許瀾庭知道這次帶上陳松喬是她做對了。有了他席間明顯氣氛輕松了起來,她也自然不再一直繃著神經(jīng)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雖然不像北上廣那么規(guī)模龐大,但經(jīng)濟發(fā)展穩(wěn)定的W城在上下班高峰期還是會有那么一點點堵車的。許瀾庭想不通,便側(cè)過頭去問他。 “想想不如地鐵過來了。”陳松喬云淡風輕地答了,聽口氣還很為自己的隨機應變而洋洋自得,他一邊說一邊脫下了大衣,搭在椅背上。 許瀾庭叫來服務員給他的外套套上椅套,免得弄臟。 “誒誒誒你這樣善解人意待會我媽又要夸你罵我了?!标愃蓡虘蛑o地揶揄她,眼角里漾著笑意。 “陳松喬,你這貧嘴從哪兒學的?”陳mama投過來一個嗔怪的表情。然而陳松喬依然毫不在乎地朝旁邊的許瀾庭努努嘴。 “喏,就是這位?!本褪沁@位在你面前表現(xiàn)得特淑女但背后特損的大小姐。 許瀾庭聽懂了他心里的后半句,抬腳踩了他一下。他猛抽了一口涼氣,抬頭撞上兩位長輩探問的目光,瞬間收了齜牙咧嘴的表情,換上純良無害的笑容:“沒什么,我剛剛不小心撞上桌子腿了。這桌子什么木頭的,怎么這么硬!” “鐵力木?!?/br> 正喝水的陳松喬被她硬生生嗆了一句。 “王老師!”許瀾庭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微笑著對王思邈說,“我們談正事兒吧?” “所以你回去也乘地鐵嗎?”吃完飯走出餐廳,許瀾庭看著陳松喬穿上大衣,問他。 “當然不啦。不是有現(xiàn)成的司機嗎?”陳松喬朝她做一個鬼臉,大步流星地走向地下停車場,“我這么拼地幫助你的工作,你不要回報我一下嗎?” “真想把你嘴撕爛?!彼淅浠匾痪洌瑓s只是給車解了鎖,坐進駕駛室。 “你姑姑讓我把你騙去相親?!睕]想到,坐進車里,他說的第一句竟是這個。 “那你怎么對我坦白了?”她斜睨了他一眼。 “……我想想你那么精明也不見得會被我騙。如果真的被我騙去了,你回來肯定會拿刀子砍了我,最輕也得被什么鐵力木打斷腿?!彼柭柤?,伸手去打開空調(diào)。 “那我去好了?!?/br> “啥?”他被她的爽快一驚,表情僵硬地望向她。 “反正我年紀也不小了。如果遇得到合適的人就相處看看,遇不到的話就當是一個洽談好了。我又不是沒執(zhí)行過這種政治任務。” “你……只要不給人臉上潑水就行……” 她輕笑了一聲:“你確定不是我惹得別人潑我水?” “許瀾庭?!彼辛艘宦曀拿郑孟裼性捯f,卻又咽了下去,“……沒什么。你好好開車?!?/br> 你別太強求自己。他想說。 他知道,她老是在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雖然不喜歡卻還是要做好,那樣該有多累啊。所以當初許瀾庭放棄之前的專業(yè)轉(zhuǎn)投媒體業(yè)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站在她這邊的人。 那樣,起碼可以放下一件她不喜歡的事了吧? 所謂相親約在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