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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她的語氣急促而又激動,連先前一直注意著的稱呼,也隨之變成了個普通的‘你’。 唇角劃過一道譏諷,易夏不欲與她扯皮。 “逮你就是逮你,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憑什么? 只要我愿意,你的魂體一輩子都得在我這鈴鐺里呆著,你自己作孽換了個魂,即使是警察調(diào)查,也沒有證據(jù)能查到我的頭上來?!?/br> 說話間,伸手撥了撥三清鈴的鈴舌。 被這動作嚇了個半死,王嬸飛速朝身后飄去,沒飄幾米,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一顆心如同盛滿了水的木桶,咣當(dāng)咣當(dāng)在提醒著她自己的處境,心思寰轉(zhuǎn)間,魂體自半空飄落,歪倒般癱在了锃光發(fā)亮的地板之上。 “大師。” 自認(rèn)為能屈能伸,叫了這么一聲,她跪膝朝前而去,“求您放了我,我知道自己錯了,可畢竟沒有釀成什么大禍,求您放了我好不好?” 易夏低頭對向伏在地面的王嬸,瞧了一眼她的面相,面露不耐道:“你錯在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當(dāng)加害者處于弱勢時,總是將自己偽裝成一番受盡苦楚的模樣,從而博取別人的同情,且不說成年總?cè)嗽摓樽约旱男袨楦冻龃鷥r,只這一副假意悔改的模樣,便讓人沒心情與她說話。 “我……” 腦中記憶紛飛,王嬸想說自己錯在不應(yīng)貪圖秦尋芳的榮華與富貴,可瞧對面這小丫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像是在讓她重復(fù)這些雙方皆知的廢話。 “我說了,您就愿意放過我嗎?” 易夏瞇了瞇眼。 隨意而問的那一句話,沒想到竟真炸出來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有點犯困?!被瘟嘶问种锈忚K,她出聲威脅道:“機(jī)會只有這么一次,你不說話,要不還是進(jìn)里面呆著吧,只是我可不敢保證,下次還有沒有心情把你再放出來?!?/br> 聽她這么說,王嬸不敢再做耽誤,“好好好,我說,我說?!?/br> 她怕這小姑娘真將自己關(guān)里面一輩子。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她伏地回憶道:“我錯在為己謀私,偷拿主家的錢貼補(bǔ)家用;錯在沒有自知之明,不要臉的肖想家中男主人……錯在嫉妒了不該嫉妒的人,每每回鄉(xiāng)在村人面前編排芳芳身上的不是?!?/br> 說了許久,見對面始終沒有反應(yīng),她的哭聲逐漸增強(qiáng),只因已經(jīng)說無可說。 “真的就是這些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放過我吧,大師?!?/br> 易夏仔細(xì)看她,見其所言不似作假,隨即點了點頭。 鈴晃三下,一道銀光將王嬸再次包裹。 殘光虛影中,王嬸嘴唇微張,面頰一片錯愕,“您……” 光散,室內(nèi)只余一人二鬼。 察覺女魔頭盯向自己,頭頭趕忙將自己的身影朝小鬼身后掩藏,可由于頭型太大,連它自己都感受到了情形的可笑。 自小鬼身后而出,它委屈巴巴的張了張嘴。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br> 瞧見大師面上的不解,小鬼從旁翻譯:“它說自己沒主動害過人,那老道控制它一般只做偵查用途。” 頭頭不住的點頭,“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它說知道自己間接害了許多人,可被邪術(shù)控制,它自己也是身不由己?!?/br> 二鬼配合無間,話畢,一齊看向沙發(fā)上所坐之人。 易夏笑了笑,輕輕‘嗯’了一聲。 相比于善于掩藏的人類,亡故的陰魂鮮少會說假話騙人,不是因為他們不愿說,而是因為說謊極容易被人看出,更由其對于他們這類玄學(xué)術(shù)士,不被看出且罷,若是被看出,無異于是在自掘墳?zāi)埂?/br> 思索片刻,她提議道:“老道那里你是回不去了,我送你入輪回可好?” 怔了怔,頭頭飛速的開始搖頭。 他身形矮小,腦袋不敢劇烈晃動,只激動下顧不得許多,一時之間,空中只見一道虛影在左右搖擺。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br> 似乎是搖累了,才開始開口‘哇哇’自己的想法。 “它說老道利用它做過的壞事太多,入了輪回,恐怕只會墮入餓鬼道抑或地獄道,即使是您替它超度,也最多是進(jìn)入畜生道?!?/br> 言下之意,并不想進(jìn)入輪回。 易夏垂眸,“那你呢,這么久過去了,你仍舊不想去投胎嗎?” 小鬼堅定地?fù)u了搖頭。 轉(zhuǎn)頭與大頭鬼咬了會耳朵,它認(rèn)真道:“我們都不想去投胎,求您將我們繼續(xù)收起來吧?!?/br> 沒有再問它因由,暗嘆口氣,易夏緩緩搖鈴。 直至面前空無一物,才拿起桌上的手機(jī)撥通了一道電話。 “霍先生應(yīng)該在旁邊吧?” 聽對面的江大夫輕快應(yīng)‘是’,易夏繼續(xù)道:“你將手機(jī)開至免提,我有話對他說?!?/br> 江漢卿雖有些疑惑,可想著待會自己也能聽到,便沒有多問什么,免提打開,他輕拍了幾下守在病床前的男人,示意他注意聽電話。 沒多久,就聽大師的聲音清晰從聽筒內(nèi)傳來。 “霍先生,你待會叮囑下警方,讓他們務(wù)必要找到王嬸的身體現(xiàn)在何處?!?/br> 霍啟倫默。 當(dāng)初妻子看在王嬸孤寡又過得貧苦的份上,才讓她來家中做工,卻沒想到她恩將仇報,竟做出這樣的事,此刻她不見了正好,他又怎么可能替自家仇人尋找歸魂的身體? 正要拒絕,只聽大師又再次開口。 “在你家做工這么久,她不止盜竊過一回財務(wù),你可以找人去查查她的銀行流水。我覺得比起讓她做一輩子游魂,剩下的后半生蹲在監(jiān)牢,更能對得起她曾做過的事,你覺得呢?” 霍啟倫眼前一亮,“謝謝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 豎日。 易夏度過了一上午的考試時光。 語文考試過后,不少同學(xué)都聚堆在對答案,見大多說自己考得極差的都是班內(nèi)學(xué)霸,輕笑一聲,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將目光對向下一科要考的數(shù)學(xué)。 正翻閱著習(xí)題,就見桌面忽然放上了一雙白皙手掌。 抬頭一看,眼前的女孩她并不認(rèn)識,只對方面頰上的瀕死之相,卻被她全然看在眼里, “易夏,中午能陪我一起吃飯嗎?” 雖是提議,可女孩面上卻沒有半點神采劃過,與之相攜的,是她眸中遍布的死寂。 躊躇片刻,易夏沖她展露一抹微笑:“好?!?/br> 第057章 放學(xué)鈴響。 老師收卷過后, 沒幾秒,就見那女孩又站于自己面前。原以為對方所說的吃飯是在學(xué)校食堂, 卻不想跟在她身后,最終的目的地竟是在校門之外。 行至路邊的蒼蠅館子,易夏停下腳步。 “顧子衿。”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