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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定住,她嘴唇囁喏,半響說不出話來。 見她不答,易夏將輪回之事與她解釋,話至最終,耐心勸道:“這個世道,外面的世界一天一個樣子,你真的不想多活幾年,好好再看看這些新鮮事物嗎?” 人越到老就越怕死,這個道理適用古今。 王嬸面上略顯失措,她是怎么也沒想到,換個魂竟然連人都當不成了,不僅如此,連投胎轉(zhuǎn)世的機會都不再屬于她。 世界一天一個樣,她當然是知道,早幾年能拿大哥大的都是土豪,而現(xiàn)在智能手機都是人手一部,功能可不比那只能打電話的大磚頭強多了? 她沒有活夠,也不想落得個無法投胎的下場。 心思寰轉(zhuǎn)間,終于愿意將實情托盤而出:“身體是一個老頭幫我換的,他找上門來,說只要我同意,就可以翻身成為女主人,再也不用做那些又臟又累的家務(wù)活?!?/br> 這話一出,霍啟倫立刻怒目圓睜:“又臟又累?洗衣你有洗衣機,打掃衛(wèi)生也有掃地拖地機器人,至多是在做飯時你多cao些心,這算什么又臟又累?我每月給你開五千塊的工資,這些錢即使是頓頓下館子,也夠我們夫妻吃喝了。” “王杏芳,人不能昧著良心做事啊。” 王嬸緩緩低頭。 這些道理她自然知道,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憑什么那位就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而她卻只能整日按照對方的吩咐做事? 若是秦尋芳溫柔賢惠也就不說了,可她明明又作又饞,怎么配得上霍先生這么好的人? 她到霍家之時那二人也不過結(jié)婚五六年,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秦尋芳不僅沒有改變,反而還作的越來越嚴重,她自問樣樣都比秦尋芳強,唯一不如對方的,就是年齡要比她大,認識霍先生的時間要比她短。 不欲再想這些煩心事,王嬸嘆了口氣,又向后飄了兩米。 “易大師,我也不知道身體被藏到哪了,只知道換魂之時我們兩人呆的地方,美景天城四單元五棟八層,您如果還愿意幫我們,可以去那里看看?!?/br> 易夏仔細看她。 手邊的鈴輕晃了一下后,唇角彎彎道:“好。” 話音一落,一道光從鈴身散出,徑直向王嬸的方向而去。 光散,王嬸的虛影瞬間消失。 再次揉搓了一下眼睛,霍啟倫訝異道:“您將她收進鈴鐺了?” 今天所見怪事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若不是掐自己時能感覺到疼痛的觸感,他怕是以為自己此刻正活在夢境之中。 將頭上的發(fā)圈扯下,易夏把馬尾團成一枚丸子。 “她心思不正,仍想著要從我面前逃竄。我若是讓她走了,她剛剛才出賣過的那位老道恐怕也不會放過她,為了她的安全以及你妻子魂魄的下落,我只能讓她暫時待在鈴鐺?!?/br> 霍啟倫立即恍然,“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芳芳嗎?” 易夏挑眉,低頭看了眼仍趴在地上的那具身體。 “要想秦女士回來之后身體健康,我建議你先將她的身體扶進診所。” 瞧見對面之人呆愣過后立即行動。 目光朝西邊看去,易夏眸中冷意漸深。 第055章 美景天城。 苒苒香燭散出的微弱火苗聚在一起, 使得一套一室一廳的小居室內(nèi)燈火通明。 盤膝坐于沙發(fā)之上,黃天賜的神情莊重而又嚴肅。 來到S市已有三天, 本以為秦尋芳的魂魄極難拘到,卻不想她得罪了自家保姆,在自己剛將提議說出時, 那保姆就忙不迭的點頭同意了, 由此可見, 對方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這么想著, 他心中的愧疚減弱了不少。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凈天地神咒剛念到一半, 屋內(nèi)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歪頭朝門邊掃了一眼, 黃天賜疑惑道:“誰???” 生平第一次出這樣的遠門,除卻房東,整個城市再無他熟識的第二人。 “你好, 天然氣公司例行檢查?!?/br> 頓了頓, 對方似乎怕他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樓下的布告已經(jīng)貼了三五天了?!?/br> 恍恍惚惚回憶起路過樓下時的情景,印象中, 除卻那些水電的繳費單子外,似乎確實有一張是通知天然氣檢查的單子。 暗道一聲麻煩, 黃天賜起身前去開門。 第一道鐵門拉開,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名樣貌精神的中年人,他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略有放松, 正打算將第二道防盜門打開,眉心卻忽然跳動了兩下, 再抬頭時,面頰已換上一張肅穆的表情。 “是哪位道友上門來找黃某的麻煩?” 說著,指尖飛速彈出一枚小球,眼見著那小球快要觸碰到中年人的衣間,側(cè)旁卻忽然伸出一只瑩白手掌。 目光略有錯愕,黃天賜忙將房門從內(nèi)緊閉,瞧沙發(fā)側(cè)旁的‘頭頭’還在嘻嘻哈哈盯著電視上的小人來看,心跳加急,他的聲音尖利的有些嚇人。 “快逃,你說的那個女魔頭來了?!?/br> 他是在昨天才得知‘頭頭’下落的,將其解救而出時,饒是‘頭頭’不過是一只沒有實體的大頭鬼,滿腔的辛酸也完全溢于言表,主仆敘舊,‘頭頭’給他講了對方作法時的利亮手段,其間不斷以 ‘女魔頭’稱號進行代指,使得他對那位道友產(chǎn)生略微的心里陰影。 將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掃而空,黃天賜背上一只碩大的黑色雙肩包,飛速躥上了陽臺,老胳膊老腿沒有限制他的動作,可剛把繩索掛于窗上,就見‘頭頭’又瑟瑟縮縮的從窗外飄了進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黃天賜一愣,“你說她在樓下?” 探頭趴向窗臺,只見瑟瑟夜光之下,一名身著運動裝的女生正站于樓下,目光與她對視,他的面上浮現(xiàn)一抹訝然。 這么年輕!? 這個疑惑只在腦中過了一秒便被他隨意拋卻,重新折返于門前,見貓眼之中的那位中年男人仍沒有離開,暗暗咬牙,他抬手咬破了自己的中指。 與此同時,待在單元口的易夏第一時間就得知了他的意圖。 上門之前,樓棟的東西南北角皆被她動過了手腳,雖只改動了旁側(cè)花坪草叢的大略位置,可對付這樣的一個小角色,如此手段已是足夠了。 蹲于地面,易夏同樣也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隨意于空中畫起虛妄的圖案,半響,另一只手扔出張空白黃紙,黃紙在空中翻飛,似是摸索到了規(guī)律,轉(zhuǎn)圈的速度均勻而又流暢,不多時,紙身就布滿了赤色符文。 抬頭望了眼暗無繁星的夜空,易夏再次揮手制符,直至眼前出現(xiàn)些星星點點的紫色亮光時,才落袖輕呵:“去!” 漆黑的夜色中,符篆周身纏繞了一圈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