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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聲,這回郁采聽見了,慢慢低頭看向他,臉上神色卻未變,祈書凡一瞬間只覺得她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不由快步上前伸手摸她的額頭,“小采,你怎么了?” 郁采怔怔看著面前一臉焦急的祈書凡,他溫?zé)岬氖中馁N在她冰涼的額頭,傳來一陣陣溫暖和安心,郁采突然明白了長久以來被自己刻意忽視、刻意掩藏的情感…… 一直以來,她為他的風(fēng)度所折服,為他的魅力所傾倒,為他的尊重而欣喜,為他的隱忍而心酸,為他的辛苦而心痛,他寵愛她,關(guān)心她,幫助她,寬容她,尊重她,他在她面前扮演著朋友式的長輩,卻不知道,他面前的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小姑娘,而是一顆擁有稚嫩身軀的成熟靈魂…… 明白了自己隱秘心事的郁采一個前傾緊緊擁住祈書凡的脖子,眼淚順著臉頰滑進他的衣領(lǐng)。 祈書凡感覺到脖子上冰涼的淚水,更加驚慌,一疊聲問道,“小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采沒有吭聲,雙臂卻摟得更緊。 祈書凡想掰開她的手臂查看,不想郁采死死抱住,半分不放,只好由著她抱著,右手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就在郁采淚水剎不住閘時,祈書凡的手機響了,祈書凡一手摟著郁采不讓她摔倒,一手去拿手機。 一片寂靜中突兀的手機鈴聲讓郁采恢復(fù)了理智,迅速用手擦了擦眼淚,放開祈書凡,后退數(shù)步,垂下頭不敢看他。 祈書凡雖著急郁采,但也只好先接電話。 電話是何母打來的,問祈書凡怎么還沒到,祈書凡敷衍了幾句,讓他們先逛著,自己一會就到。 一掛了電話,祈書凡立即焦聲問道,“小采,出什么事了?” 郁采聲音中仍帶著哭腔,卻還算平靜,“不好意思,剛剛我正想事想的出神,您突然出現(xiàn),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讓您見笑了”。 “小采?”祈書凡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疑惑。 郁采勉強一笑,“也許是我脆弱的心臟受不了您從天而降的驚喜,功能失常了”。 “小采,跟我說實話,到底出什么事了?” 郁采抬起頭,“真的沒事,我正在想我下本書的悲劇結(jié)局,您出現(xiàn)了,我找您發(fā)泄發(fā)泄情緒罷了”。 “真的?” 郁采鄭重點頭。 “那怎么不接電話?”祈書凡仍是不放心。 “呃,您給我打過電話?”郁采撿起隨手扔在不遠處的背包,拿出手機,立即被里面一百多個未接電話驚到了,不好意思道,“我沒想到有人會給我打電話,又怕手機鈴聲破壞這里的寧靜,就調(diào)成靜音了,真不好意思,讓您擔(dān)心了”。 “我早上跟你說過,讓你兩點去門口等我”。 “呃,已經(jīng)到兩點了嗎?” 祈書凡見她應(yīng)對正常,放下心來,黑線的看著她,“已經(jīng)三點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坐在這的?” “呃,我一來就在這了,大概八點多吧”。 祈書凡簡直有踢死她的沖動,不要說這幾天她都是這么過來的! 郁采撿起扔在一邊水泥地上的書放入包里,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快走吧”。 第二天一早,何母叫郁采起床,郁采含含糊糊應(yīng)了一聲,何母便去洗手間洗漱。 等她回來時發(fā)現(xiàn)郁采還在躺著,又叫了一聲,郁采仍然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起身的跡象。 何母失笑,想著到底是孩子,便伸手去推她,“小采,起床了,一會該回去了”。 郁采含糊應(yīng)了一聲,眼睛都沒有張開的跡象,何母覺得不對勁了,又見她面色紅的不太正常,伸手去探她額頭,這一探立即嚇了一跳,郁采額頭的溫度高的燙手。 何母不敢怠慢,立即去隔壁敲門。此時祈書凡也剛剛洗漱好,正在收拾東西,聽見敲門聲,起身去開門。 何母一見祈書凡,急急道,“快,小采燒的厲害,得送她去醫(yī)院”。 祈書凡一聽也慌了,急忙吩咐道,“幫她穿好衣服,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等祈書凡到隔壁時,何母已經(jīng)幫郁采簡單穿好衣服鞋襪,祈書凡用自己的大衣將郁采裹了個嚴嚴實實,抱起她急急往外走。 一番折騰后,郁采打上點滴,祈書凡才松了口氣,看著郁采面色緋紅,雙唇發(fā)白,眉頭緊皺,心中越發(fā)疑惑,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再說郁采跟著祈書凡出了故宮,一路恍惚的逛了王府井,剛回賓館便借口累了,上床睡了。 躺上床卻怎么也睡不著,頭腦中前塵往事紛至沓來,最后全部化作祈書凡或開懷或嚴肅或沉思或無奈的面龐…… 這是一段毫無希望的感情,郁采很清楚,先不說祈書凡只拿她當(dāng)小輩疼愛,就算是互相愛慕又能怎樣,自己嚴格說來還是未成年人,傳出去祈書凡必然就是誘拐未成年少女,這于他的仕途名聲是致命的打擊,而自己,父母能同意她喜歡一個比自己大十八歲的男人,她又該怎么面對祈釋之何其他們,他們能原諒她喜歡上自己父輩一般的祈書凡? 以祈書凡的優(yōu)秀,這么多年來一直單身,除了怕祈釋之不能接受,必然還有其他難以啟齒的原因,而祈釋之對祈書凡這樣的父親的奇怪態(tài)度,以及他早逝的母親,中間也定是關(guān)結(jié)重重。 一直以晚輩形象出現(xiàn)的自己又該如何改變在祈書凡心目中的形象,如何讓他喜歡上與兒子同齡的自己…… 一大堆問題像一團亂繩在郁采的頭腦中打成一個個死結(jié),最后導(dǎo)致了中醫(yī)上說的,憂思過甚,邪風(fēng)入體,再加上郁采身體底子不好,又連著吹了一個星期的冷風(fēng),不可避免的光榮病倒了。 郁采雖燒的厲害,身體發(fā)軟,但除了偶爾睡過去,意識還是清楚的,祈書凡和何霞帶著她來醫(yī)院,她自然也知道,此時冰涼的液體輸入體內(nèi),她只覺胸口的火熱煩悶也慢慢消退下去,慢慢化作冰冷的絕望,近在咫尺,正關(guān)切的看著她的祈書凡,她卻感覺遠隔云端…… 時間一秒秒過去,郁采雖清醒著卻一直緊閉雙眼,直到何母小聲的問了一句,“還要多長時間吊完?”她才意識到今天他們是要趕回去的,后天祈書凡他們要上班,而自己要上課。 輕輕動了動僵硬的右臂,郁采慢慢睜開眼睛,平靜道,“表叔,何阿姨,不好意思,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采——”祈書凡感覺郁采的聲音平靜的近乎冷漠,不自然的伸手擼了擼她的頭發(fā),“小采,別這么說,是我沒照顧好你”。 郁采眨了眨眼睛,?;赜窟M眼眶的淚意,“表叔,我們后天就要開學(xué),一回吊完我們就回去吧”。 “小采,你不舒服,等你好點我們再回去”。 “不用了,這樣發(fā)燒我每年都要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