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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這里呢?!?/br>寧妃嘴角飛起一笑,口中嚅嚅道:“臣妾真是好福氣……有陛下這樣相待……”“是啊。”舜元朝外看了一眼,只看見殿門外似乎有些響動,便笑道:“朕知道寧妃辛苦了,照顧孩子的事情哪里有不辛苦的?皇后以前也頗關(guān)心寧妃的孩子,皇后歿了的消息,寧妃已經(jīng)知道了嗎?”寧妃素凈的臉上便立刻沾染上了憂色:“臣妾聽說了……陛下不要太傷心了……”舜元點點頭,便低聲道:“寧妃也是一樣,皇后也記掛著你呢,據(jù)說囑咐了幾個婆子,說是讓朕賜給你,好一起照顧昶兒,朕一聽說你這邊孩子不好,便立刻想到了皇后的囑咐,叫人將婆子們都宣來了。”寧妃臉上有種思索與停滯的神色,只是那眼光微微一頓,便立刻明亮起來,勉勵微笑道:“娘娘真是關(guān)心臣妾,只是……”舜元還沒聽她說完話,便對著寧妃宮門道:“讓那幾個婆子過來!”如此一來,寧妃臉上只能訕訕的陪著笑了。那幾個婆子進來后,便聽舜元吩咐道:“寧妃的宮中的婆子頗不得力了,連個孩子也哄不好,你們?nèi)ズ煤煤辶?,替寧妃分分憂。”話畢便看見兩三個婆子兀自去了內(nèi)室,剩下三四個婆子似乎平日里不管內(nèi)務(wù)的,便只能還是在原地站著。舜元又道:“寧妃宮中沒什么得力的,你們也去幫著打理打理,朕瞧你們幾個是忠心的才將你們調(diào)過來,你們還杵在這里?”那幾個婆子聞言便立刻低聲應(yīng)著,自己尋著事情做,沒一會兒便散開了。寧妃見此情形,只能微微低著頭問道:“臣妾伺候的不周,陛下責罰臣妾吧……臣妾沒照顧好小皇子?!?/br>舜元微微一笑,伸手撫摸寧妃那光潔的臉道:“朕覺得寧妃服侍的挺好的,服侍的都太周到了,什么都為朕想好了?!?/br>寧妃聽舜元如此說,便又是嬌羞一笑,輕聲問道:“陛下今晚可以歇在臣妾這里么?臣妾,臣妾真的很是害怕,昨日,昨日臣妾見了李妃jiejie的慘狀,今日又聽見宮里頭宮女們說皇后jiejie也……也……,臣妾很怕下一個……就……臣妾死不足惜,只是臣妾放心不下昶兒,陛下今日留在臣妾這里吧。”舜元還是那副皮笑rou不笑的笑臉:“愛妃怎么就覺得下一個輪到自己了?”寧妃兩道細細的眉毛微微一蹙,便哀聲道:“臣妾也是今日才想起來的,李妃jiejie、皇后娘娘和臣妾都曾經(jīng)……”“曾經(jīng)什么?不用怕,說吧?!彼丛崧暟参康馈?/br>“曾經(jīng)跟那樓子里的那位,有過心結(jié),臣妾倒不是說那位是……臣妾只是瞎猜罷了,陛下還是聽聽就算了,就當做臣妾沒說出口過?!?/br>“說出去的話就是說出去了,寧妃是怕也因為跟宛宛有過過節(jié),被吸血嗎?”“臣妾……”寧妃欲言又止,兩顆細細白牙輕輕咬在嘴唇上,似乎是默認了。“這么說來,寧妃提到宛宛,朕才想起來……”“陛下想起來什么?”“皇后落水之后,寧妃是不是說看見宛宛的鞋子是濕的?”寧妃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臣妾就怕是因為說了實話,反而招惹事端……”“寧妃眼力倒是真好,我記得我當時與宛宛坐在暖閣里頭問他話呢,想起來寧妃對我說,宛宛的鞋子是濕的,便就用挑爐子的鐵釬掀了他的衣角看了,他當時是坐著的,衣角尚且能蓋住腳……那他在湖邊上站著的時候,寧妃你是怎么能看見他鞋子濕了的?按照品階,寧妃你當時也不必向他下跪行禮吧?”此話一出便看見寧妃神色微微一動,只是那種慌亂只是一時的,便立刻道:“臣妾大約是看見他足跡沾了水印子吧……所以估摸著他跟那冰窟窿……”“那既然如此的話,寧妃不應(yīng)該直接告訴朕,宛宛與那冰窟窿有關(guān),足跡也是濕的;怎么反過來了,說他鞋子濕了呢?這不合常理吧?!?/br>寧妃臉上還是紋絲不動的冷靜泰然:“陛下真是觀察于微末呢,臣妾當時也許是太慌亂了?!?/br>“嗯,沒錯,寧妃當時見皇后落水都昏過去了,還能記住宛宛鞋子是濕的,也是不容易了,朕不應(yīng)該拿這個為難你?!彼丛I諷道。寧妃臉上微微有些變色,輕聲問道:“陛下這是不信任臣妾嗎?”“你是我的愛妃、昶兒的母妃,我當然信任寧妃了?!彼丛⑿Φ?,便拍了拍手,原先來的婆子除了照顧孩子的沒有出來,倒是有兩三個捧著兩條狐皮從寧妃宮中側(cè)殿的庫房中過來了。只見其中一條本應(yīng)該光滑潔白的狐皮斗篷邊角上有些破損了,一塊幼童拳頭大小的里子外面本應(yīng)該覆蓋著的狐毛,被裁碎了……“朕也想相信愛妃呢?只是白狐皮這個東西,愛妃的品階,還配不上用吧?”舜元還是皮笑rou不笑的看著她:“朕今天沒上朝,折子也懶得看,就想聽聽看,愛妃是拿什么東西去吸人血的!”門外尋太醫(yī)的張?zhí)O(jiān)此時正領(lǐng)著兩名太醫(yī)過來了,臨了殿門,張?zhí)O(jiān)怕驚擾到了寧妃和舜元,便讓兩位太醫(yī)停在外面,自己先躬身進殿內(nèi)請安,只是剛進到園子里頭,就給滿院子的婆子嚇到了,寧妃自己日常伺候的婆子給皇后那邊的人趕到了園子角落里站著,而皇后那邊的婆子則跟抄家一樣的在側(cè)殿庫里翻著東西,孩子那邊倒是不哭了,只是燈火也滅了。張?zhí)O(jiān)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湊近了那正殿門口去望,只看見舜元臉色不太好看,但卻很有耐心,仿佛在細細考校著對方的態(tài)度,寧妃還是笑著,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笑容,他平日里往往是只能在舜元臉上看見的。沒多久便看見舜元在寧妃身邊落了座,舜元身后站著的婆子退了出來,手上還捧著一條白狐皮。“陛下真是人中龍鳳,臣妾就說瞞不過陛下的,娘娘倒還說您糊涂……”寧妃輕輕的旋著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答得輕輕巧巧,仿佛舜元指責的是極為不重要的一件小事。舜元聽了也冷笑一聲:“你這算是認了?”“臣妾自然是認了……俗話說,人贓并獲,陛下都查到白狐皮子了,找到娘娘差人給我送皮子的宮人只是遲早的事情,陛下既然這么著急還那位一個清白,臣妾為什么不成全陛下呢?”“認了也好,朕給你留具全尸,既然這么痛快認了,你也就快點招了吧?!彼丛獞B(tài)度也冷淡了起來,剛剛好不容易認真起來的情緒也散了,他原來以為她還是個難對付的,眼下一看,也實在是不堪一擊。“陛下要臣妾招什么?臣妾不過就是受了娘娘的賞賜,只是妃嬪,庫里卻放著白狐皮,按例是僭越了。除此之外,陛下還想聽什么?是聽聽陛下如何逼死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