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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一骨碌跑開。 我身旁男宮人捂住口鼻湊過去寒暄, “安記事,這怕是今晨第七個晦氣的丫頭?” 那安道仁輕嗤給呸一聲, “陳庭事哪里來的壞記性,七個倒霉丫頭皆是昨日事。陳庭事好好看著,今晨卻是第九個丫頭!活該得倒霉,碎了大公主的湯藥,驚擾公主玉體,饒不得的說?!?/br> 那陳庭事渾身一抖,見得里面又出來位工事,盛一木盆涼水,嘩啦一聲倒在那灘血跡上,登時給沖淡,激得陳典數(shù)一身雞皮疙瘩。 “安記事,這怕是不妥,公主如此暴虐圣上不得管教么?” 安道仁踢他一腳,斜著眼說話。 “我呸,這話你也只得對我說說,幸得這華定門出入都是我的人。你若敢出去嚼舌根,驚了圣駕,怕是也得從這門拖出去。誰讓大公主受了驚,這宮里幾個丫頭抵不得司徒府里的人那般金貴,說殺便得殺了,公主不過賞她五十個板子,哪里知道她身體恁弱,三十不到就去了,怪不得的?!?/br> 說話的空當(dāng)兒安道仁正見著我,瞇著眼看過來。 “喏,這莫不是你從司徒家接來的倒霉姑娘?” 陳庭事低低應(yīng)了聲,那安道仁卻不正眼瞧我。 “哪里有什么姿色可說,這但凡弄進去了,也休想得出來。” 陳庭事連說是,拜過了便領(lǐng)我進去。安道仁跟著走在后,懶洋洋步伐慢得緊。 “大公主發(fā)了話,午時讓我這華定門里長姨娘去侍候。我瞧那老女人終日趾高氣揚,縱是在高太后身邊做過寵人又怎的?如今太后去了,萬歲爺分得個不上不下的名分與她,哪里有什么得意的?公主下旨請她去,她又不得不去。若這遭受了罪,到后還得讓我拖出去扔了,臟我手噫!” “此話當(dāng)真?” 安道仁啐了口,鼓了兩只蜜蜂眼。 “長姨娘旨已領(lǐng)過了,我方才還聽得她在院里叫得兇狠,怕是卷了首飾要送哪個情郎做亡飾哩!” 那陳典數(shù)渾身一抖,也瞞不住我的眼睛,他雷劈地定住,我愣覺得不對。未幾,他拜了安道仁,又匆匆領(lǐng)我走了。 那安道仁正得意著,剛又聽了幾句不得了的贊美,神氣得緊。哼幾口氣又踢了身旁兩位侍候的工事,挺著肚子走遠(yuǎn)。陳典數(shù)忙不迭,作揖請我等著半刻。 細(xì)細(xì)想來,若不是那安道仁口中長姨娘同他有非常關(guān)系,他早朝將我送到獄里去。 繞過幾彎墻,石砌路上出了幾方青苔,他帶我拐了幾座院,穩(wěn)當(dāng)兒停在兩所大院之間,里隱隱蜿蜒出一指磚白羊腸道,他又作揖引著我進去,當(dāng)下便聽得里面一陣細(xì)碎響動。那陳典數(shù)慌忙跑進去,見得幾素娥苦苦拉著那白綾上梁的女人。 “使不得,使不得,你這作祟的東西!尋死做甚么?” 那綢緞子瓦藍(lán)別扣,金絲秀著一彎半月的女人從凳子上跌下來坐在地上,登時哭喊出來。 “我自十歲入宮,今二十載,兢兢業(yè)業(yè)侍奉太后西去,今年四月出門,細(xì)軟未曾打理,大公主便下旨要召我回去!不是成心要我死么?這幾日她宮里去了多少個丫頭,哪個安然回來的?我橫豎也是死,今日你且別管,好歹讓我死得干凈!那五十個焠火板子下來我哪里有不得死的?怕是魂魄也得打散!” 陳庭事慌忙過去,奪過她手中白綾。 “我哪里能眼睜睜看著你死?你莫慌神,我替你看!皇上自小是你守著,我趕去求見皇上,那公主也不敢動你半分!” “好糊涂的人!” 長姨娘掩面直搖頭, “你又去驚動皇上做甚么?宮中哪個不明事理?寵慣后宮的是皇后娘娘,行六宮事務(wù)的亦是皇后娘娘。這大公主是她心頭rou錯不了,你這話若是傳到娘娘耳朵里,惹得她煩心,你又圖甚么?只怕到時也只求得五十個板子同我一起受著!” 陳庭事哪里肯依, “板子就板子,我總不能看著你送死去!” 兩人坐在地上,依偎著哭,那陳庭事中途又勸她一道。長姨娘哭訴自己一生飄零無依無靠,侍奉太后恰當(dāng),教養(yǎng)皇上得體,問心未有一絲愧疚的,沒曾想著到終了竟然是這樣一番光景,眼淚止不住,兩人又哭做一團。 我見兩人哭得悲愴,心里自然不大好過,倒不是觸景生情,這翻話是輪不得我說的。 這內(nèi)庭之中,但凡進來的人卻沒想著好手好腳的出去。只我原在司徒府上待久了,這些東西也就快忘了,轉(zhuǎn)念又想,那司徒府哪里有同這宮里比的資格?史書里寫著的,名垂千古的后宮女人到底不多,走到最后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便使我想著受孕的過程,千軍萬馬一齊捶鼓出發(fā),最后攻城略地的只他一個,無論成敗,他顯然是搏斗中的佼佼者。我見的不多,學(xué)的不多,卻深刻明白一個弱rou強食的道理。 當(dāng)即走過去拉起了長姨娘, “姨娘若不嫌棄,我這里倒有個好方法!” 她原只一愣,表情甚是不信, “這是你從司徒府上接來的小姐么?” 她又上下打量我,頃刻又掩面哭泣。 “成了成了,這傻姑娘也能打算我,我早去也是好的?!?/br> 我沖她一笑,恭敬做了個禮。 “姨娘說笑了,人都道司徒府上五小姐聰慧,只前陣染了病,今全了。姨娘別不信,我看得你倆眉目有情,大可在四月里一同出宮去做一對璧人,何必在這依偎哭泣?姨娘橫豎躲不過今天這劫,且讓我替你試一試,保你安然無恙,你再做選擇也是可行!” 長姨娘將信將疑,看了看陳庭事,兩人私下里眼神交流片刻卻隱隱不語。我沖二人一笑,自然是知道她們在擔(dān)憂什么, “姨娘橫豎也是死,何不冒險搏一搏?你且看著我如何,我替你躲這一劫!” 我見他倆依舊是呆目,只過去將長姨娘扶起來,拉入一方地,悄悄將頭上數(shù)落的首飾遞去給她,細(xì)聲交代。 “姨娘莫驚慌,這些細(xì)碎的東西你先收著。如今我得罪了芷岸公主,哪里是能活的。姨娘常年生在宮中,又得太后庇佑,其中關(guān)系自然非常。只希得到時姨娘心好,若能尋得一處安生地將我葬了也是菩薩心。我哪里還求什么?” 當(dāng)下兩人背著又商量一番,我讓長姨娘拿套工娥素常穿的衣衫來同我穿上,又吩咐她去膳間里尋些尖角辣椒抹了嘴。 “姨娘,你且同我去著,若公主不宣你自是最好。但若她宣你,你便進來,只不同人說話,別人問來日后就說磕掉了牙。” 我再問陳庭事, “皇上可曾說過何時見我?” 他只搖頭, “圣上未曾說過,也不知何時召見?!?/br> 我當(dāng)下點頭想明了,這便是了。那皇上未曾著急見我,見得這芷岸公主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