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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雞蛋才終于放下了筷子。君亦晨小朋友圓圓的眼睛看得有些傻,看大哥哥面前的盤子都空了,又默默地把自己還沒動的包子推到他前面,然后君亦晞也把自己沒吃的雞蛋遞給他……齊晗頓時覺得在兩個師弟面前,他已經(jīng)成了餓死鬼投胎的形象!吃過早飯之后,齊晗將齊昀的那份端進自己房里,才看到之前還睡得有些迷糊的弟弟已經(jīng)穿戴洗漱好,正打算出門??吹剿~角細密的冷汗和蹣跚艱難的腳步,齊晗放下餐食,在椅子上墊了一個厚厚的墊子,才扶他慢慢坐下。“知道你受了罰,沒去請安先生也沒說什么,一會兒我?guī)湍阏垈€假,你就好好休息養(yǎng)傷?!饼R晗一邊把早餐放到他面前,一邊說道,“功課我會整理了,下午你自己學(xué)也是一樣……”“哥,我可以的……”雖然坐在墊子上,可依然疼得厲害,齊昀卻依然堅持道,“早上上過藥好多了,中午再上一次,下午我就可以去中書閣了……”“養(yǎng)傷重要,聽話。”齊晗想了一下還是拒絕道,“早間的課去上,下午就不要出府了,父皇那邊我去說……”見兄長說的肯定,齊昀也不好再堅持。用過早飯休息一會兒之后,就在齊晗的攙扶下去了書房。君默寧也沒有為難齊昀,允準(zhǔn)他站著聽課,也批準(zhǔn)了齊晗的請求,讓他下午不必去中書閣,在家安心養(yǎng)傷。巳時末,分成上下兩節(jié)的課準(zhǔn)時完畢;三個師弟都等著大師兄帶他們?nèi)コ晕顼垼瑓s在先生淺淺淡淡的目光里落荒而逃。接收到齊昀愧疚的目光,齊晗朝他安慰地笑笑,將書房的門關(guān)上之后,自覺地垂首跪下了。“幾天了?”君默寧開門見山地問。齊晗不敢隱瞞,老實說道:“回先生,自從參與西川事務(wù)之后……有六天了……”“區(qū)區(qū)一點西川事務(wù),就讓你廢寢忘食,那日后你是打算把自己當(dāng)牲/口用,還是不吃不喝不睡地修仙得道?”君大先生一臉‘我不生氣,我是在表揚你’的諷刺表情。“晗兒知錯!”齊晗哪里敢回答這樣的問題,于是只有毫不猶豫地認錯。“知錯?”君默寧笑道,“好,那就好好說說錯哪里了!”“晗兒不該……”不該什么?不該廢寢忘食?不該把自己當(dāng)牲/口?不該不吃不喝不睡地修仙?知師莫若徒的齊晗心里清楚,他敢這樣說,他家先生就真敢掌爛他的嘴!可是……若說不該不好好照顧自己……尚有心愿未了的齊晗又著實不敢把這條讓他吃盡了苦頭的罪名說出口。君默寧哪里不知道徒弟的心思,響鼓不用重錘,自己教出來的人自然一點就透,只是齊晗為人事實周詳,卻太容易忘記自己。他初初接觸朝政,雖然之前他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但是向來理智在上的齊晗早已深知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責(zé)任,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沉浸到了朝政之中,把一切當(dāng)成分內(nèi)之事。若說分內(nèi),將來的天下都是他的,哪里還有分外的事?可是難道他打算就這樣一肩扛起所有的事?絕對不行!即便只是剛剛破土的苗頭,也絕對要見一個掐一個!君默寧絕不允許他的徒弟成為坐在龍椅上的奴隸,日以繼夜點燈熬油,還美其名曰勵精圖治勤政愛民!“我問你,你在我身邊受教這些年,凡有做不好的功課做不好的事情,怎么辦?”君默寧循循善誘地問道。沒有人比齊晗更深切體會過這個過程,他毫不猶豫道:“回先生,做不好就罰,就重做,直到做好了為止!”“為師可有代勞過?”“沒有!”齊晗立即明白了君默寧的用意,道,“先生教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誰也不能替代誰!”“那你爹養(yǎng)著滿朝文武是干什么用的?!”君默寧終于用完了耐心,露出了真面目,“中書閣里昀兒是偷了懶,那那群六部主事呢?他們也跟著偷懶?!朝廷給他們功名利祿就是讓他們耀武揚威吃喝玩樂的?你都替他們做了,還要他們來干什么!”齊晗被訓(xùn)得不敢抬頭。“你是君,他們是臣,做事是他們的本分,做不好事挨打受罰也是本分,這就是擁有功名利祿需要付出的代價!”君默寧一針見血地說道,“你是需要在一些事情上最后決斷,但并不意味著責(zé)任全都歸了你,這樣的高官顯爵也太好當(dāng)了吧。晗兒,為師最后再說一遍,你是我教出來的,沒有人可以置疑你的能力,你自己也不行!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監(jiān)督好你給了他們權(quán)力的人,讓他們做事,把事做好!做不好就罰,做不到就換人!”沒有比這更強兇霸道卻字字珠璣的“用人之道”了,齊晗叩首承教,感激莫名。“去請規(guī)矩?!本壬寤芈忿D(zhuǎn)地換了話題道,“不給你些教訓(xùn),這些簡單的道理怕你聽進去又忘記;也算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犯同一個錯的責(zé)罰?!?/br>齊晗無言以對,乖順地請了藤條奉給自家先生。早知逃不過這頓打,他依然慶幸,由始至終,先生都沒有逼迫他說出“不好好照顧自己”的罪名,他的師門姓氏尚未得復(fù),真的承受不起再重的懲處了。“褲子褪了,伏到書桌上?!本瑢幜嘀贄l命令道。齊晗應(yīng)了,起身按規(guī)矩伏下身子。上一次挨打還是三月十五大朝那日的杖刑,兩個多月過去了,先生的藥膏早就讓后臀上看不出絲毫的痕跡。只是不知今日要挨多少?齊晗平了平跳得有些重的心,做好了承罰的準(zhǔn)備。“啪!”一下橫貫在臀峰上,力道之重讓齊晗猛一皺眉,并以最快速度地咬緊唇齒。下一瞬他就感知到臀峰以下大腿以上的這小小一塊皮rou上,又承受了四下重重的抽打!他心里有些慌亂,這樣陌生的打法……“起來,褲子穿好,把手伸出來?!?/br>齊晗愣了愣,五下?雖然有些重,但真的只有五下?在先生面前經(jīng)常動作比思維快的齊晗尚未弄清楚狀況,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匆匆穿好褲子重新跪下,端端正正地攤平了雙手。君默寧左手握住齊晗一只手的四根手指,迫使他的掌心更加繃直突出,右手的藤條干脆利落地抽了五下;接著又換了另一只手,不多,也是五下。臀上、手上,雖說打得重,但到底及不上過去動輒三四十的數(shù)目。一直到君默寧收了家法,齊晗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已經(jīng)打完了,他忙叩首道:“晗兒承教,謝先生教訓(xùn)。”“你別高興地太早,”君默寧擦著手轉(zhuǎn)過身道,“這只是第一日,你沒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