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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個旮旯兒角落。他不后悔堵這一次是一回事,從骨子里怕先生的藤條是另一回事啊!其他幾路人馬都因為追蹤無果而提前回到了驛站,等莫鑫帶著齊晗到達的時候,午時都已經(jīng)過了,當(dāng)然,霍半夏和白天瀾等人都因為生氣或是擔(dān)憂等等原因,而餓著肚子。一見到帶著鐐銬的齊晗,霍半夏幾乎沖上前來問道:“劉江川呢!”齊晗定定了看著這個向來樂觀愛笑的叔叔被氣成了這樣,歉意地垂下眼瞼,搖了搖頭。突然他的左肩處傳來一下刺痛,片刻的酸麻之后,如江河決堤一般的劇痛蔓延開來!齊晗悶哼一聲,右手捂著左肩軟軟地跪倒在地上,他半夏叔叔和先生本就同出一脈,這一手銀針自然爐火純青!不出一刻,他的左半邊身子都已經(jīng)被劇痛覆蓋了。看他瞬間疼得臉色發(fā)白也死咬著不肯說,白天瀾上前阻止道:“半夏,這里不是刑部,他也不是普通囚犯,你生氣歸生氣,再有私交,也要慎刑!”霍半夏抬手起出銀針,吩咐道:“把他押進囚車,即刻啟程?!?/br>白天瀾臨走看著還沒從痛楚中緩過來的皇子殿下,真正擔(dān)心連霍半夏都氣得要動手刑訊,這個在刑部走過一遭的少年,這一次又將遇到什么……隊伍依著原來的速度繼續(xù)前行,雨依然在下,眾人披著蓑衣,而囚車上被遮了一層油布;齊晗盤膝坐在囚車?yán)?,安安定定地運行心訣,四十周天之后,昨夜過度的消耗還有適才被銀針攪亂的氣息都平復(fù)下來。他抬頭看了看漆黑的油布,自娛自樂地想自己的待遇還是要比劉江川好很多的。夜里,因為人數(shù)眾多,白天瀾決定就在鎮(zhèn)甸外搭了帳篷稍事休息,第二天繼續(xù)趕路;又走了整整一天之后,押送囚車的隊伍終于到了西川邊境的驛館,而楚漢生一行早已等候多時。齊晗帶著鐐銬從囚車上下來的時候,低著頭不敢觸及師父的目光。倒是霍半夏走到楚漢生身邊,輕聲道:“楚爺,昨兒我氣狠了,動了針,你給亦晗看看……”楚漢生點頭道:“無妨的,霍少爺,爺本就讓我準(zhǔn)備了藥材調(diào)理他的筋絡(luò);做了這樣的事……您是爺?shù)男值?,教?xùn)他也是應(yīng)該……這一路您和白大人受累了,今晚好好休息,這里交給我吧。”霍半夏看了看垂首不語的齊晗,拉上白天瀾,一起安排食宿去了。楚漢生這才拿正眼瞧著徒弟,一別數(shù)月,想著這孩子自從離了他家爺之后獨自在外做的這些事情,楚漢生就覺得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師父……”久久聽不到聲音,齊晗怯怯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喚道。“跟我進來,你先生給你配的藥,泡上?!背h生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吩咐下屬準(zhǔn)備熱水。“師父,先生出關(guān)了?他好了嗎?頭發(fā)黑了嗎?”齊晗顛顛兒地跟在楚漢生后頭,一連串地問道。楚漢生不理他,待水準(zhǔn)備好之后,往水里灑了一大包草藥,不消一會兒,就傳出了聞著都苦的味兒;楚大師父又沉默著解了齊晗的鐐銬,扒了他里里外外的濕透的衣服,二話不說地拎著他摁進了桶里。“師父,要熟啦!”齊晗一陣撲棱之后,才在藥物刺激之后的痛楚中消停下來,額頭上的冷汗卻也密密地冒了出來。“你先生出關(guān)了,”楚漢生這才端了凳子在桶子旁坐了下來,看著不知怎么出去一趟變得有些看不懂的徒弟,回答道,“朱果對他很有效,他的功力恢復(fù)了七八成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頭發(fā)……還是那樣……”聽著這樣的結(jié)果,齊晗咬著唇愣了一會兒。楚漢生安慰道:“總是好事,你先生也不是注重外表的人,夫人更是不同于世俗的眼光,看著那一頭白發(fā),眉開眼笑地說帥得天怒人怨!”齊晗聽了,也不禁笑起來。過了一陣之后,他突然問道:“師父,您說……這一次我私縱囚犯,父皇會不會直接把我貶為庶民,那晗兒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皇帝,就可以一直留在先生和師父身邊?”楚漢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充滿期盼的眼神,還有和自家爺如出一轍的、不管如何驚世駭俗,只為了一點私心所想的神態(tài),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第187章回到東川齊晗見自己一句話讓楚漢生吃驚成這樣,也知道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實在不合時宜,于是也不敢再說什么,老老實實地泡藥。一個時辰之后,楚漢生又吩咐換了清水,齊晗上上下下地清理干凈了,然后趴在浴桶邊上,任憑楚漢生給他擦拭后背。看到他背上凌厲的鞭子留下的傷痕,楚漢生終于打破沉默問道:“背上……是九爺打的?”齊晗雙手疊起來放在桶沿上,下巴枕在上面,聽到師父的話先“嗯”了一聲,之后解釋道:“晗兒不知道那里是無人區(qū),當(dāng)時一心想著一定要追到阿提莫夏川,九師伯才罰我的……”楚漢生也嗯了一聲,又說道:“聽霍少爺說,他昨天對你動了針……現(xiàn)在沒事了吧?”他知道齊晗心中對針的恐懼,便是自家爺都向來慎之又慎,誰料在霍半夏下手里竟又遭了罪。“沒事了,師父,”齊晗轉(zhuǎn)過頭來,說道,“針入得不深,時間也不長。而且……半夏叔叔當(dāng)我是子侄才下手的,那個白天瀾就不敢動我!”楚漢生越聽越別扭,感情對你動手你還挺榮幸!抬起手敲了他一個腦瓜,楚漢生說道:“你知道那個白天瀾什么來頭?那是你大師伯手下第一干將,他們同科進考,就算是師兄弟的身份!你的那些事兒,也許早就一字不漏地進了大少爺眼中!”“真的???”齊晗猛然一個轉(zhuǎn)身,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在浴桶里,隨著嘩啦嘩啦的水聲,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從水里冒出頭來。看他反應(yīng)這么大,也知道齊晗對君宇的敬畏在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君默寧,楚漢生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拿了毛巾讓他自己擦干,換上干凈的衣服;而整個過程中,房間里又陷入了沉默。有些事,不提并不意味著不存在,要面對的,終究都要面對。直到楚漢生將齊晗塞入被子安頓好,齊晗才眨著眼睛說道:“師父,晗兒不與您說那件事……是不想師父陷入兩難……”“師父知道你懂事,”楚漢生坐在床沿上,替他掖好被角,說道,“這件事師父的確也插不上手。但我相信,晗兒會這樣做,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回去之后,一定如實跟你先生說,不要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