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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舉手之間制服四人,到了此刻才發(fā)現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jié)裢噶?;他緊了緊顫抖的雙手,一把背起半昏半醒的劉江川,從后窗一躍而出,如一道青煙般消失在驛站之中。衛(wèi)隊輪崗是兩個時辰,適才的醫(yī)治已經用了半個多時辰,更何況他也不確定莫鑫和莫焱在多久之后醒來,這期間有沒有侍衛(wèi)進來查探……太多的因素讓齊晗調動了全身的氣機在雨幕中飛掠而過,越發(fā)細密的雨水掩蓋了本就不深的足跡,沉沉的夜幕此刻是最好的遮掩。一直狂奔了一兩個時辰,齊晗才在一處山坳里找個一個隱蔽的山洞安置好劉江川;劉江川靠坐在山洞的角落里,看著被雨水淋透的齊晗里里外外地安置好,布下樹枝干草遮蔽住本來就不大的洞口;黑夜里火堆太過刺眼奪目,他只在靠近自己的地方點了一截小小的蠟燭;微弱的火光里,劉江川似乎也看到了他如黑夜般的未卜前途。“你醒了!你別說話,聽我說。”齊晗壓低了聲音,蹲跪在他身前,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從驛站出來,我一路往西跑,這里是西川境內的一處無名山坳,輿圖上沒有,但是我在上面標注了基本的位置;這里有輿圖、食物,還有家?guī)熤傲艚o我的丹藥,你要盡快恢復體力,然后想辦法離開;令兄已經回到北莽,你要記住你跟我說過的話,無論如何阻止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西川驛站。覺得治病時間有些過長的侍衛(wèi)隊長來到霍半夏門前,居然聽到里面一點聲響都沒有!他推門一看,才發(fā)現他們所有人都昏迷在地,而那個病中的人犯早已不知去向!第一時間喚醒了霍半夏四人,眾人一看,哪里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白天瀾一臉緊張地說道:“半夏,趕緊追吧!丟失了人犯,所有人都要受牽連!”霍半夏咬牙切齒道:“追?往哪里追!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你沒看到咱們皇子殿下一人做事一人當,把咱們都摘出去了!”所有人面面相覷!霍半夏看著窗外沉沉的雨幕,恨聲道:“君亦晗,你好樣的!朝廷法度你可以不顧,你也不怕我三哥……打斷你的腿!”第186章豪賭山洞里,齊晗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劉江川突然沙啞著聲音問道:“一日不練功都要挨藤條,那你今日所為……會承受什么?”齊晗頓了頓,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那一日救我們出來,回去會承受什么?”“想過,但覺得……應該值得……”劉江川的氣息有些弱,“你就為了那天的事……救我?”齊晗從包袱里取出一顆藥,喂他服下,手掌抵在他心口,緩緩地用自己的真氣疏通滯澀的筋脈,一邊說道:“不是,自從你被抓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抓了你,對中州有什么好處……因為我需要很多……不救你的理由……”劉江川笑了笑,他知道齊晗的意思。“后來,我想來想去,覺得抓了你……中州一點好處都沒有,”齊晗的氣息穩(wěn)定下來,因為他的心緒已經不再起伏,“你已經是個過世十年的人,如果中州以你的名義逼迫令兄放棄野心,最終的結果只能讓他出面否認你的身份;到時候你成了一文不值的路人甲,還惹怒了北莽王庭,給中州按上一個居心不良、膽小怕事的罪名,豈不是一分好處都沒有?”劉江川看著齊晗的眼睛,笑道:“你說得很對,北莽……確實好戰(zhàn)者居多,這也是我哥這些年來受他們尊敬的原因,他們喜歡……雄才大略的君主……”齊晗語音雖輕,語意卻也輕松地說道:“即便你兄長在意你,想著辦法維持了兩國和平,那……兩年之后呢?他駕崩了……不還是要重燃戰(zhàn)火?到時候中州軍備足了,不怕了,然后呢?不過就是打得更慘烈罷了……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放你回去,如果你能阻止令兄,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阻止不了……劉兄,說句不好聽的,兩年時間,我等著令兄不治而亡,等著你掌握北莽政權!”劉江川感受著身體里久別的暖意,漸漸恢復精神的雙眼盯著這個尚未足二十的中州繼承人,笑著問道:“你就這么信我?”齊晗帶著驕傲地說道:“你可聽過我家先生的事?我是君三少一手教養(yǎng)出來的人,他十五歲就一把火燒了落霞山;我今年十九了,拿天下賭一把,算是青出于藍!”劉江川嘶聲而笑,伸出一只手說道:“齊晗,若有朝一日我為北莽國君,定來找你簽訂和平盟約!”齊晗伸出空著的另一只手,與他相握,說道:“我不知道經過這一次,我還能不能入主中州,不過我弟弟昀兒是個好孩子,到時候你找他也一樣!”“哈哈……好,齊晗,君子一諾……”“生死不渝!”齊晗離開山洞之后,轉了個方向一路往東北而去,直接走到了去往北莽的方向,這才轉身不急不慢地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果然遇上了前來追蹤的莫鑫,和二十來個北疆士兵。忠誠的侍衛(wèi)一臉復雜地看著外形有些狼狽,精神卻極好的齊晗,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倒是齊晗先開口道:“抱歉,莫鑫哥,亦晗也是黔驢技窮了……”莫鑫搖頭道:“我知道少爺是為了不牽累我們……可是您……怎么跟主子和皇子交代?”齊晗笑而不語,看到莫鑫掛在馬背上的東西,問道:“這是……給我準備的?”莫鑫看了看,點頭說道:“霍爺氣狠了,令我們每一組人都帶著;他還給主子和楚爺都去了信,依屬下看,主子那里暫時不說,楚爺……可能最遲明天晚上,就能跟我們匯合了……”齊晗自覺地伸出雙手讓莫鑫那鐐銬鎖了,隨后跟著莫鑫和士兵們往驛站走去。一路上,那些強行被他壓在心底的猜測設想終于如同被摁在水底的木球似的,一個一個爭先恐后地浮出水面:師父會責怪自己這次的行為嗎?經過上次在縱天教被抽了一頓竹條之后,齊晗也不敢肯定師父是不是會對自己動手了??赡堋?/br>應該……不會,師父始終是疼愛自己的,或許他會留著自己這身皮rou,去承受先生的教訓……齊晗邊走邊覺得身后的背腰臀腿都泛著密密麻麻絲絲縷縷的痛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先讓師父抽一頓……只是先生會因為他已經挨了一頓就少判幾下嗎?剛剛拿自家的天下賭了一把的大賭客齊大皇子殿下,想到先生手里的藤條,越想越慫,適才的豪氣干云也不知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