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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沒有內(nèi)力,確非武林人士。寸脈弱而緊,主中虛心痛;關(guān)脈澀而緩,熱出肌麻;尺脈虛且沉,脈浮而滑,煩滿虛熱相持。確是燒傷癥狀。大葉刺五甲,貓爪刺,雞子白、百草霜是正解。”那弟子說道,“施主請上山采藥去吧?!?/br>“多謝兩位師父?!蔽仪Ф魅f謝的連連道謝,抓著背簍便向山上走去。山上一路蜿蜒曲折,到得山巔便是一條陡峭險峻的直路。行至而上,終于看到了以前每年都來過的真武樓。后面就是存放武林大事記的武源閣。我躲進(jìn)樹叢,眼瞅四下無人,悄悄將背簍放下,翻開上面覆著的一層草藥,從里面摸出繩索,窗紙和一把一寸來長的細(xì)鋸。我將背簍藏好,繞到武源閣后面。不敢從正門進(jìn)入,只能從后面攀爬。若是有輕功自然可以一躍而上,不過現(xiàn)在我只能靠繩索攀上雕欄了。摸到武源閣后窗變,我捅破窗紙,摸到里面陳舊的窗栓,扣著鎖。我用細(xì)鋸一點一點的將窗栓鋸斷,心里著急,不由哀嘆:這種破鎖,我以前一連捏碎十個都不成問題……好不容易才鋸斷了那窗栓,我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跳了進(jìn)去,從里面將窗戶關(guān)上,又重新蒙上一層窗紙。確定萬無一失之后,我撣了撣身上的灰土,細(xì)細(xì)的打量起武源閣來。暗暗的屋內(nèi),是十余排頂天立地的木架,上面放滿了書冊和卷軸之類,地面和木架上有薄薄的積灰。我隨手抓了一本冊子,封皮上楷書寫著“唐風(fēng)堡辛未”,翻了翻,盡是些雞毛蒜皮的雜事,什么新堡主宴請武林同道,什么參拜歷任掌門牌位,什么新收弟子若干,姓名年歲加籍貫。我沿著架子上的紙簽一排排的找了過去,總算找到了浮劍山莊一欄,抽出冊子,封皮上如出一轍的寫著“浮劍山莊辛未”。里面的內(nèi)容簡直比適才的唐風(fēng)堡還要無聊,不外乎何年何月拜訪了某門派,參加了何聚會,算來正是自己十四歲時候的事,浮劍山莊一直都沒什么大事發(fā)生。于是便轉(zhuǎn)到后面的書架再找,尋到庚未年的冊子,翻開,一頁頁的記錄上有一條:“新收弟子華其欣,兩歲,浮劍山外華垣鎮(zhèn)棄嬰……”其他也沒說什么,便是這短短一句話。再翻翻后面,也沒什么重要的大事。看著那一行小字,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我兩歲的時候便被撿來了浮劍山莊,從小就把師父當(dāng)成爹,把蘇澈當(dāng)成哥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日子長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離開的一天,還漸漸愛上師哥,將他放在心中最深愛最柔軟的地方。第四十四章書冊上也提到了十二年前的武林大會,所描述的情況與本觀大師曾經(jīng)說的相差無幾。在看到“止?!边@兩個字的時候,我心里突的跳了一下,心慌意亂的將書合上,一眼也不敢多看,快手快腳的趕緊插了回去。在書柜間翻來翻去都沒有什么大的發(fā)現(xiàn),不由得焦躁起來,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武林大事記”,各門派呈報的大多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事情,真正的隱秘和內(nèi)情根本不會如實透露。也許,只能在字里行間的細(xì)微之處尋找蛛絲馬跡了。偏偏這種細(xì)心人的活,我這樣粗枝大葉的人一點都不擅長。我按照年限繼續(xù)翻找著,翻到蘇澈出生的記錄,又翻到師父做了浮劍山莊掌門的記錄,一路看下去,直看得頭昏眼花。然而再往前找,便找不到浮劍山莊的記錄了。我心中奇怪,又找了一遍,仍然找不到浮劍山莊的書冊。算起來,那是三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為什么那時候浮劍山莊的記錄不見了呢?繞到更后排的書架,那里的卷軸和冊子明顯的更加陳舊了,紙頁是深黃色,上面還有斑斑銹痕,讓人不由得感嘆中原武林結(jié)盟的時間已經(jīng)如此之久,連記錄都已保存了這么多。這排書架上的冊子少了大半,可見三十多年之前,武林門派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眾多。找不到浮劍山莊,我便隨手抽了一本,封皮是“少林戊申”,是少林派的記錄。翻開看,里面同樣仍是雞毛蒜皮的武林小事。其中有一頁記的是參加武林盟主的宴請,“盟主梅予鋒于戊申年九月廿二邀請各大門派共商武林事宜,其師弟蘇鴻正,寧舒送拜帖至我派,誠邀我派共同主持……”我懷疑我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卻仍是那幾個字:“盟主梅予鋒……其師弟蘇鴻正,寧舒……”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師父曾經(jīng)是武林盟主的師弟?可又為何從未聽他或旁人提起過?梅予鋒,這個名字如此陌生,也從來沒聽人說過,讓人不禁感嘆光陰流逝,世事變遷,若不是這本塵封的舊冊,誰還能記得當(dāng)年風(fēng)光一時的武林盟主,曾經(jīng)武功卓絕的英雄豪杰?而寧舒,這個名字卻又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難道說,這兩個人都是湊巧重名嗎?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更加認(rèn)真的翻查起來,只要有跟武林集會,盟主等等有關(guān)的東西都仔細(xì)閱覽。歷史越查越前,那個名叫梅予鋒的武林盟主曾經(jīng)所在的門派叫云劍派,兩個師弟一個叫蘇鴻正,一個叫寧舒,武功雖然不及梅予鋒,但也甚是高強(qiáng)。梅予鋒甚是年輕有為,二十出頭的時候便武霸天下,在江湖上聲名顯赫,并且似乎不管做什么事,身邊都有這兩個師弟在場。到了二十四歲的時候,梅予鋒同前任武林盟主的女兒成了親,更加鞏固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二十六歲時,梅予鋒繼任了武林盟主。一年兩年過去,然后突然,梅予鋒死了,原因是“惡疾暴斃?!?/br>從那以后,再也找不到“云劍派”這個門派的任何記錄,蘇鴻正和寧舒也不知去向,沒有在任何一本冊子里被提及。室內(nèi)的光線越來越暗,已經(jīng)漸漸接近傍晚,我翻查了一整天,再也尋不到什么可加利用的線索了。不過,就光是得知師父或許曾與三十年前的武林盟主是師兄弟這件事,這一趟就算是沒白來。天快要黑了,該找的東西都找的差不多了,我也估摸著該走了。正在將一堆冊子抱回架上,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咔的一聲,門鎖被打開了。我渾身汗毛倒豎,立刻縮緊書架與墻壁間的角落里,有兩個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長長的黑影投在地面,手里拿著掃帚和灰撣,似乎是來清理武源閣的少林弟子。所幸閣內(nèi)空間甚大,又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帕诉@么多書架,兩個人一時倒也看不見我,走到過道最內(nèi)的書架邊,打掃起來。“唉,隔幾日便要打掃一次,這閣子里的書冊,幾年都不會有人來看。”“要是不打掃的話,這里不知該臟破成什么樣子了。不過說的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