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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節(jié)目準(zhǔn)備時間,匆匆回來。俊男美女,人間勝景,加上小朋友們愛極了一個老板和另一個老板似是而非的八卦,這一場舞從一開始就承載了太多期待,以至于兩個主人公的腳步開始移動時,屋子里大部分的人竟不約而同,悄悄屏住了呼吸。他們選了聞香識女人里那首PorUnaCabeza.曲子三分鐘不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追光之下,楊柏君后仰靜止的動作攀附在常錚的臂彎里,凝固成一次驚心動魄的綻放。掌聲瞬間炸響,松濤海潮般連綿不絕,舞者彎腰致謝更是推波助瀾。陶然背后那一桌坐了好幾個跟楊柏君做過項目的年輕人,紛紛而起的口哨聲簡直刺耳,陶然盡量輕且快地站起身來,穿過興奮的人群,閃身往露臺去了。等了沒幾分鐘,邊走邊拿了濕巾擦著臉的常錚就出現(xiàn)了。“我就知道你會看手機……”剛下臺又忙著換了衣服,他的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還好你看了,我有事要找你幫忙?!?/br>陶然側(cè)過臉來掃他一眼,不禁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哦我被她們抓住上了點閃粉,真要命,還挺難擦?!?/br>陶然不打算放過損他的機遇:“擦什么,這不挺好么,亮瞎眼?!?/br>常錚臉上慣常的輕快笑容逐漸冷卻,十分奇異地,陶然覺得他突然卸下了許多東西。濕潤的晚風(fēng)里,兩人并肩面對著眼下繽紛璀璨的夜色,誰都不再輕易開口。出于直覺,或者說,出于更加玄妙的一點點懂得,他覺得此時此刻,常錚需要的只是安靜。“我找不到比這更短的舞曲了?!?/br>好像還是第一次,陶然從對方的聲音里聽出了無奈。“多一分助力,總比少一分好?!?/br>牛頭不對馬嘴的兩句話,卻不能更直率。常錚這次陷入了更長久的沉默。直到室內(nèi)有人沖著外面喊常錚的名字,笑著鬧著叫他回去喝酒,這僵局般的靜才被陡然驚醒。“你要找我?guī)褪裁疵Α!?/br>“我覺得今晚不能善了了,如果我喝過了,你千萬把我送回去?!?/br>陶然還想多問幾句,但屋里的同事已經(jīng)作勢要過來請人了。常錚只好答應(yīng)著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回頭扔給他一句“拜托”,陶然只能點頭。這一晚常錚能全身而退,事后想來,還真是多虧了陶然沒忘記問這一句到底幫什么忙。喝醉了不鬧事謂之酒品好,像常錚這樣一言不發(fā),只是腳步有些不穩(wěn)的,簡直酒后天使。楊柏君小姐的司馬昭之心,半個公司都看在眼里,常錚這一句囑咐,至少一半是為了防著她趁機做點什么。還有一半,則是公司里不少人眼紅他的晉升,就等著年會的機會,灌死他算數(shù)。陶然費了不少心思,總算成功把常錚拖出來,塞進出租車,自己也坐了進去。他本意沒打算幫常錚擋多少酒,但看到后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朋友又叫了好幾輪龍舌蘭,他也只好走過去說常老板不能再陪你們喝了,你們沖著我來。酒精上頭的愣頭青們一下就覺得他們兩個是一伙的,于是鬧到最后,陶然也喝了至少三種酒進胃里。酒勁上來難受得連話都不想說,車開上高架,陶然把車窗搖下來,靠風(fēng)來保持清醒。“……關(guān)小一點,我胃疼,一身的冷汗,不想吹風(fēng)?!?/br>微醺的大腦十分遲鈍,陶然這才猛地想起來,常錚是個活人不是包袱。要完成把他送回家的任務(wù),總還要關(guān)注一下他人怎么樣了。“怎么就胃疼了?!?/br>“不知道,從來沒這毛病。”常錚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都開始抖了,趕緊往自己口袋里去找鑰匙:“我先把鑰匙給你,一會兒……”說到這兒卻頓住了,陶然轉(zhuǎn)頭看著他,面無表情:“鑰匙沒帶?在白天穿的外套里?”那一瞬間,常錚幾乎以為他要誤會自己了。還好喝過酒的陶然并沒有工作時間那么得理不饒人,他只是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仿佛沒什么力氣費口舌,簡短地解釋道:“以前我老是出這種狀況,進不了自己家門,后來特意換了密碼鎖?!?/br>常錚疲憊地嘆了口氣:“看來我也該換了。那現(xiàn)在怎么辦?”陶然本來想回答隨便找個酒店,但轉(zhuǎn)頭看到常錚捂著胃的樣子,看了很久,最終認(rèn)命地想,可能答應(yīng)他這件事本身,就已經(jīng)錯了。第7章初心人的一生這樣長,獨自艱辛是大多數(shù),偶爾還是會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善意從天而降。出于對一個醉鬼的關(guān)照,陶然把常錚帶了回去,安置在自家客房里。一開始常錚還想跟他道謝,后來逐漸覺得一聲謝謝太過輕巧且廉價,不如不說。一張陌生的床加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胃疼,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不舒服,然而酒精的力量太強大,掙扎了沒多久,常錚還是睡著了。陶然過來看他怎么樣的時候,他似乎清醒過那么一兩分鐘,回答了幾句自己也記不清的話,轉(zhuǎn)眼又陷進了過分柔軟的枕頭里終于睡醒的時候,常錚扭頭在枕邊發(fā)現(xiàn)了一套半舊的衛(wèi)衣衛(wèi)褲,浴室里也放好了洗漱用品。溫?zé)岬乃鞔蛟诒成系臅r候,他忽然后知后覺地讀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早。”兩個宿醉的男人在客廳里再次相見,氣氛十分尷尬。畢竟是在自己家里,陶然還是比他更快地緩了過來:“早?這會兒已經(jīng)不早了?!?/br>“哦,好吧,多謝收留。”聞聲回頭,陶然對上了常錚滿臉不適應(yīng)的表情,突然覺得這事情確實滑稽得很。“我還真是……”話到一半,陶然覺得跟自己半個上司說這個不太對勁,笑著打住了。常錚正愁話說不下去,趕緊抓?。骸罢媸鞘裁?。”“真是從來沒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這種,一早起來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情況?!?/br>頭痛帶來的遲鈍讓常錚花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然后他和陶然心照不宣地笑起來,彼此都終于找到了釋然的契機。從這個陌生人昨天進門開始就暗中觀察的凱撒,仿佛被這笑聲巧妙地安撫了,居然慢吞吞地走過來,弓起滾圓的身體,就著常錚的小腿懶洋洋地蹭了過去。“他蹭過你,你就可以摸他了?!?/br>常錚從善如流地揉了一下腳邊的扁臉:“他叫什么?”陶然遞給他一個裝了烤面包和煎蛋的盤子:“GaiusJuliusCaesar.”扁臉把常錚的膝頭當(dāng)成跳板,頗輕捷地上了桌,嫌棄地看了一眼那個形狀不怎么好看的煎蛋,施施然走開了。“你最喜歡凱撒嗎?那部劇里我印象最深的,倒是屋大維?!?/br>陶然順口接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