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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冒雪行疆文案里昂X顧清在長大以后,解開謎底之前,我放下了心里最后的執(zhí)著。我終于明白,所謂父子恩情,只不過一場照拂,你顧我一時,我還你一世。來聽我們兩個的故事吧,就像你不是顧清,我也不是里昂,我們都是故事的旁觀者一樣。內(nèi)容標(biāo)簽: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顧里昂,顧清┃配角:陸潛,陶恒歡┃其它:狂歡第1章楔寂靜的深夜里,火光與巨響同時來臨。數(shù)不清的鳥撲棱棱地尖叫著飛走。巨響只有一聲,地面瞬間升騰起橘紅的火,里面仿佛摻雜了詭異的金屬藍(lán)色,轉(zhuǎn)瞬即逝。幾近全部坍塌的磚樓里,不斷有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捂住鼻口跑出來,匆忙趕來的安保人員被攔在鐵柵欄外,有人向前解釋了什么,安保人員棄了火災(zāi)現(xiàn)場,驅(qū)車奔向離開的唯一的路。極遠(yuǎn)的地方隱約傳來了消防車的聲音,那些剛剛逃生的實驗員臉上掛上了之前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恐慌。“攔住那些車!爆炸隨時再來!馬上搬遷!”一個年輕的男人用英語高喊。場地里的人仿佛重新有了組織意志,本來將要聚在一起的人群,高聲呼喊著,向著各個方向跑去,試圖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人從沒有發(fā)生火災(zāi)的屋子里拖出一箱重物,不小心被臺階磕開一角,超輕鋁從里面飛出來,如冥紙鋪滿天地。“來人幫忙??!”他喊道。一只手從車門另一側(cè)伸過來,穩(wěn)穩(wěn)地將箱子扶住,另一只手跟過來緊壓住箱蓋。“不要慌?!?/br>男人的聲音仿佛是火災(zāi)中從天而降的冰霜,剛慌亂的人不由得點點頭,隨后疑惑地多看了帶著口罩的男人一眼。“我是顧清,不要慌,遵守危機(jī)時搬遷的原則,有序撤離?!?/br>說完這句話,他繼續(xù)與人群逆行,快步走向災(zāi)難的源頭。“顧教授回來了!”那個人快速走向場地里的組織者,話語里充滿敬畏。“他不是去——他在哪兒?”年輕男人抓住了他的手臂,瞇眼向前看。一片混亂中,一個略高的男人裹著深藍(lán)色風(fēng)衣快步走著,馬上就要到達(dá)火災(zāi)現(xiàn)場。“在——”那人伸手在眾多人頭中尋找著。“你忙,我看到了。”年輕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極快地向著廢墟走去。“顧教授?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伸手擋住了顧清的路。“剛下飛機(jī),”顧清目不斜視,堅定地推開他的手,“顧好你自己?!?/br>“您不要涉險,金屬爆炸,已經(jīng)、已經(jīng)……您……”他說話開始反反復(fù)復(fù),手臂還是堅持?jǐn)r在顧清身前。“我要去看。”顧清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熟練地戴好,又向前一步。“貓頭鷹和他妻子cao作金屬液體不當(dāng),只有他們兩個,”那人仿佛乞求,“別的人都是安全的,您不要過去?!?/br>顧清停住腳步,緊皺著眉看著近在咫尺的廢墟。年輕人在偷偷用余光看他。熊熊火光仿佛憤怒和恐懼,映在顧清眼中,卻變成被冰封住的一幀畫面,栩栩如生,卻也失去了令人生畏的力量。他從這幅殘酷的景象中找到了一絲安全感,捋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快速向顧清交代起前因后果:“應(yīng)該等您從柏林回來的,但是實驗進(jìn)度一直不夠快,他們兩個也很著急,下午的時候,將我們都攆了出來……”“告訴各組的人,以后不要自己決定。”在他組織語言的時候,顧清伸手將他重新抬起的手臂壓了下去。“是,”那人似乎看到了勸退他的希望,“您先離開吧,現(xiàn)在進(jìn)去也于事無補,您的重要性……”顧清看了他一眼,終于命令道:“走開?!?/br>年輕人下意識給他讓了路,顧清邁開長腿,幾步跨上原來磚樓的平臺,衣角一閃,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廢墟中。“顧教授!”年輕人輕呼一聲,快步跟了上來。幾乎夷為平地的實驗室里一片死寂,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只有爆炸過后剩下的殘骸,和爆炸也無法破壞的液體金屬。他們四濺到廢墟各處,點點銀光仿佛黑暗叢林中閃爍的獸眼,伺機(jī)而動。“顧教授,小心金屬感染。”顧清點點頭,向著屋里唯一的一塊隆起的地方走過去。黑暗中看得不詳細(xì),他蹲下身在廢墟中摸索起來,挪開一些水泥塊后,他的手套很快被鮮血浸濕了。他抬手皺眉看了看,輕輕拂了一下男人被削到露骨的脊背,然后用力掀起了毫無生機(jī)的rou身。男人的正面更為凄慘,裸露的肌膚泛著金屬污染的詭異銀白,生前英俊的臉上仿佛帶著一張極貼合的面具,完整地留住了男人最后時刻悔恨的神情。“貓頭鷹?!蹦贻p人哽咽道。顧清又點點頭,然后將手套摘掉。“不要?!?/br>“怕什么,這些金屬已經(jīng)找到了寄生體。”他輕輕撥開貓頭鷹護(hù)在身下的女人的黑發(fā)。女人受爆炸的沖擊少的多,但也非常不幸地被金屬感染了,那些銀白的金屬如同狂獸亮出的犬牙一樣瘋狂地撕扯著她所剩無幾的生命。顧清隔著口袋捏了捏手術(shù)刀,終于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諾娜?!鳖櫱鍖⑺念^扶到自己膝蓋上。“有人嗎?”她兩眼瞇起,努力湊向顧清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我的孩子……”“好?!?/br>“城東?!?/br>“好?!鳖櫱遢p輕地用指關(guān)節(jié)敲擊她的額頭。“告訴顧清教授,對不起?!?/br>“我在這里?!鳖櫱鍓旱土松眢w,拉下了一直掛在臉上的口罩,露出帶著胡渣的半張臉。黑暗中,僅有的微光也被顧清的臂彎擋住,重傷的她看不到顧清的臉,應(yīng)該無法聽到他的回答。她輕輕眨了眨眼,已經(jīng)失神的眼睛落到了斜前方面目全非的愛人身上,仿佛有了最后的一點力氣,她微微動了動手伸向他。顧清膝行一步將她抱到貓頭鷹身旁,將她的頭發(fā)攏好。她枕著顧清的手,瞧了眼身后的墻壁,虛弱地笑了。“你看,是星河?!彼H昵地說。顧清轉(zhuǎn)頭向后看了一眼,他們身后有一面沒有倒塌的墻壁,比廢墟中多得多的銀白金屬液體附著在他們背后的墻壁上,努力閃爍著試圖聚在一起,仿佛天上的星光一樣,活力無窮。那些活躍形態(tài)的金屬對常人來說無比刺眼的光源,卻成為她勉強(qiáng)才能看清的東西。顧清拉起他們夫妻的手,疊放在自己雙手中間,輕輕壓緊。一直跟著他的年輕人向后退了幾步,為他留出了一些空間。遠(yuǎn)處的腳步聲嘈雜非常,災(zāi)難后的人們?yōu)楦髯缘娜蝿?wù)忙碌著,無人注意這場廢墟之上的告別。“我會照顧他、保護(hù)他,直到我死。”顧清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堅定:“我會讓他看到真正的星河。”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了,顧清抽出一只手在她的額頭上又輕輕地敲了兩下。“呯?!彼砗蟮膹U墟里不知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