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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萱,則睜著一雙失神空洞的眼睛,直到天亮。 第42章 情不極兮意已深(十) 五彩繽紛的季節(jié)里, 許府卻一片素色, 對比是如此鮮明和諷刺。 許萱身著麻衣素裙,穿過春意盎然的庭院,繞過清澈見底的荷池, 像以前無數(shù)個早晨一樣,這條路她走了無數(shù)遍,周遭的一草一木都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蘅蕪苑仍舊是以往的模樣,若非上面掛著白綾,當(dāng)真有種許圉師還在世的錯覺。 許萱踏進(jìn)院子, 里面跪了一地的下人, 許圉師的長子許自然面容發(fā)青, 此時正拿著許圉師生前的衣物施以招魂儀式,許萱不禁抬頭望天, 若真的有魂魄一說,那么此時許圉師是否也戀戀不舍的看著他們不忍離去? 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隨著自己移動,許萱看了過去, 見是許洵,這才想起來他好像昨日也來了的, 只是她那時太過悲拗, 不曾注意到。 許洵一身素衣跪在地上, 眼中盡是擔(dān)憂, 而許萱此時卻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情。 招魂禮行畢,許自然回了屋內(nèi),許多事宜等著他做決定, 許萱則轉(zhuǎn)身去了許圉師的書房。 李白匆匆找來時,許萱正看著滿柜的書發(fā)呆。 將披風(fēng)給許萱披上,李白默默站在一旁,忽聽許萱道:“阿公從來都是把我為他抄的書放在手邊,如今書房里并沒有,想來是在他內(nèi)室里的?!?/br> 李白攬住她的肩:“前面吊唁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進(jìn)來了,你去陪母親吃點(diǎn)東西,我去幫幫父親,娘子,這個家里還需要你我的支撐,父親母親畢竟年紀(jì)也不小了?!?/br> 許萱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看了他一眼,即便休息了一個晚上,他看起來仍是很疲倦,此時也只是強(qiáng)撐著罷了。 “你也不要太累了。”許萱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有心與他說幾句話,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李白在她額上輕吻一下,柔聲道:“去罷,等我得閑了就去尋你。” 許萱目送李白去了,又看了眼書房,這才往許夫人的院子走去。其間經(jīng)過許圉師的靈堂,聽見里面?zhèn)鱽黻囮嚨臓幊陈暎N過去聽了一下,便聽到許自然提起家產(chǎn)一類的。 尸骨未寒,確實令人感到寒心,許萱對這個大大沒有多少好感,也不愿繼續(xù)聽下去,也許許家真的到了氣數(shù)已盡的時候了。 許夫人身體本就不好,又因許圉師的去世加重了病情,此時躺在床上擦眼淚,見到許萱過來忙收斂了哀容。 “阿娘,你身子本就不大好,怎么還在哭呢?” 許夫人拉了許萱的手,反問道:“你怎么樣了?昨天都暈倒了,現(xiàn)在覺得好些了么?” 許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沒事,阿娘你才要保重,阿公他......臨走時說了什么?” 許夫人嘆了口氣,眼圈又紅了起來:“你阿公待我如同親生父親一般,對你又格外的疼愛,你走后他一直睡著,醒的時候很少,昨天上午忽然就清醒了許多,郎中說是回光返照,他心里牽掛著你,自然不舍得走,硬是強(qiáng)撐了好幾個時辰?!?/br> 許萱怔怔地聽著,想象著當(dāng)時的場景,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淚來。 “派去尋你的人回來說你們在路上了,你阿公就那樣一直看著門口處,旁邊就放著你給他抄的書,最后還是沒有等到你們回來,就......”許夫人拿帕子壓了壓眼角,“你阿公把他那些藏書都留給了李郎,還有你看上的一些小玩意兒,都給你留著呢,到時候一起帶走吧?!?/br> 那些玩意兒是許萱小時候的東西,后來她長大些了便不怎么玩了,許圉師便將那些東西放好,偶爾拿出來看一看。 “我和李郎出游前,阿公都說過了,那些書是他珍藏的,那時候我還奇怪他怎么舍得,原來他自己早就有所察覺了?!痹S萱難過的說道,原來人在死之前,都會有所感應(yīng)的么? 許夫人嘆了口氣:“你阿公尚有一口氣的時候,你大大就與你父親商量分割財產(chǎn)的事情了,為此你父親大怒,又礙于兄長不能對他做什么,真是讓人感到心寒?!?/br> 許萱漠然道:“我聽見了,方才還在靈堂與父親提起此事,他若真惦記著給他就是了,只是有些話卻要先說好,以后錢花光了,莫要再向我們討要?!?/br> 許夫人卻搖頭道:“哪有這么簡單,都是許家人,怎么可能再也不往來?日后祭祖歸鄉(xiāng)都是一個去處,你父親也狠不下這個心來的,你阿公不在了,這個家也會越來越散了,然而骨頭斷了還連著筋,斷不徹底的?!?/br> 許萱低下頭去,忽然就想起許圉師以前說的話,最不能長久的,就是富貴榮華,如同云煙,風(fēng)一吹,便就此消散了。 ****** 里面的爭吵愈來愈激烈,李白出門避了開來,許圉師的尸體還擺放著屋內(nèi),前廳來奔喪的客人一個接著一個,有唏噓感慨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也有真心難過的。 郝家的人到的最早,先前兩家見面還是因為郝象蓉的婚禮,現(xiàn)在卻是因為喪事,真是世事變化難料啊! “太白兄,借一步說話。” 有人喊自己,李郎見那人有幾分面熟,仔細(xì)想了想,是在梅花苑見過的,只是僅幾面之交,稱不上熟識。 “敢問這位仁兄有何要事?”李白客氣道。 那人原是裴長史的一個遠(yuǎn)方親戚,也曾拜求過裴長史,與李白一樣被拒之門外,只是李白是因為出身,而那人則是完全被裴寬瞧不上。 “我是將太白兄當(dāng)做知己,這才與你說些真心話,許圉師這一走,許家可就不同以往了,太白兄要早些為自己的未來做好打算啊。” 李白打量著眼前這人,一雙眼睛四處亂看,賊眉鼠眼的,有幾次想要找他攀談,都被許自正阻了去,這時許自正自顧不暇,便被這人尋了機(jī)會。 “這位仁兄的意思是?” 那人見李白問自己,以為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忙湊近兩步,小聲道:“許圉師如今尸骨未寒,不如趁著這個好時機(jī)撈它一把,不然以后再提起這個名字,誰還會對許家敬三分呢?” 李白皺了皺眉,問道:“仁兄是說,某應(yīng)該趁機(jī)為阿公做文章加以宣揚(yáng),好人遠(yuǎn)在長安的圣人感動,因而對某刮目相看?” 那人嘿嘿一笑,拍了拍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