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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丑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 坐在華鑫旁邊的白家小姐白茹看見兩人的小動作,捂著嘴偷笑,坐在她身后的沈家閨女沈繪碧掩著嘴似乎也想笑,但又低低咳嗽了幾聲,后面侍立的一排丫鬟中有一個立刻上前輕輕給她順氣,沈繪碧身子不好,因此季嬤嬤也默許她上課可以使喚丫鬟,其他人則沒有那個殊榮了。 華鑫沖著一臉感激的昭寧揮揮手表示小意思,又四面環(huán)顧了一圈,心里又是一番感慨。她昨天以為已經(jīng)把謝老爹和郁喜的心思分析的夠透徹了,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嫩。 這么說吧,她左邊的白茹,是太宰家的獨孫女,右邊的孫倩兒,則是大司空的嫡長女,還有各種道公,輔公家的閨女,大司馬家的孫女,個頂個的尊貴。只有她身后的沈繪碧父母雙亡,全靠著長公主奶奶才被送進宮來,即使如此,她的身份也平常人家的小姐尊貴上不少。 這些貴女如今日日都在一個宮室學習規(guī)矩,一起相伴一起玩耍,朝夕相處久了,總會結(jié)識上不少名門閨秀,有幾個要好的姐妹,日后總有能互相幫襯的地方,不論是對自身還是對家族都是大有益處的。難怪郁喜當時就紅了眼珠,恨不得活吃了她。 她走了一會兒神,卻看見昭寧已經(jīng)回到座位,季嬤嬤犀利的目光一掃,立刻把思緒亂飄的華鑫叫了起來,肅聲道:“謝家小姐,你來回答,所謂女四德是什么?” 華鑫溫言笑道:“嬤嬤客氣了,叫我謝郁陶便可。”看著季嬤嬤緊繃的神色松了松,她走上前幾步,正對著眾人,看著季嬤嬤轉(zhuǎn)身看著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所謂女四德,即為德、容、言、工,德為第一…” 她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長段,兼之態(tài)度磊落,聲音柔澈動聽,季嬤嬤一直繃得死緊的臉也微微和緩,點頭贊許道:“說得很好?!?/br> 華鑫溫婉的行了個禮,規(guī)規(guī)矩矩地轉(zhuǎn)身下去了??雌饋砗孟袼熨x異稟,對各項古代女子課程無師自通,但實際上…她會個鬼。 在剛才季嬤嬤轉(zhuǎn)身的時候,她借機擋住季嬤嬤的視線,昭寧和白茹立刻舉起早就準備好的作弊神器——用白布絹縫在最外層的羅裙里打得小抄。于是華鑫記了一半看了一半,居然還真的混過去了。 季嬤嬤看了看一側(cè)的滴漏,又看了看斜射進來的陽光,終于開恩放學。她一走,女孩們都跟飛出了籠子的八哥一樣,嘰嘰喳喳的圍在華鑫的身邊,逼著她多想幾個能作弊的好點子。 華鑫吃逼不過,忙舉手投降,說了幾個前世的作弊寶典,女孩們這才放過她,三五成群地說笑著離去了,唯獨華鑫坐在遠原處上不動。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華鑫才招了招手,低聲問大力道:“可派了轎子人手來?” 大力搖搖頭,華鑫苦笑著連連搖頭,看來又是來遲了。她手頭僅有的錢都拿到宮里打賞宮人了,曹氏說要給她的青陽公主的嫁妝又遲遲不見影,她現(xiàn)在可謂是捉襟見肘,沒錢給隨身伺候的人打賞,那些人又欺她在府里不得寵,雖然不敢明著跟她作對,但像日常接送之事卻頗為懈怠。 華鑫微微皺著眉頭道:“這幫子人拜高踩低,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她肚子里的壞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腦子里已是出了一個損招來。 大力撇嘴道:“拉倒吧俺的小姐啊,你先想想今個怎么回去吧?!庇种钢约簱u頭道:“你別看俺看著鈍,俺心里亮堂著呢,你手里一天沒錢,今個整治了明個還是照舊?!?/br> 華鑫楞楞地點頭道:“有理?!庇謸u頭道:“一碼歸一碼,嫁妝早晚是要討回來的,整治整治著起子人也是有必要的?!?/br> 大力正要問她你是想拍黑磚還是撲麻袋,就看見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道:“小姐,有人來接了?!?/br> 華鑫一怔,今個來得倒早,難不成真的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她扶著小丫鬟的手走到出了側(cè)宮門,才看見一架靛藍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里,她微微錯愕,抬步上車后,果然謝懷源端坐于其上。 謝懷源看到華鑫,卻并不多言,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抬手示意轎夫起轎。她茫然地看著謝懷源,奇道:“小公爺怎么突然…?” 謝懷源看了她片刻,又慢慢地移開目光,淡淡道:“正好路過而已?!?/br> 華鑫兩只眼睛都快翻進去了,離這么遠怎么路過???她正要開口揶挪幾句,卻發(fā)現(xiàn)謝懷源眉宇間有隱隱不快,尼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這般倒是奇了,她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個彎道:“今日…你怎么了?” 謝懷源淡淡道:“朝堂上的一些事而已?!?/br> 華鑫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閉上了嘴。 根據(jù)原書劇情,這時候阮梓木和大反派也正是開始撕逼了,阮梓木確實是個人物,謝懷源想利用言官對他施壓,他就來了個釜底抽薪,一不做二不休,大力打擊一些職位比他低的,屬于謝懷源一系的人,面上還做出一副老子剛正不阿的模樣。這招雖然鋌而走險,但謝懷源卻很難再針對他了,不然未免太過刻意。 華鑫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想了想,又是忍不住張開了,卻還是沒敢問,她表情連續(xù)變換,到讓謝懷源露出一絲笑容來,不過很快就抿去了,直言道:“你可還記得會稽城里的阮梓木,便是他,如今投靠別人了?!闭f著,狹長黝黑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一絲陰霾來。 華鑫‘哦’了一聲道:“那你打算如何?” 謝懷源淡淡一笑,彈了彈修長的手指,就像彈走一粒微小的塵埃:“他有辦法,難道我就沒有了嗎?” 華鑫狗腿道:“那是那是,他跟您比簡直是瑩燭之輝與皓月之光相較,哪里有的比?” 謝懷源看她一眼,然后就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華鑫又走了一會兒神,這時突然想起皇后的事,正想拿出來問問他,卻發(fā)現(xiàn)他微閉著雙眼,呼吸勻稱,顯然是在淺眠。 華鑫饒有興致地盯著仔細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睡著的大反派和醒來的大反派一點都不一樣?,F(xiàn)在他漫不經(jīng)心地靠著車壁,鴉羽一般的長睫停留駐足,彎曲出一個柔軟的弧度,神情平和而寧靜,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漠和居高臨下。 其實他生的華艷無匹,若是肯多說多笑些,必然是傾倒無數(shù)人的絕艷之姿,可惜那一身的冷意,硬是把想靠近他的人推出千里之外。此時,睡著的他,濃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每一下都像是輕輕刷在她的心上,有種難掩的顫動。他清華的臉上一派溫柔安寧,如同沾了露水的竹葉,剔透明凈,純?nèi)惶斐伞?/br> 華鑫不受控制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