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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溪笛曉文案姬瑾榮熬死了所有兄弟,十三歲那年拖著病體登基,兢兢業(yè)業(yè)地當著朝臣、宦官手中的傀儡天子。人人都說大將軍魏霆鈞狼子野心,有意篡逆,姬瑾榮卻覺得魏霆鈞眼里盯著的不是帝位,而是帝位上坐著的自己!姬瑾榮小心試探:“如果我死了,皇帝給你當?!?/br>魏霆鈞:“你敢死,我就敢讓所有人給你陪葬!”姬瑾榮:“……”看吧,不是他的錯覺。所以就算是為了把這頭惡狼拴好,他也不能輕易死掉!姬瑾榮:天涼了,是時候讓這國家完蛋了,朕要回去找(拴)朕的大將軍!內容標簽:快穿穿越時空宮廷侯爵搜索關鍵字:主角:姬瑾榮,魏霆鈞第1章收服草根蠻王(一)大周朝,泰安三年。新皇姬瑾榮登基三年,年方十六,身體病弱。每次聽到宮中宣召太醫(yī)們都心驚膽戰(zhàn),先寫好書信與家人揮淚長別才前往泰和宮。倒不是姬瑾榮可怕,可怕的是年僅二十六歲的鎮(zhèn)國將軍。鎮(zhèn)國將軍姓魏,從小力大無窮,能把彎鐵掰直、能舉起千鈞巨石,而且脾氣又倔又橫,對誰都不太買賬,冷著一張臉不愛理人,親近的人都取笑般喊他“石頭”。等到年紀稍長一些,魏家祖父便為他起名為“霆鈞”,取的是“雷霆萬鈞”之意,暗藏著魏家祖父對他的期望。國運衰微、外敵眈眈,正需要能橫掃千軍的猛將。魏家兒郎當保家衛(wèi)國、浴血沙場。魏霆鈞十八從軍,六年內在邊關建功無數,二十三歲封侯拜將,成為赫赫有名的鎮(zhèn)國將軍。鎮(zhèn)國將軍這名號原本屬于魏家祖父,十年前魏家祖父戰(zhàn)死,傳給了魏霆鈞父親。六年前魏霆鈞父兄戰(zhàn)死,魏霆鈞又立了大功,先皇為撫慰魏家才早早把“鎮(zhèn)國將軍”四個字給了他。自姬瑾榮登基,魏霆鈞率他手底下的黑騎營守衛(wèi)京畿,大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勢。這黑騎營個個驍勇善戰(zhàn),手里的刀都是見過血的。他們只聽魏霆鈞和姬瑾榮號令。但凡帝京里稍有異動,他們會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將那些意圖謀逆的人一一“抹殺”。經歷過幾次“血洗”之后,所有人都學乖了。有魏霆鈞這個鷹犬守衛(wèi)在側,朝野暫且平安無事。可惜的是姬瑾榮身體孱弱,帶著娘胎里帶來的病,沒人敢說一句“治得好”。以前不得勢時太醫(yī)都明明白白地說“不知能不能熬過今年”,結果姬瑾榮熬死了所有兄弟,還留著一口氣。如今姬瑾榮已然是一國之君,太醫(yī)們連斷病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句話說錯了,鎮(zhèn)國將軍就會命人將自己就地格殺。魏霆鈞和姬瑾榮自幼相識,從姬瑾榮還是個奶娃娃時就在姬瑾榮身邊守著——每一次姬瑾榮在生死之間徘徊,魏霆鈞都心憂如焚,寸步不離地悉心照料。這一守就是九年。姬瑾榮十歲那年,意外看到外臣獻上的“流民圖”,頭一回窺見外面的風雨飄搖。當時魏家父兄的噩耗剛從邊關傳來,姬瑾榮對魏霆鈞說:“去吧,去邊關吧。男兒大丈夫,應當親手取仇人首級,也應當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于是魏霆鈞遠赴邊關。魏霆鈞戰(zhàn)術詭譎多變,心思謹慎細密,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流血漂櫓,死傷不可謂不慘重——傳言他甚至還曾經率黑騎營直搗對方老巢,嚇得對方聞風喪膽,搖尾乞和。虎視眈眈的周圍諸國心驚rou顫,從此不敢再在大周邊境撒野,暗暗將魏霆鈞稱為“血修羅”。世事往往就是這么不公平。那些搜刮民脂民膏、滿肚肥腸的貪官污吏還好好地活著,在位幾十年都糊里糊涂、偏信jian佞的先皇也快活到老,魏霆鈞這個“血修羅”唯一在乎的人卻時刻都活在鬼門關前——有時候姬瑾榮一睡,就可能好幾天醒不來。像是這一次入冬,寒潮到處流竄,姬瑾榮為百姓過冬的事發(fā)愁,夜里少睡了一個時辰——也挨了一個時辰的凍。第二天早朝姬瑾榮沒出現(xiàn)。所有人都猜測姬瑾榮又病倒了,頓時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魏霆鈞沒心思和別人說話,直奔姬瑾榮寢宮。姬瑾榮雙目禁閉,太醫(yī)面色憂愁。旁邊的侍從見了魏霆鈞,小心翼翼地將姬瑾榮昨晚寫的應對方略遞給魏霆鈞。魏霆鈞顫巍巍地接過看了,霎時紅了眼眶,抬手狠狠把它扔到地上。他關心百姓挨凍,怎么就不想想自己!這個天下交到他手上時已經是大廈將傾、頹勢盡現(xiàn),這些事根本不是他的責任!他的命,本來就活一天少一天。他的陛下還那么小,他的陛下年紀才那么小啊。魏霆鈞脫去外袍、脫去長靴,坐到了姬瑾榮床上。他把姬瑾榮抱在懷里,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悲慟之情溢于言表。守在旁邊的侍從們見此情景,暗暗抹了把淚。姬瑾榮從小畏寒,好幾次到了生死邊緣魏霆鈞都這樣抱著他,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見懷中的人沒有半點動靜,魏霆鈞收緊手臂,讓他更貼近自己。懷中人冰涼的體溫讓魏霆鈞想到死去的父兄。那時候也是這樣的,父兄冰冷的手掌不管他怎么捂都捂不暖,再也不像兒時那么溫暖,再也不像兒時那樣有力,再也握不住世間的任何東西。可是他的陛下還那么小啊。小到沒走出過宮墻、沒嘗過任何有滋味的食物,一輩子大半時間都在病榻上煎熬掙扎。老天不公!聽到太醫(yī)顫顫巍巍地說“沒有辦法”,魏霆鈞恨不得把這些沒用的廢物統(tǒng)統(tǒng)殺死。可想到姬瑾榮醒來后可能會氣得再次病倒,魏霆鈞忍下了那樣的沖動。是的,他的陛下一定會醒來的,他的陛下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人世,他的陛下還沒有長大,他的陛下還沒看到過他心系著的大周河山——他的陛下還那么小??!魏霆鈞咬牙怒罵:“陛下你不是最仁慈嗎?陛下你不是最愛百姓嗎?陛下你要是敢死,我就敢讓人給你陪葬!”明明說狠話的人是他,哭出來的人也是他——因為即使是放出了這樣的狠話,姬瑾榮也毫無動靜。這一次,大概真的熬不過去了。“天道不公!天道不公!”魏霆鈞溫熱的淚滴滴在姬瑾榮冰涼的頸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