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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很好,像他一貫感受到的那樣。熱烈、投入、火辣,那是對愛人才有的吻。盡管他們曾經(jīng)也親吻過無數(shù)次,但姜玄很清楚這中間有什么不同。荷爾蒙引發(fā)的吻像在舌尖上融化的巧克力,粘稠、滑膩、柔軟,帶著溫度留在口腔里、留在皮膚上,融化的好快,滑進血液中去。但多巴胺引發(fā)的吻卻像吃麻椒,雖然很爽,但卻不敢咽下去,即使吐了出來,那種酥麻的感覺卻仍然留在口腔里,躥進大腦中,害的人有半秒的遲鈍,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進行了一次又一次。這種被慎重對待、緊緊勾纏、一不留神就會被吞下去的感覺讓姜玄上癮。他對此甚至非常迷戀,勝過陳林對他說愛、說喜歡,勝過陳林表揚他、贊美他、戲弄他。比起其他任何方式,他最愛的仍舊是這種原始的唇舌交纏,仿佛千百年來動物們互相舔舐、四肢交纏的原始本能仍舊留在他的血液里,并深深影響著他。這快感在他體內(nèi)沉淀,使他終于再一次確認(rèn)了陳林確實是愛著他的。盡管這個結(jié)果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他總要不斷地確認(rèn)。在清晨起床聽到陳林呼吸聲的剎那、在離家出門前知悉視野中即將喪失陳林身影的時候、在夜晚進屋后聞到飯香的時刻、在汗水淋漓的zuoai中即將高潮的瞬間,他總在反復(fù)地索吻、獻吻,用依依不舍的唇齒交纏無聲地訴說自己的迷戀和期待。姜玄經(jīng)??吹诫娨晞±?、書中說,愛上一個人,你會感覺到強大,但姜玄并不會如此。他沒有愛上陳林的時候,他自認(rèn)為很強大,聰敏、執(zhí)著、無往不利。但他愛上陳林之后,他常常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原來他不過是蕓蕓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個,愚蠢、嫉妒、欲言又止。他常常為此自責(zé),卻又毫無辦法,他清楚地意識到,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便絕沒辦法再做自己,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便是對方是否是愛著你的。姜玄透過后視鏡里看著陳林噙著笑意的嘴角,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陳林沖他來了個wink。姜玄會心的移開頭去,笑著開車,嘴上卻說:“你別招我?!标惲滞仆扑?,說:“我就招你怎么了?你不服???”姜玄開過最后一個路口,關(guān)上轉(zhuǎn)向燈,才說:“服?!?/br>姜玄記得自己和陳林去看電影,電影里說,愛就是克制。姜玄是不同意的。對他來說,愛是放肆,愛也是克制。他愛陳林,那愛意像是洪水,輕易就沖垮了他努力設(shè)下的堤壩,這就是放肆。但也正因他愛著陳林,那他總要克制自己的怯懦、軟弱、灰暗和疑竇,這就是克制。陳林對他是如此的放心,甚至愿意與他分享每一剎那的歡喜和憂愁。甚至不愿他無端遭受自己疑心的控制,甚至愿意屈就來安撫他。姜玄想,我能給他什么?我是否什么都給不了他?姜玄從未像此刻一般如此懊悔自己在情感上的幼稚和年輕,他甚至暗暗想,如果自己曾談過幾次戀愛就好了——不為那種經(jīng)歷,只為了此刻他能夠知道,自己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該如何處理這種局面,如何讓自己和陳林都好過。他這么想著,車已經(jīng)開到了目的地。姜玄把車停在路邊,看著手表,九點三十六。陳林沖他聳聳肩,說:“看吧,來得及?!苯c點頭,說:“你說得對?!闭f完,他把車鑰匙拔下來,捏在手里。陳林伸手抓了他的手,對他說:“走啦。”姜玄卻猛地拉住他。陳林正要轉(zhuǎn)頭去開車門,此刻被他抓住,錯愕地轉(zhuǎn)身來看他。姜玄吞了下口水,抬起頭看著陳林,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盡力組織著語言,卻開不了口。陳林卻比他的反應(yīng)快得多。陳林盯著姜玄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他笑得那么燦爛,伸手輕輕摸了摸姜玄的手心。姜玄抬起頭來看他,他看見陳林的臉上帶著點包容,還帶著點耐心。陳林說:“你想先和我聊聊?”姜玄點點頭。陳林于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姜玄的眼睛,對他說:“你說。”姜玄捏緊了手中的車鑰匙,小聲問陳林:“我是不是讓你很煩?”他垂著頭,像條掉進水里的老狗,但眼神卻鎖在陳林臉上,生怕漏下他一點點的神色變化。姜玄緊張地盯著陳林,看著他有點疑惑的表情,但很快就轉(zhuǎn)化成了淡淡的笑意。姜玄看著他的嘴角,輕輕地向上挑著,唇珠凸顯出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陳林輕輕拍了拍姜玄的手,從他手里把車鑰匙拿回去,才開了口。他看著姜玄,慢慢地說:“沒有?!?/br>姜玄咬著嘴唇。陳林伸手捏住他下巴,說:“別咬?!苯谑撬砷_。他吸了吸鼻子,又問陳林:“為什么?我……我自己都覺得……”他的話并沒有說完,他皺著眉,伸手搓了搓額頭。他甚至感到有些無地自容。但陳林并沒太在意,伸手輕輕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姜玄只好又看著陳林的眼睛。陳林很溫柔地看著他,那目光里并沒有什么煩躁,也沒有嘲笑。他只是很平靜地看著他,帶著些柔和的笑。陳林說:“我剛認(rèn)識你的時候,有個很高的男生,那時候還沒畢業(yè)吧,我忘了叫什么了,有顆淚痣的那個,他要了你的號碼,你應(yīng)該記得。”姜玄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但他心中隱約有了些想法,他抬起頭來看著陳林,點了點頭。陳林沖他笑了笑,繼續(xù)說:“我們剛認(rèn)識那年,你過生日那天,你喝得很多,你還記得嗎?”姜玄點點頭,說:“嗯,我記得。我當(dāng)時特別喜歡你,就扒著你不放,硬讓你陪我?!标惲贮c點頭,接著說:“咱倆進屋之后,你醉的太厲害了,就睡著了。我無聊,就玩你的手機,然后他給你發(fā)短信,約你出來喝醒酒湯。天吶,真的……好奇怪的借口。”說著他笑了起來。姜玄看著他,也笑。陳林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才說:“我當(dāng)時就把你衣服扒了,把我自己的也扒了,然后拍了張艷照,用我手機發(fā)給他?!?/br>姜玄猛地笑了出來。陳林也笑。姜玄問:“那之后呢?”陳林說:“不知道。我直接把他號碼從你手機里刪了?!苯χ鴵u搖頭,說:“我沒想到你還能這樣。”陳林也笑,捏著他的下巴,手指搔刮著蹭了蹭,才說:“你不煩。我也這樣的,真的。你一點都不煩人。”姜玄看著陳林,陳林伸手拍了拍他的側(cè)臉,又捏了捏他的耳垂。陳林的指尖很暖,貼在姜玄耳朵上,很軟、很熱。在這一刻,姜玄看著陳林的笑臉,突然意識到,在夢境中,陳林從未想要離自己而去。他坐上自己的車,把鑰匙放在自己手心,那時候他的笑容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那個笑容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存在他記憶中的每一天,在他偷懶耍賴的時候、弄臟廚房的時候、趁著陳林不注意往浴缸里扔氣泡彈的時候,陳林都是這樣笑的。這笑意是如此明顯,帶著點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