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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奇怪。 于是接著,裴笙在沉魚的指導(dǎo)下,做了一盤爆炒菜心。 原本該是綠油油的菜心葉子,置于白瓷小碟中,相襯著好看的顏色,依舊誘人的滋味。 可是那五根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端著的,卻是打了焉兒的菜心葉子,染了紅的是辣椒,紅綠相間,實(shí)在是太不勻當(dāng)。 沉魚當(dāng)時(shí)瞧見,嘴角便忍不住抽了兩抽。 還以為裴世子就無所不能,什么都會做,什么都能做,一雙手掌控萬物,便再沒有東西能逃出他的掌心。 事實(shí)顯然并非如此。 她差點(diǎn)就笑了出來,但還是忍住。 裴笙的面色看著也不是太好。 這一盤東西,甚至都不用嘗,只要這么看上一眼便能曉得是什么味道,那瞬間,舌尖都是經(jīng)不住的顫了兩顫。 沉魚覺得有些反胃。 果然不該如此,懷著同裴笙要玩鬧一番的心思便讓他來做這些事,自己應(yīng)該早想到就是,這到頭來......還不是坑了自己么? 裴笙已經(jīng)帶著輕笑把碟子遞到了她跟前。 “小沉魚,應(yīng)當(dāng)是餓了吧?” 他的聲音也輕輕的,帶了不常有的柔意,可是這柔意聽在沉魚耳朵里,卻是別樣的威脅。 好歹他也忙活了這么久,就為了給她做這道菜,而且最先還是她自己提出來說要吃的,若是現(xiàn)在出爾反爾,怕是會真的同她生氣了。 所以多少還是要嘗上一點(diǎn)。 沉魚伸手去拿了筷子。 盡管她已經(jīng)盡量穩(wěn)住了自己的手腕,但是指尖還是在微微打顫,不甚明顯的模樣,帶了筷子一同,觸在了菜心上。 一咬牙送進(jìn)了嘴里去。 ......還真是不負(fù)她望。 沉魚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味道,一吃進(jìn)嘴里,就是十分嗆人的辣意,從喉嚨口往上蔓延,直逼得人流了眼淚。 沉魚吸了吸鼻子,將眼淚往回壓制。 接著就是一股子厚重的咸味。 這兩樣混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太了不得的味道了。 沉魚在裴笙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嚼了兩下,把東西咽了下去。 食物觸及喉嚨的一瞬間,惡心的感覺也跟著上頭了。 這殺傷力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沉魚又感覺到那種腦顱整個(gè)要炸開的感覺了。 “裴笙,你究竟放了多少辣子?”沉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囫圇,咬著他的耳朵,好不容易是問了這么一句話。 “你自個(gè)兒嘗嘗,這根本就是不是尋常人能吃的玩意兒,比把人放油鍋上煎炸還要難受,可還不止呢......” 沉魚大概是腦子不清醒了,說要他嘗,手?jǐn)堉弊颖銓⒋礁擦松先?,舌尖留下十分厚重的咸辣的味道,輕輕的送過去,將這味道完完全全的染上他的舌尖去。 就這么一點(diǎn)兒的味道,竟也是把裴笙給嗆著了。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手里頭做出來的東西,會是這個(gè)味道,本以為就算不好吃,那也是尋常人可以忍受的,無論如何,不至于是這個(gè)味道才對。 當(dāng)時(shí)那一張俊逸的臉兒,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兩種不常出現(xiàn)的顏色接連出現(xiàn)在他臉上,可叫人新奇不已了 。 他伸手出去,便想找水來喝。 可是這廚房里的格局他不清楚,不曉得水在何處,摸來摸去只在水桶里找到個(gè)大木勺子,勺了一勺水,欲遞到沉魚跟前。 沉魚猛然打了兩個(gè)干嘔。 那種感覺又來了。 奇異的眩暈感,伴隨著從心底泛上的惡心,種種混在一處,讓人的意識都不甚清醒。 就在這一瞬間。 腦中電光一閃,人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閉上眼睛,身子接著往下癱軟 。 倒在了裴笙的手上―― 力氣狠狠一重。 “沉魚,沉魚――”裴笙喚了好幾聲,懷里的人卻沒有反應(yīng),軟軟的像是一堆棉花,抓不緊,也使不了力氣。 饒是淡定如裴笙,在那一刻也慌張了,意識到懷里的人不是在同他開玩笑,一把將人攬抱起,朝了外頭走。 第110章 暴雨 這天夜里忽然間便電閃雷鳴。 大雨傾盆而下, 嘩啦啦的往下傾倒, 那像是要把所有的雨水都傾瀉下來似的,完全不留半分余力。 白錦瑟霎時(shí)間被當(dāng)頭一閃的光亮給嚇醒了。 原本點(diǎn)在床頭一抹微弱的光亮也被大風(fēng)吹滅,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坐起身來,目光所及, 全然不可見。 她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慌亂的轉(zhuǎn)了兩轉(zhuǎn), 微微喘了兩口氣,然后一手去,掀開了簾子。 屋子里的窗戶關(guān)的很緊, 但是透過外邊的光亮,還有那呼嘯著大風(fēng)過的聲音,能知道外面正在下著大雨。 白錦瑟摸索著下了床,穿了鞋, 便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 珊兒聽見聲響,站在外屋, 朝著這頭問:“小姐,有什么事嗎?” 自從回來之后, 她睡覺就一直不是很安穩(wěn),偶爾有一點(diǎn)動靜就會醒來 。 白家人只當(dāng)她是之前給嚇到了, 才會這般模樣,便是派了好幾個(gè)丫鬟在外屋里守著,可是只有白錦瑟她自己知道, 那是因?yàn)槎亲永锏暮⒆訚u漸開始有些鬧騰了。 有時(shí)候夜晚睡著,腦子總想著事,睡得便淺,小腹處微微有了動靜,人就難免的醒了過來。 她不曉得自己在憂心什么。 只知道每天晚上這樣子一個(gè)人入睡,心里便沉甸甸的,有許多的事情在腦海里打轉(zhuǎn),怎么都安定不下來。 “外面下雨了?”白錦瑟輕輕的問出聲。 “是,下大雨了,小姐小心些,別著涼了?!鄙簝阂彩鞘种o的這般囑咐著。 “他呢?” 珊兒一愣,瞧見自家小姐怔怔的看向外面,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回答道:“還在呢。” “他是不是有病??!”白錦瑟咬牙,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 她本以為,陸湛在外頭跪著,就只是做個(gè)樣子罷了,畢竟他那個(gè)人害怕吃苦,多一點(diǎn)兒的痛苦都是受不得的。 可是誰曉得,他卻一跪跪了這么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夜上,風(fēng)吹日曬又雨淋的,連動都不帶動過。 哪里還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gè)陸湛。 這廂珊兒一眼瞧見白錦瑟似乎是要邁腿出去,連忙跑了過來,伸手在跟前,欲將人攔住,著急道:“小姐,這么晚了,您要去做什么?” “他要是死在我白府門口,那不是晦氣嘛,真是......” 白錦瑟輕輕啐了一口,嘴上這么說著,盡是嫌棄,但卻還是往外走了。 珊兒沒法子,只能拿了傘舉著,趕忙追了過去。 外面的雨實(shí)在下的太大,雖然打著傘,但是走了沒過兩步,一雙繡鞋就已經(jīng)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