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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覓’,現(xiàn)在又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遲遇’,‘尋覓’和‘遲來的相遇’湊在一起,大概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吧?!?/br>“你滿世界地找他,我猜,他大概也希望你能夠……在那個小縣城里找到他?!?/br>·荀慕生看著清涼的花蜜柚子冰和拉花咖啡,眼眶漸漸變得灼熱難忍。咖啡上的小豬是店員畫的,卻與當(dāng)年遲玉給他畫的非常相似。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遲玉教過大家如何畫這只并不好看的小豬。“先生,先生?”店員見他神情有異,“您是來見遇哥的嗎?”荀慕生右手快速在眼角擦了擦,“一周之后,他會回來的,是嗎?”“花不了一周了,他已經(jīng)走了三天?!钡陠T很好奇,“既然您認(rèn)識他,為什么來之前不聯(lián)系他呢?”“我……”荀慕生無言。已經(jīng)知曉遲玉在琥縣,也知道遲玉現(xiàn)在的名字,想要打聽到聯(lián)系方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難事。但是柯勁離開后,他無心再調(diào)查,立即訂了機(jī)票與火車票——琥縣偏遠(yuǎn),沒有機(jī)場,其中一段路程只能坐普快,而普快火車也只到兩百多公里外的鄰縣,下了火車還得雇黑車司機(jī)。但他就這么毫無準(zhǔn)備又義無反顧地來了,將仲城的一切拋在身后。近鄉(xiāng)情怯,站在“荀覓”二字前,他發(fā)了很久的呆,最后將衣衫整理妥帖,才推開那扇木門。遲玉卻不在。他不知道店員口中的“老家”指的是哪里,是遲玉真正的老家?還是仲城?遲玉去的若是仲城……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敢相信這個猜測。但不管遲玉去的是哪里,“荀覓”、“遲遇”、作為招牌飲品的花蜜柚子冰、幸運小豬咖啡都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他的遲玉沒有忘記他,在這群山之中的小縣城里,安靜地等著他。“先生?”店員又喚了一聲。荀慕生回過神,“我能在這里等他回來嗎?”店員早就知道老板是個有故事的男人,想了想說:“當(dāng)然可以,要不我?guī)湍?lián)系他?”荀慕生一怔,搖了搖頭,“別打攪他,只要他會回來就好?!?/br>店員笑:“您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嗎?”荀慕生苦澀一笑。即便明白遲玉在等自己,還是不由自主地膽怯,害怕途中生變,遲玉再次不辭而別。他已經(jīng)找怕了,寧愿安安靜靜地等在這里,等到遲玉回來的那一天。·去仲城的時候最后一段坐的是高鐵,離開時卻只想盡快逃離。遲玉買了最近一班航班,飛機(jī)升空帶來巨大的失重感,他在轟隆巨響中喃喃地念著一個許久未說出口的名字——“慕生?!?/br>一滴眼淚,迎著云上的光芒,無聲地從眼角滑落。第63章荀慕生握著外賣杯裝著的柚子茶,站在一棟八層高的老式居民樓前。居民樓一側(cè)臨江,一側(cè)倚著一條擁擠的小路。此時正是放學(xué)時分,學(xué)生們成群結(jié)隊在小路上跑過。路邊不少小販蹲在籮筐邊,吆喝著聲調(diào)奇怪的方言。籮筐里堆著蔬菜瓜果,一旁的盆子里還有剛從江里釣上來的魚。魚活蹦亂跳,濺出一大灘漫著腥臭的水。住在附近的居民與小販大聲討價還價,除了個別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婦人,大多數(shù)人還保留著現(xiàn)金支付的習(xí)慣。小路濕淋淋的,一些住在一樓的居民打開門就將用過的水潑出來。沒人提出異議,也沒人抱怨,好似在這偏遠(yuǎn)小縣城里,臨街潑水已是習(xí)以為常的小事。穿過這條小路,對荀慕生來說是不大容易的。仲城沒有這種地方,過去他也從來沒在這般落后的地方生活過。經(jīng)過一戶人家時,他險些被淘米水潑到,堪堪躲開,那家的女主人卻半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還驚訝地沖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水都不會躲,傻的嗎?他沒心思計較,匆匆離開,下意識往路中間走,盡量避開那些來路不明的水。走到一半,突然想,遲玉剛來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小心翼翼?遲玉也會在路邊買菜買魚嗎?有沒有被水潑到過?如此想著,險些被淋濕的郁惱漸漸消退。一想到這是遲玉每天經(jīng)過的街道,那些污水,連同兩邊墻上斑駁的牛皮蘚廣告單似乎也變得親切起來。這是遲玉離開他的兩年多時間里,獨自生活的地方。遲玉的住址是店員告知的,他在店里歇了一陣,借用洗漱間簡單清洗一番,出門前店員竟然又遞來一杯柚子茶,笑道:“先生,您好像很喜歡柚子茶。既然您是遇哥的朋友,那送你一杯,他肯定不會生氣?!?/br>店里的小顧客們竊竊私語,一人說:“哎喲,他也喜歡柚子茶呢!”另一人說:“真巧,茜茜姐說老板喜歡的姑娘愛喝柚子茶!”他都聽到了,眸光驀然一頓,片刻后輕輕抿住唇角。這些小孩子大概是誤會了。但他已經(jīng)過了聽到“喜歡的姑娘”就隨便誤會的年紀(jì)。這個愛喝柚子茶的“姑娘”,不可能是別人。·荀慕生繞著居民樓走到江邊,天邊的一輪落日將萬丈金光鋪灑在滔滔江水中,而金箔一般的江水又倒影在古舊的墻上,隱隱約約,泛出歷經(jīng)歲月洗禮的柔和光浪。遲玉住在四樓,陽臺是開放式的,擺了不少綠植。從下方望去,那些生機(jī)勃勃的植物就像漂浮在粼粼天海中,美妙得近乎虛幻。荀慕生半瞇著眼,一顆心像沉入了被晚霞親吻的江水中,連最細(xì)微的跳動,也能激起驚濤駭浪。那是遲玉的家啊。江風(fēng)拂過,帶來微溫的觸感,倒映在墻上的光浪開始跌宕起伏,綠植的葉子亦在傍晚的風(fēng)中舒展,飄飄揚(yáng)揚(yáng),像等待多日的人向著遠(yuǎn)方招手。“我來了?!避髂缴吐曌哉Z,“我等著你?!?/br>落日沉入江水中,小漁船上的船夫唱起漁歌。家家戶戶傳出炒菜與起鍋的喧囂,劣質(zhì)抽油扇將嗆人的油煙卷出窗外。歸家太晚的皮小孩被打了,樓道里傳出婦人的尖聲責(zé)罵與小孩夸張的哭喊。江水漸漸由金色變成深紅,又轉(zhuǎn)為寶石一樣的幽藍(lán)。荀慕生在江邊站了很久,仿佛用一個日落的時間,便走過了小縣城居民們的人生百態(tài)。錯過的兩年半光陰,似乎被疊在了起伏的江水中。江風(fēng)拂面,迫不及待地將有關(guān)遲玉的小事,一件一件說與他聽。他閉上眼,看見了遲玉略顯羞澀的笑。他還記得,當(dāng)年遲玉還不叫遲玉時,自己就愛上了那一抹羞澀的笑。那么溫柔,那么包容,細(xì)細(xì)地浸入他的心臟,令從那里流經(jīng)的血液,都染上了柔和的醉意。他早就沉醉于遲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