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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了一句:“沒勁兒。” 黃瀨第一次接觸到生氣的月島琉衣,鮮活得觸手可及,讓他不由地有些愣怔,忽然輕聲說道:“你似乎忘記了,我也是男人,你是不是,太大意了呢?” “嚯?”她拖長了語調,毫不避諱的看著他。 黃瀨狹長的眼尾微微瞇起,蜜色的眼眸之中帶著往日里被隱藏得很好的疏遠冷淡的清高,還有一絲藏不住的晦暗不明映射出來,好像是貪婪、又是隱忍。 “怎么會忘記呢。”她帶著一分調侃和三分的認真笑了起來:“金光閃閃的王子殿下。” 最后的那個尾音略微上挑,聽起來無賴又認真,黃瀨低下頭來看被完全籠罩在自己陰影中的她,心底忽然蒸騰起一種奇異的情緒。 高大挺拔的少年擋住了她的全部視線,歪著腦袋疑惑的表情看起來溫柔無害,彩虹大橋的光芒仿佛給他鑲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她在少年的氣息之中合上了眼,像是那杯波本的酒勁兒后知后覺的翻涌上來,仿佛整個世界都沉醉在了這月色之中。 “jiejie。” 月島琉衣沒有應他。 黃瀨忽然一把抱住了月島琉衣,把她緊緊地壓進自己的懷里,身體不止地顫抖,動作卻強勢得毫不含糊,低啞著嗓音在她耳邊說,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近乎虔誠地聞著那股魂牽夢縈的白松香氣,隨后他深深地呼出口氣,閉上眼睛,輕輕側頭默默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鬢角。 這么多天他過得渾渾噩噩,拼命克制著自己,被理智和本能撕扯得快要痛苦死了。 而他再怎么痛苦地承受著,只要那彎遙不可及的月亮顫顫微微地垂下一根搖搖欲墜的蜘蛛絲,他也心弦被撥弄得余音繞梁。 “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所謂了……” 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襲擊,月島琉衣整個人都懵了,黃瀨這壯士斷腕似的語氣是怎么回事,怎么念叨得像個犯了色戒的和尚,被逼急了恨不得以身殉道。 “你怎么了……” “我……我……是我勾引jiejie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br> 月島琉衣:??? 月島琉衣被黃瀨這忽然端起一口不知從哪兒來的大鍋就往自己身上背的舉動徹底砸暈了,愣了半天沒能說出話來,但是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黃瀨那種自我懲罰式的嚴防死守被她撬開了個口子,雖然她全程都很莫名其妙。 她抬起手,慢悠悠地貼上黃瀨的后背,輕輕拍了拍。 黃瀨整個人立刻僵住了,隨后慢慢放松了下來,像是一只滿身防備卻被順了毛的小動物。 “所以,所以jiejie能不能和那個人說清楚?!?/br> “……誰?” 黃瀨忽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低下頭來看她,那眼神不似平時溫和,幾乎像是被逼急了,眼尾通紅,在月島琉衣看來,竟然帶上了一點攻擊性,黃瀨用那種眼神盯了她好一陣,隨后用一種近乎狠厲的語氣說道:“你……你男朋友?!?/br> “我男朋友?” 月島琉衣一臉懵逼,我tm哪兒來的男朋友? 黃瀨看她的表情,guntang的心被澆了一碗冷水,避開她的注視,盯著不遠處的彩虹大橋,過了很久,才干巴巴又委委屈屈地退讓:“你要不想說……我可以等?!?/br> “不是,我哪兒來的男朋友?” “就那天在你家那個?!?/br> 月島琉衣循著他的思路思考了片刻,一張有點傻氣的臉浮現在腦海中,月島琉衣愣了兩秒,看著黃瀨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忽然露出了做人生抉擇似的沉痛表情,黃瀨不由地隨之緊張起來,月島琉衣憋了兩秒,實在憋不住了,彎著腰狂笑了起來,連日來各方壓力造成的沉重心情一掃而空。 “哈哈哈哈,小游是我男朋友?!?/br> “哈哈哈哈哈哈?!?/br> 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仿佛只有“哈哈”兩個字能夠代表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有下輩子都會這么笑下去的趨勢。 她眼角盛著點用力過猛而滲出來的淚水,在黃瀨的額頭上狠狠拍了一下:“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第21章 黃瀨在持續(xù)的耿耿于懷之中迎來了自己的假期,雖然那天晚上月島琉衣指天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男朋友,但是對于那個令他十分在意的“小游”卻被“讓你這個小混蛋這么嚇我,還以為被討厭了呢”、“直接解釋的話會被你當做是狡辯吧,下一次帶你去見本人比較好”這種話給糊弄過去了,導致那張賤兮兮的花美男臉時不時會跑出來sao擾自己的神經,實在是令人難以忘懷。 假期來臨,黃瀨奈奈終于成功地從高三備考狀態(tài)中解放了出來,全家出門旅游,而心懷鬼胎的黃瀨則找理由留在了家中,而事實上,他在隔壁鄰居家待的時間比自己家都長,月島琉衣索性直接給了黃瀨自己家的備用鑰匙。 一大早,黃瀨就拎著一大包的早餐,輕車熟路地開鎖進門,擔心月島琉衣還沒起床,還特意放輕了手腳,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匍匐在客廳中間矮桌上的月島琉衣,各種資料書籍被丟了一地,茶幾上攤放滿了畫稿和畫具,地上還被扔了很多揉成團的廢稿,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主人昨夜創(chuàng)作不順。 “啊……jiejie又要壞脾氣了。” 黃瀨小聲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又下意識地替她抱怨起來:“一直這么拼命的話身體會出問題的吧?!?/br> 月島琉衣作為暢銷漫畫作家,壓力大得難以想象,每個月快要到截稿期限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是一張緊繃著的弓,一點小小的觸動都能夠聽到劍拔弩張的“嗖嗖”聲。 哪怕平時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倒,一到這種時候她都會以“避免吵架”、“影響創(chuàng)作”為由把企圖在她身邊多賴一會兒的黃瀨掃地出門,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冷遇的黃瀨簡直說不出的委屈。 黃瀨躡手躡腳地來到她身邊,半蹲下去研究她的睡相,看著在睡夢中仍然緊皺著眉頭的月島琉衣,只覺得有些心疼。她的睡姿顯然并不舒服,全身的肌rou都僵硬緊繃著,時不時還會因為冷打個寒顫。 他小心地扶住月島琉衣的腰,把她往自己懷里一帶,像是在給小動物順毛似地撫了撫她的后頸,嘆了口氣:“jiejie,醒醒,進去睡好不好?!?/br> 月島琉衣覺得自己基本才剛閉眼,就被人給弄醒了,她沒好氣地扒開纏在身上的手,有點半身不遂地囫圇翻了個身,剛要接著睡,又被黃瀨給拉了回去。 她在半夢半醒之間竟然還改了套路,把腦袋埋到了黃瀨的頸間,像是只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含糊地哼唧了一聲,還撒嬌似地蹭了蹭,黃瀨當時就忍不住抽了口氣,頭皮一陣發(fā)麻,急忙側過臉去盯著那些被她亂扔在地上的資料,反反復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