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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少,就會專注地去在意某一種特定的聲響,比如此時的童夏君,她將注意力放置在上方那細小的雨聲上,企圖分散開對這個走廊的恐懼。 然而,走著走著,在某一剎那間,她從這淅瀝的雨聲里又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像是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天花板上,發(fā)出“咚”地一聲,順帶著墻壁也跟著微微顫動,繼而那個東西又往前踩踏,不斷地傳來咚咚咚的聲響。 連續(xù)聽見好幾聲,童夏君就不能當做沒有聽見的樣子了,她忙回頭問:“墨安!你聽見上面的聲音了沒??” 墨安比她要淡定許多,問道:“什么聲音?” “像是……有什么東西跑過去的聲音,你沒聽到嗎?” “可能是外面的雨下大了吧,老師,你膽子小就不要自己嚇自己,還是快走吧?!?/br> “……” 錯覺,應(yīng)該是錯覺吧……童夏君心里連連安慰道。 漫長的走廊一直往前延伸,二人走了許久也沒有見到盡頭,童夏君都覺得走過兩個去廁所的長度了,可連拐彎口的影子都沒碰見。 正當她萌發(fā)出一種校長其實是在逗她的想法時,終于在前方出現(xiàn)了一堵墻,攔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童夏君如釋重負地幾步跑到拐彎處,果不其然,在左手邊方向有一扇大門,門后似乎是一間辦公室的模樣,更重要的是門上貼著一處標識,上頭白底黑字寫著教務(wù)處三個字。 總算是到了,腿都要走斷了。童夏君心里嘀嘀咕咕地抱怨著,手撫上門把手之時,又感覺到一陣更明顯的顫動傳來,同時頭頂?shù)奶旎ò逶俅蝹鱽硭圃嘧R的咚咚聲。 她忽然就畏縮了,收回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頭,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學生。 “……”這么明顯的動靜,墨安也不能裝作沒聽見了,于是他開口道,“老師,沒什么的,可能是鳥吧。” “…………”鳥??鳥特么的在砸鳥蛋嗎?? 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童夏君硬了硬頭皮,管他門里是什么妖魔鬼怪,總之先進去瞅瞅再說,這么想著,她鼓起勇氣一把拉開了教導處的大門,閉著眼睛喊:“報、報告!” 喊完她才發(fā)意識到,喊報告是學生需要做的事情,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教師才對,看來二十年的學生習慣根深蒂固,到現(xiàn)在還沒徹底改掉。 反正喊都喊了。童夏君認命地僵在原地,好一會后才敢睜開雙眼,她原以為自己會看見什么光怪陸離的畫面,沒料到里面竟出乎意料得正常。 整個教導處的房間大小約莫有半個畫室那么大,里面的布置也十分普通,兩旁擺了幾個淺色的柜子和書架,房間的盡頭為一處落地窗,窗玻璃的顏色是與教學樓一樣的深藍色,不知是否是因為本身是窗戶的原因,這樣的藍色看上去更加剔透明晰。 雖然屋外陰雨綿綿,但白天的光線總歸是充足的,室內(nèi)的光線在藍玻璃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寧靜雅然,借此光線烘托出來的氛圍,很適合安靜之人的思考。 再望向房間的中間部分,童夏君這才注意到屋內(nèi)還有一人,只是他的存在感非常低,加上他銀白的發(fā)色幾近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以至于童夏君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 白城就這么端坐在辦公桌后的座椅上,似乎是注意到了童夏君在看他,抬眸往他們的方向看來。 即使還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童夏君仍能感覺到那雙灰色眸子帶給她的壓迫感,她腦中下意識的行為,是不動聲色地退后一步,而就當她后退了一些時,她用余光瞥見身后的墨安,他居然學著自己的動作,也往后退了好幾步。 “……”童夏君神情復雜,她回頭小聲問道,“你退后干什么?沒看見那……那個老師看著你嗎?” “不對,那個老師明明在看你?!?/br> “胡說,他的目光明明一直放在你的畫上,肯定是要你過去?!?/br> “那老師,我把我的畫給你,你拿著吧?!闭f著墨安就要把那幅油畫遞過來。 “你……”童夏君深刻感受到了被賣隊友的滋味。 正當這一師一生爭執(zhí)不下,雙方都猶豫著寸步不前時,辦公桌那頭的人傳來一句聲音。 “過來?!?/br> 照舊是那般平淡的語氣,傳入這兩人的耳朵里后,與強硬的命令無異。 童夏君小心翼翼地邁步上前,同時盯牢了身后的某個隊友,生怕他突然撒丫子跑得沒影,她就這么走到了桌前站著,盡管自己身旁還放有一把椅子,她也沒膽子坐下來。 白城打量了會童夏君緊張的神態(tài),又望向跟在她身后同樣緊張的小尾巴,神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朝童夏君說道:“坐?!?/br> 坐??好好好……坐、坐坐坐。 童夏君不敢抗旨,連忙拉開那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正襟危坐著,等候面前的人繼續(xù)發(fā)話。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問:“畫呢?” “畫……畫帶過來了!墨安,快……”童夏君連忙朝后示意道。 后方的墨安也立刻有了反應(yīng),那幅懸在半空的畫慢慢抬起,被相當虔誠地往桌面方向送。童夏君見狀,恨鐵不成鋼地咬牙補充一句:“用手拿!” 接著,那幅畫又從半空落了下來,墨安忙用手接住了掉落下來的它,謹慎小心地遞到辦公桌上,放下畫后又不迭跑到童夏君身后躲好。 白城不甚在意他們兩個的小動作,他將油畫接到自己面前端詳起來,過了幾分鐘,都未作任何評價。 童夏君感覺過去了有幾個世紀那么久,氣氛越沉默,她就越如坐針氈,想著要不要先打破這份死寂的時候,面前的白城終于開口發(fā)話了。 “想法是什么?” “想法?墨安你……” “你來說?!?/br> “……”童夏君腦內(nèi)連忙組織了會語言,回答道,“他畫的一幅畫沒有寫實的形象,但是很清晰地表達出了自己的主觀感受。這塊藍色的地方,代表著這個學院的主題色調(diào),而這塊明黃色的光暈狀物體,代表了他在畫室里的感覺,兩者進行對比調(diào)和,最終成就了這個作品,我覺得很有意義。” 一口氣說了那么一段話,童夏君不免覺得自己真是寶刀未老。雖然她的專業(yè)技能并不怎么樣,但她有一個特長,就是特別能說會道,黑的都能被她扯成白的,這個特長運用在她大學期末的理論考試里,才讓她四年沒掛過一次科。 可考卷上的問題畢竟是正常的,現(xiàn)在她不知道自己這番洗腦神功,對不正常的學院起不起作用。 半晌沒得到回應(yīng),她底氣漸漸不足,只好弱弱地問:“我說的……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那就……” “咚?。?!” 一個“好”字硬生生地被一聲巨響打了回去,童夏君身子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