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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委屈,“也不舍得舅舅?!睘榱貙⑿厍暗男∞p子給傅謹(jǐn)之看,“舅舅會給為霖梳頭,我爹不會;舅舅可以教為霖踢蹴鞠,我爹總拿蹴鞠砸我的頭……他,他還把人骨頭拿回家嚇我!”為霖仰頭嚎啕大哭,“我喜歡舅舅,我要舅舅!” 傅謹(jǐn)之:“……” 該怎么說呢?其實段崇這也算一種能耐。 西三郡出了點小亂子,傅謹(jǐn)之需得出京一趟,這段時間沒辦法再照顧為霖,只能將他送回家去。這會子見他哭得兇,縱然心疼不舍,卻也不得不安慰他說:“等舅舅回京就來接你,好不好?” 傅謹(jǐn)之哄了他幾句,為霖才止住了哭。傅謹(jǐn)之尚且要入宮面見圣上,耽擱不長,不及傅成璧和段崇回來,就將抽抽噎噎的為霖交給信鷹子。 為霖將昭昭放在地上,牽著繩,被領(lǐng)著進到六扇門的值房里等待。爹娘都不在,聽說是去辦案子了,要等上一會兒。 閑著的信鷹子見為霖來,變著法地逗他頑兒。為霖小孩子心性,高興起來沒一會兒就忘了跟舅舅的離別之苦,牽著昭昭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快黃昏時,傅成璧和段崇才回到六扇門。傅成璧進門則見為霖牽著貓正立在影壁前,彎了彎眼睛,“為霖?” “娘!”為霖高興壞了,拽著昭昭就往傅成璧身上撲。 傅成璧張開手正要接住為霖,旁邊迅猛地橫過來一截劍鞘,橫入為霖腋下,差點兒將他架飛。 為霖手腳撲騰了幾下,無可奈何,最終眼淚汪汪地看向持劍的人,“爹……” 段崇一本正經(jīng)地疑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第189章 不堪煙鎖(二) 為霖癟癟嘴不理他, 揮著手, 昭昭也不牽了,對傅成璧說:“要娘親抱?!?/br> 段崇先跨一步上前,彎腰撿起拴著昭昭的繩子,另一只手?jǐn)堊榱鼐蛯⑺饋怼榱匮郯桶偷乜粗党设?,卻也只見她淺淺地笑著,沒有絲毫想抱兒子卻被截胡的憤怒。 “我要娘……我要明月……!”為霖抱住段崇的腦袋亂晃。段崇空不出手來教訓(xùn)他, 一腦門磕在他額頭上,為霖疼得一懵, 聽見他說:“明月是你叫的么?” 傅成璧險些沒抿住笑, 瞧為霖疼著了, 這才捉著段崇腰側(cè)的軟rou捏,“做甚么跟孩子斗氣?” 段崇也覺不出疼,反倒對傅成璧認(rèn)真地說:“別動這只手?!?/br> 為霖伸小腦袋一看,才發(fā)現(xiàn)傅成璧露出的一截手臂都纏著細(xì)布, “娘親怎么了?” “沒甚么?!备党设敌χ? 撫了撫為霖的頭發(fā), “是舅舅送為霖來的嗎?” 為霖點頭,將傅謹(jǐn)之要去西三郡的事告訴了她。從前若是聽傅謹(jǐn)之離京,傅成璧不免要傷懷一陣兒,如今卻是沒甚么的, 兄妹二人甚至連告別都不必。傅謹(jǐn)之肯定自己很快就能回京, 傅成璧也知道他一定會回家來。 言語間,三人就回到值房當(dāng)中來。 段崇將為霖放下, 讓他自個兒去頑,一面令人請門下的郎中來給傅成璧看傷,一面走去整理案簿。 傅成璧在內(nèi)室治傷,為霖見不著,轉(zhuǎn)彎去挨了段崇幾下,問他:“爹在看甚么?” 段崇正看得專注,沒聽見為霖這一聲嘟囔。為霖以為他終于是好親近,一時得寸進尺起來,鉆到段崇胳膊肘下,仰著腦袋往案上伸,“我要看,為霖也要看?!?/br> 為霖只能認(rèn)得幾個簡單的字,他尚未啟蒙,也沒有先生,不過有時會去相府,相爺沈鴻儒就會教他認(rèn)字。為霖挺喜歡他的,寫字很漂亮,儒雅溫和,教學(xué)生的時候很耐心。不過阿爹跟沈相不對付,聽聞兩人從前是師生,后來發(fā)生過一些很不愉快的事,阿爹就很少跟沈相來往了。 為霖看不懂,扯著段崇的胳膊說:“要爹念給我聽?!?/br> 段崇不作他想,就從他看到的那一行繼續(xù)念,“……拇指關(guān)節(jié)斷裂,為反抗時所造成的傷痕。額頭有多處鈍器傷口,初步判斷為致命傷。在死者死亡前,眼睛、舌頭以及心臟均遭到尖鉤形利器剜割……” 段崇每念一個字,為霖就吸一口氣,直到小臉憋紅,忍無可忍,驟然化成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嚎:“……娘!” 傅成璧剛從內(nèi)室中走出來,為霖就合撲到她懷中。傅成璧將他抱起來作哄,問他怎么了。 為霖剛剛從舅舅的溫懷中出來,前后反差巨大,自然接受不了,腦袋歪倒在傅成璧的肩膀上哭訴:“我討厭段崇!我不要他做我爹!我只要娘親,我只要明月!” 段崇站在窗下的光影當(dāng)中,看不清神情,約莫也沒有甚么神情。有時候面對為霖,他常是這副樣子,好像萬般都想做好,可萬般都做得不對,他不太習(xí)慣表現(xiàn)出來驚慌和歉疚,到最后就落了個無措在臉上。 這時裴云英進到值房當(dāng)中,為霖這廂嚎得地動山搖,裴云英瞅了他一眼,心疼想要安慰,不過礙于公務(wù),只得先將要事稟告給段崇:“魁君,尸首已經(jīng)抬來了,仵作正要驗尸,你……你要去看一眼么……” 段崇看了哭得一抽一抽的為霖,眉宇間浮了些不易察覺的無奈,對裴云英說:“去?!?/br> 段崇同傅成璧打了聲招呼,就同裴云英一前一后地驗尸去了。 為霖怯怯地?fù)е党设?,抽噎地說:“我喜歡娘,不喜歡爹……” 傅成璧并未因得到為霖的偏愛而高興,她將為霖放下,為霖不肯,支著兩只小胳膊還要她抱。傅成璧凝了凝眉,一臉嚴(yán)肅地?fù)u頭道:“娘不喜歡為霖這個樣子,你做錯了事?!?/br> 為霖蹦著還要她抱,“我沒有!我沒有做錯!” 傅成璧坐到椅子上,為霖將頭歪到她的膝蓋上,撒嬌喊著“娘親”…… 傅成璧將為霖扶正,勒令他站好,問道:“先前為霖為甚么吵著鬧著要去舅舅家?不要和爹在一起頑兒?” “舅舅會踢蹴鞠,父親不會,娘也不會。為霖就想跟著舅舅?!?/br> “為霖不會踢蹴鞠,娘親是不是可以不要你,去找個會踢蹴鞠的小孩兒疼?” “不行?!睘榱匾プジ党设档男渥?,教她一個指頭點住肩膀,沒能靠近。他有些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就先承認(rèn)錯誤,“我知道錯了。” 傅成璧緩慢堅定地?fù)u頭,“你不知道?!?/br>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爹從前也不會踢球,為了為霖才要學(xué)的?!备党设灯鹕恚黄鹧鄣慕锹淅镉袀€小箱子,她從里頭撿出來一只蹴鞠球,扔到為霖的面前。 段崇老大不小的人了,來六扇門當(dāng)值,成日就在值房里丁零當(dāng)啷顛球顛個不停,比小孩都瘋。 “……”為霖看著地上的球發(fā)愣。 傅成璧神色溫和了幾分,上前半蹲在為霖面前,與他平視,“為霖很小的時候受過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