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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婆一下樂開了眼,“多謝段爺?!彼姸纬绐q疑著不敢上前,就提醒他道:“您現(xiàn)在可以看看郡主和孩子了。郡主體虛,產(chǎn)后更應小心忌風?!?/br> “好?!?/br> 傅成璧精疲力竭,方才喂過一劑參湯,這會兒才堪堪醒來。小孩子就她身邊躺著,一個勁兒地在哭。玉壺坐在床邊,流著淚笑道:“奴婢就說老侯爺和長公主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郡主和孩子的?!?/br> 一旁還守著平日里服侍傅成璧的幾個嬤嬤,也紛紛給她道喜。 “段爺?!?/br> 一干人看見段崇走進來,行禮喚道。 段崇在外頭暖了一暖才進來,怕帶風,連腳步都不敢走快。傅成璧齊眉戴著黑色圍額,襯得一張小臉愈發(fā)蒼白,可是眉眼是溫柔的,帶著輕輕的笑。 她聲音有些啞,“看到你真好?!?/br> 段崇難掩淚意,閉上眼去親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又極致深情,從此中索求著溫暖,一遍一遍地確認著她沒事。傅成璧輕聲哄道:“你也看看孩子?!?/br> 段崇看了眼裹成包子的嬰兒,聽他清亮亮地啼哭不斷,貼著傅成璧的手不住地說道:“謝謝,謝謝……明月,你真厲害,你……你真了不起……!” 反反復復,唯說了這三句話。傅成璧含著淚笑起來,嬌罵他真傻。 …… 北疆飲馬冰河,營地駐扎在岸邊雪林之后,此事正值夜天,火光映照云霄。 來回巡邏的士兵將整個營地嚴守得密不透息。兵馬和斗志皆在,沒有任何潰敗的跡象??杀苯陌傩斩贾栏抵斨畮ьI的軍隊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再這樣退下去,不出三個月,北疆七州將會全部失守。 帥帳當中,傅謹之剛剛褪下銀甲,交給士兵拿下去清洗。此時他單單穿了一件白襟長袍,披了個黑羽氅,端身正坐,凝神聽部下匯報。 “侯爺負傷的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也派了信鷹子回去給郡主報平安。當務之急是找到破解傀儡陣的辦法,外面?zhèn)鞯眯踔?,甚么‘陰兵借道’、‘冤魂索命’的流言都起來了,給百姓造成了不小的恐慌?!?/br> “軍中如何?” “跟軍中上下都已經(jīng)解釋過傀儡陣的機巧之處。將士們倒不是怕這個,最怕的就是在戰(zhàn)場上……他娘的,屠奴這是在逼著將士們往自家兄弟的尸首上動刀!傅帥,連個全尸都保不住,那些死去兄弟的英魂還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他一言,老淚縱橫,捂臉恨嘆了幾聲。 傅謹之溫和的聲音中有深沉的力量:“我會盡快想出破陣的方法?!?/br> 交談間,風雪隨著掀起的帳簾子襲卷進來,很快就被掩下。走進來的人濃眉怒目,身材高大,不是楊世忠又是誰? 楊世忠出現(xiàn)在軍營的原因,還得從驛站中蠻族使團遇襲當夜開始講起。 當時楊世忠被段崇派往鹿州,監(jiān)視使節(jié)團的一舉一動。晚間逢蠻族人尋歡作樂,楊世忠見沒甚么大事,就轉(zhuǎn)去吃了口酒暖身。不成想回來就見驛站燒起了熊熊烈火,里面有兩派人打得不可開交,血rou橫濺。 他眼見情勢不妙,即刻扯了馬來闖入驛站當中。夜空中帶火的箭鏃劃破長空,齊齊射向一個年輕的身影,楊世忠也顧不得救得是誰,挑開長槍將流箭盡數(shù)擋去,拎著那個少年的領口就給提上烈馬! 將少年提上馬,楊世忠定睛一看,這人騎裝錦帽,戴有狼牙項鏈,不正是蠻族王子烏都嗎? 第170章 暗殺 楊世忠眼見一股不知名的勢力瘋狂屠殺使節(jié)團的人, 大道情勢糟糕。蠻族使節(jié)團要是在大周疆域內(nèi)出事, 豈非要挑起雙方禍端了?楊世忠再顧不得其他人,將烏都往懷中一揣, 策馬狂奔離去。 他帶著烏都, 遭到一干人的秘密追殺, 這幫人顯然不是來救烏都的,而是來殺他的。 兩人沒有辦法, 只能東躲西藏的,先保住性命。 蠻族與大周叫板時,楊世忠真是急了眼,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盡快將烏都送還。不想暗殺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 一時纏住了楊世忠。 楊世忠雙拳難敵四手,槍都折了半截兒, 身上也連中數(shù)刀。 他拼命護烏都藏進一間破廟內(nèi),兩人算是福大命大, 堪堪躲過一劫。 他因耗盡力氣而陷入昏迷當中, 半睡半醒間,還怕烏都會趁機跑了??蔀醵甲詡€兒都害怕得不知所措了,拿楊世忠當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哪里還會跑? 兩個人就這樣硬生生地挺過了難關(guān)。 緊接著蠻族和北疆的戰(zhàn)事爆發(fā), 楊世忠?guī)е鵀醵紗萄b打扮成平民百姓, 隨著大周軍隊的步伐被迫一步一步回撤。 期間, 楊世忠沒辦法及時通知到六扇門,但他料定北疆戰(zhàn)事一旦爆發(fā), 傅謹之必定會親赴邊關(guān)。傅謹之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并且有能力保護好烏都的人選,楊世忠能做得只有等。 不出所料,傅謹之很快率兵趕到,壓住了前線屠奴的攻勢。 正當楊世忠盤算與傅謹之取得聯(lián)系時,卻碰見了個意外之喜。 城樓中有個守門小兵與楊世忠算是故交,楊世忠?guī)е鵀醵级惚茏窔?,就是拿這人當?shù)醚谧o。 這夜里,守門小兵有一次匆匆回來取落下的令牌,收拾的時候跟楊世忠說道:“楊哥之前不是在京城當差嗎?可聽說過武安侯府的郡主么?” 楊世忠點點頭,但不敢將身份表明地太直接,只是說:“見過幾次面,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奇了怪了,你說這好好的千金往這種地方跑甚么?現(xiàn)在北疆到處都亂得很?!?/br> “你是說郡主到北疆來了?” “是呀,來見武安侯。兵長已經(jīng)派人去軍營通知了。哎,你之前不是也說想見侯爺嗎?” “這不可能!”楊世忠當即反駁道,“那她身邊可還有其他人?是懷孕的女人么?” 這守門小兵奇怪道:“是啊。不過你怎么大驚小怪的?” 怎么能不大驚小怪?別說傅成璧現(xiàn)在還懷著身孕,哪怕是沒有,段崇也絕不會讓她一個人來到這里。 楊世忠不好明言,提醒說:“現(xiàn)在兩國交戰(zhàn),最怕有人渾水摸魚,潛到咱們軍營中去,你可別隨隨便便就放人進城?!?/br> 守門小兵拍拍他的肩膀回答道:“你放心,侯爺?shù)能婈狇v在本地,城樓上當然有他的親兵護衛(wèi)監(jiān)管。這人之前也見過郡主幾面,親自確認過身份,就是她。” 楊世忠被噎了一口,但還是沒能打消疑慮。他想了一會兒,對他說:“兄弟,你留下,幫我照看好我那侄兒。我這就去軍營會見侯爺?!?/br> “我這還得回去報道呢……” “這小子身份尊貴,護住他以后有你升官發(fā)財?shù)臅r候?!睏钍乐遗虾谏L,又提了□□過來。烏都藏在堂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