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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清晰起來,落在眼中就成了個千嬌百媚的好模樣。她扶著李元鈞入內(nèi)室,才剛剛行及屏風(fēng),涼薄的唇混著酒氣覆壓下來,濃烈炙熱,手指不斷從她小腹上流連。 她竟敢給段崇生孩子…… 從前背著他偷偷喝過那么多避子湯,一提懷胎,聞則色變,見了哪個宮的公主皇子都不愛親近。一個明明那么討厭小孩的人,竟愿意為了段崇…… 他纏吻得緊,教她喘不上來氣,好不容易掙開些,額頭就抵在她的肩窩處。 “你說,朕哪點不如他?” 聽他自稱,女子狠哆嗦了一下,甚么話也不敢說,背脊都僵了大半。 “他也殺過人,他也不干凈……”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語氣挾裹著一股被輕視的委屈,大不像他清醒時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女子這才確定他是真得醉了,可卻是極為歡喜,半哄著他說“沒人能比得上王爺”,見他眉目終于有了些悅色,才扶著他往床上走去。 他粗暴蠻橫,帶著懲罰的意味,待她十分粗魯。可粗魯過后,又不知哪根筋不對,口吻溫柔地同她說著宮中哪處的梅花開了,又說鹿鳴臺上又覆了一層雪,隆冬想要踩雪頑兒,去那里最好…… 她沒聽說過這些,答不上話,一直背對著他,整個身子都嵌在他的懷中。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他咬住她的耳朵,沒用力,只銜在唇齒間反復(fù)碾磨,非得用這些痛癢引起她的注意似的。 他含混地說:“不是說一顆心都在朕這兒嗎?怎么不見了?恩?” “青雀,朕的青雀……” …… 那日在牢中審訊,傅成璧聞見鷹犬身上特殊的沉香氣味,回來就暗下囑咐段崇去宮中巡一巡。 一是因單九震和夜羅剎的易容術(shù)千變?nèi)f化,極容易混進(jìn)宮去,礙于宮中守衛(wèi)森嚴(yán),他們自然不敢有大動作,卻也難保不在暗中謀劃甚么,段崇眼尖,能夠輕易識破,由他去逐一排查最為妥當(dāng);二是因這道人來得奇怪,宮中烏煙瘴氣,總讓她覺得不安,去摸一摸身份底子總歸不會錯。 段崇將她的話奉為圣旨,自然答應(yīng)。這也是現(xiàn)下唯一能在鷹犬身上得到的線索。 之前喬守臣拜托段崇去調(diào)查各州監(jiān)考官的瑣碎案子,六扇門將不少人手都放出了京,其余人都在跟沈鴻儒的案子,無暇顧及其他。加上段崇此人一心在于破案,對朝政不感興趣,近來皇宮出了個備受寵信的道人,他左耳聽右耳出,沒往心里放,沒想到鷹犬會和道家沉香牽扯上關(guān)系。 沈鴻儒的死而復(fù)生,令他將六扇門一干挑子都撂下,專程入宮去打聽這道人的來歷。 段崇在宮中當(dāng)過散騎常侍,如今又是少傅,往禁衛(wèi)軍堆里一混,宮里人能知道的,他大概能摸個清楚。 這道人號玄陽子,修于三清觀,因在道法上造詣高深,京城許多善男信女皆聽他傳道,聲名遠(yuǎn)播。大周以佛教為國教,卻對道教并不排斥,經(jīng)義佛道交融相合,文宣帝對玄陽子亦甚尊敬,即位以來,前后曾召見過他多次。 玄陽子遠(yuǎn)去蓬萊仙洲尋仙求道,問長生不老之義,游學(xué)中領(lǐng)悟了風(fēng)水堪輿之術(shù),前不久剛剛回京,文宣帝將其再召入宮。 若不是文宣帝龍體每況愈下,想必也不會有玄陽子的用武之地。他同文宣帝講生死道理,講自然變化,舌燦蓮花,娓娓動聽,令文宣帝很是受用,專辟了一方凈室給玄陽子居住,每日都會宣他入殿講道。 說起玄陽子時,一行人都在臨時換班的值房里。如今天仍干熱,值房里備著去汗的涼水,這剛剛換下來的一巡禁衛(wèi)軍進(jìn)到值房中,見著段崇,皆敬了聲“段大人”,才各自端了水盆,褪去盔甲,擰巾擦汗。 其中一人見段崇額上也積著薄汗,遞了方?jīng)雠磷舆^去,問道:“段大人,要不要小的給你也擦擦?” 段崇搖頭,敬謝不敏。 另外的人嫌這個士兵會討好,揶揄道:“段大人有家有業(yè)的,有女人伺候著,用你這粗手粗腳的多事?諂媚樣子,快滾一邊兒去!” 這人也不服,耷拉著眼哼哼道:“郡主娘娘恁的嬌貴,我看誰伺候誰還不一定呢。” 段崇緩緩地眨了一下眼睛,點頭承認(rèn)道:“是。我伺候她?!?/br> 語氣還挺驕傲。 一堂人哄笑起來,不知誰說著“床上也是你伺候?”、“郡主怎么治你的,這樣服服帖帖”……三言兩語說著葷話,不過他們也懂分寸,都知道段崇拿家里夫人當(dāng)寶貝,說話當(dāng)然不敢輕薄到傅成璧身上,都是拿段崇開玩笑。 李言恪踏進(jìn)來時,就聽見這一席話,連段崇都渾不在意,可落在他耳中,不知怎的就刺耳得厲害。他恨恨地盯向段崇,胸腔積壓著怒恨酸悵,緊緊抿著唇。 身后的奴才引著嗓子高喊了聲:“七殿下駕到——” 一干人起身行禮。 “你!”李言恪氣洶洶地對段崇說,“你出來!” 段崇正打算著打聽好玄陽子的事,就入內(nèi)城去教李言恪練箭,這廂見了他,自然跟出來。 “這些日子我不在宮中,可曾懈???”段崇問得漫不經(jīng)心。 又是這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好像在這人眼中,他永遠(yuǎn)都是個小孩子,連與他相比的資格都沒有。李言恪聽得心口干噎,堵氣發(fā)作不出來,咬著牙瞪他。 “呵,發(fā)脾氣?” 李言恪冷笑:“不相干的人敢拿表姐取樂,本殿下非拔了他的舌頭不可!” 段崇挑眉,算是聽明白了。 “跟表姐夫酸呢?”他往李言恪后腦勺拍了一下,半拎半拖著他往靶場方向走。不能跟他計較,指不定他兒生出來比李言恪還難纏,現(xiàn)在得多練練耐心。 李言恪掙扎無果,到底也讓他戳中心事,癟嘴甚么也沒說。 到了靶場,李言恪撐開鐵弓,連射三箭正中紅心,輕哼哼著,挑釁看向段崇。 段崇還是慣來板著個臉,卻難得夸了李言恪一次,“不錯。今日再練,明日教你打活靶子?!?/br> 李言恪說:“表姐說,我練好了,能比你強?!?/br> 段崇在他倔強的小臉上逡巡一圈,哼笑一聲,偏頭沒理他。 他靠在椅子上,看見靶場角落當(dāng)中擺著一口青銅爐鼎,插滿了香,上香供奉的人自然不是李言恪,而是在靶場灑掃的宮人。 “宮中有幾口這樣的鼎子?”段崇問。 “我怎么知道!”李言恪張滿弓,不耐道。 段崇回頭見他又犯老毛病,厲聲喝道:“腿!再拉開半步,站穩(wěn)了!” 李言恪癟嘴,倒也遵令照做。 段崇起身,對李言恪說:“你先練罷?!?/br> 李言恪咕噥了下嘴,不甘愿地說:“別去找了,一共七七四十九鼎?!銇韺m里,是為了父皇嗎?” “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