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麻煩;性子剛烈些的,與他更可能成為冤家對頭。傅成璧卻能與他磨得來,性情定然極好。 膳后,三人在一旁花廳用茶消食。 段崇與沈鴻儒是師友,可偏偏段崇訥于言,傅成璧卻錦言繡口,沈鴻儒與她談起書畫、案宗以及在西三郡的趣事,傅成璧道來女兒之見,有時也讓他覺得新奇。 沈鴻儒沒甚么親近之人在側(cè),府上也只有一兩房妾室伺候他起居,碰上傅成璧,第一次感受到天倫敘樂是為何物。 沈鴻儒想事想得入神,半晌,才嘆道:“若吾妻還在,或許本相也能有個像你這般的女兒了?!闭f起這話時,他眼中隱有波光,但很快就恢復了清明溫和。 他說:“對了,郡主和寄愁成婚,本相還缺一份賀禮未補?!?/br> 他招手喚了愛妾來低語幾句,不一會兒,夫人就捧了一只錦盒,盈盈拜到傅成璧和段崇面前。 沈鴻儒溫聲說:“小郡主打開看喜不喜歡?!?/br> 傅成璧一時好奇起來,依言打開,見著里頭的物件,臉上騰地一下紅起來。沈鴻儒見她害羞,笑容愈發(fā)深,連常年的病色都消減了不少。 段崇瞧她羞赧萬分,側(cè)了側(cè)身往錦盒里打量,見是一個銷金嵌玉的項圈,下頭還掛著枚長命鎖,看形制大小就是給小孩兒用的。 段崇比傅成璧還要撐不住臉,耳尖兒蔓上顏色。他咳了幾聲,才說:“先生這禮送早了?!?/br> “不早。”沈鴻儒笑了幾聲,“等你當上父親,就知孩子比春天里的小尖筍兒冒得都快。” 段崇實在耐不住,見外頭天色漸晚,牽著傅成璧與他道辭。 沈鴻儒見他對孩子并不熱衷,想到是小夫妻還沒過了甜蜜勁兒,索性未再提及,起身要將他們送到府外。 “天寒,就不必多送了?!倍纬缯f。 沈鴻儒道:“還有幾句話,先生想對你說?!?/br> 傅成璧聽言,則點了下頭,對段崇道:“那我在府外等你?!?/br> 段崇為她系好披風的結(jié)帶,看著奴才將她相送出府,直到她消失在視野里才收回了目光。 沈鴻儒見狀,不禁搖頭笑道:“你這回應當滿足了罷?” 段崇意外坦誠地回答:“學生已別無他求?!?/br> “好好珍惜。你是好福氣的人?!鄙蝤櫲逄ь^望向鉛灰的天,貌似失魂落魄,“寄愁,你知不知道當初本相為甚么愿意舉薦你入朝為官?” “武安侯離職后,六扇門一直缺少人手?!?/br> 當年段崇帶領(lǐng)信鷹子一起投靠朝廷,江湖豪杰愿意為之效力,文宣帝自是欣然招納。 沈鴻儒卻搖了搖頭,說:“你來官場不為名利,只不過想來尋求償還業(yè)障的方法。正是你的出現(xiàn),才讓本相堅持到今天?!?/br> 段崇輕蹙了一下眉,有些不解。 沈鴻儒道:“當年新政失敗,本相家中橫遭大變,我沈鴻儒在官場上堅持的那么多年的所有都隨之崩解?!?/br> “那時候,我當真是每天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 “我知道?!倍纬缯f,“后來你我聯(lián)手除內(nèi)閣之時,你才有了一些起色?!?/br> 沈鴻儒失笑一聲:“原來你當時也看得出,卻甚么都不問,也甚么都不說?本相還以為你當真是一塊冷到心里的木頭。” “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br> “咱們好歹師生一場,你說這些話也太傷先生的心了?!?/br> “那時你還不是我的老師?!倍纬绯烈髌蹋賳柕?,“先生口中所謂橫遭巨變,可是與內(nèi)閣首輔柯宗山有關(guān)?” 作者有話要說: 段崇:總感覺fg正在高高立起。 沈鴻儒:你說這話也太傷先生的心了。 ———— 又更晚了,明天一定爭取早更! 晚安~ 第115章 酷刑 奴才在前頭打燈, 恭恭敬敬地引著傅成璧出府去。倒春寒來得猛烈怪異, 轉(zhuǎn)眼又吹下一大斗雪片子下來,落了滿肩。奴才輕聲言:“郡主小心腳下?!?/br> 傅成璧邁下臺階兒,玉壺已在馬車旁候著。 她踩著馬凳子鉆進車廂,身上才暖了些,海棠手爐膛里燒得正熱,傅成璧手指涼涼的, 碰即覺一陣發(fā)麻,改了輕輕挨著, 又將沈鴻儒送得長命鎖揀來再看。 鎖中帶玉, 暖潤生澤。傅成璧看得出這項圈并非剛剛打造出的, 嵌得暖玉養(yǎng)了很久,沈鴻儒將舊物送出手,那么此物對于他來說必定意義非凡。 他是當過父親的人,至少曾經(jīng)是。沈鴻儒提起亡妻時轉(zhuǎn)瞬即逝的悲傷, 傅成璧清楚地看在了眼中。也不知當年是發(fā)生了甚么事。 段崇和沈鴻儒兩人談了很久,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 酒的后勁兒都醞了上來,傅成璧面前撲了一陣冷冷的風, 抬眸見段崇打了簾子進來,擠到她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等急了罷?” 傅成璧搖搖頭,將手中攥著的項圈重新放回盒中。段崇瞧見她的動作,似乎意會出了甚么, 低聲問道:“這么想要孩子?” 傅成璧臉一紅,頭埋在他的肩窩,“才不是?!?/br> 前世她嫁給李元鈞,雖然多年承寵,卻一直無所出。有時看著其他妃嬪領(lǐng)著笨拙走路的小皇子小公主,個個都與李元鈞極像,她想親近,可那樣小的孩子只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她行禮,對她避如蛇蝎。 傅成璧輕聲說:“這是天賜的緣分,強求不得。”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段崇聽出她有幾分落寞。他循著她的額頭親了親,“這是你賜給我的緣分?!?/br> 傅成璧仗著從前段崇在待她恪守禮節(jié),行事規(guī)矩,她最喜歡他那副面紅耳赤的樣子,將他撩撥得狠了,婚后才知這人臉紅歸臉紅,但想做得事一樣也不會少。 傅成璧自知有孩子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段崇一來不想有姑娘小子的橫在他和妻子中間,二來他也實在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或者說,是一名合格的父親。 單九震曾經(jīng)說過,他骨子里流著狼的血。從前在千機門的種種,有時也會讓他產(chǎn)生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會殺人,若非天生,怎么能在第一次動手殺人的時候做得那樣果斷利落,甚至連害怕都沒有。 萬一他段崇的兒子也是這樣的人該怎么辦?他不是齊禪,沒有信心能夠教好他。 他的擔心,傅成璧從他情后只言片語當中也能聽出一二。她不會著急,她與段崇還有長長久久。 傅成璧不再提及此事,想起沈鴻儒所贈的長命鎖,就問:“沈相的妻子皆不在了么?” “你怎么知道他還有孩子?”段崇記得沈鴻儒未曾向她提過此事。 傅成璧說:“聽他說話,似乎也是當個父親的人。還有長命鎖,嵌得玉養(yǎng)了許多年,并非新物,應當是為他的孩兒準備得罷?” 段崇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