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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趣也無;傅謹(jǐn)之因此也少與其他世家公子來往,除卻讀書和習(xí)武,他余下的時間全都與傅成璧在一起。 也只有傅成璧才知道,傅謹(jǐn)之才不是無趣的人。 傅成璧在雨天里撿到從樹杈上掉下來的鳥窩,毫無征兆地哭。奴才們見了勸都勸不住,一點(diǎn)轍都沒有,只有傅謹(jǐn)之知道她在哭甚么,爬到很高的樹上將鳥窩重新擱好,與她一同守到天晴。 從前女孩子家跳花繩,傅成璧總不會,每次跳都要絆跟頭兒,傅謹(jǐn)之也不怕其他公子笑話,就教她跳。沙包、骰子、花牌、投壺,凡是旁的姑娘會的,傅謹(jǐn)之都會。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一一回想,傅成璧都想不起來一件兒同哥哥拌嘴吵架的事兒。 傅成璧覺得難過,小聲說:“以后我跟寄愁常來看哥哥?!?/br> “沒事。待料理好西三郡,哥就回京城跟你團(tuán)聚?!备抵?jǐn)之說,“你嫁過去以后,萬事不要委屈自己,一切都還有哥哥在?!?/br> 兄妹兩人說著,就走到了中庭。段崇玉立,已經(jīng)等候良久。喜娘將紅綢塞到傅成璧的手上,另一頭交給傅謹(jǐn)之。 段崇看了傅謹(jǐn)之一眼,微微頷首。 傅謹(jǐn)之握了握手中的紅綢,有些發(fā)汗,最終還是遞給了段崇:“璧兒就交給你了。” “請侯爺放心?!?/br> 喜娘扶著傅成璧,玉壺則抱著昭昭緊隨其后。段崇扯著紅綢子引路,才覺傅成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猶疑片刻,便將綢子往手里纏卷,將她扯近,一下橫抱了起來,惹得傅成璧低低驚呼,險些丟掉手中的纏蓮如意。 “別怕?!倍纬鐪惤亩鷤?cè),“我抱著你上轎?!?/br> 作者有話要說: 李元鈞:我就是溝渠。 段崇:滾。垃圾別給自己加戲。明月是我的! 傅成璧:嘻嘻嘻嘻。開心。 ———— 成婚中夾帶很多私設(shè),請考據(jù)黨放過。謝謝。 第109章 鴛鴦 隔著蓋頭, 段崇尋著她的臉吻了吻。一旁的喜娘看著直笑,說:“入了花轎進(jìn)過門,就是您的人了, 還急這一會兒么?” 旁人瞧見得都笑, 就連昭昭也喵地叫起來。 傅成璧羞澀不已。好在有喜帕掩著,才沒教外人看見她都紅透了臉。她擰了段崇一下,嗔道:“沒規(guī)矩?!?/br> 段崇吃了痛就很乖, 本本分分地抱著她上了花轎。 喜樂敲鑼打鼓地奏得震天響, 段崇翻身上了白馬,便不是“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yáng)”幾個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躑躅青驄馬, 流蘇金鏤鞍。迎親的儀仗車馬絡(luò)繹,盤行于長街上,如同橫在天際的一痕燦燦晚霞。 鶴州城的百姓涌到街頭, 漆金的銅錢簌簌灑落,不少人跟在隊伍后頭撿個彩頭。他們見過從前鶴州的高門迎親,卻也沒這么大的陣仗, 暗下想來哪怕是天子嫁女, 應(yīng)當(dāng)也不過如此了。 段崇一攏正紅吉服,腰懸驕霜劍,頭束紅玉冠, 容貌俊偉,龍章鳳姿。 湊喜的姑娘們打量這駿馬上的新郎官一眼,都不禁紅了臉, 又引頸子去瞧花轎中的新娘,想知道是何等美人兒才能配得上這樣風(fēng)采出眾的男子。 傅成璧卻在轎中坐得乖巧,手心起汗,撫摸著涼涼的如意才算好些,就臉上燙得厲害,不知該怎么是好。 入新宅的街道,鞭炮一路響過來,濃煙紅屑鋪了滿地,如花團(tuán)錦簇,煙云攏散。 段崇下馬后,喜娘將弓箭交到他手上,“請新郎官射轎簾?!?/br> 段崇空射三箭,待喜娘說過吉利話,扶傅成璧出轎子,要新郎官背著新娘入喜堂。 饒是傅成璧已成過一次親,入門時,心臟也緊張得怦怦亂跳起來。她教喜娘牽著引著,然后伏上了段崇的背。她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我,我有些緊張。” 許久沒聽見他回答,傅成璧專心摟著他的脖子,才發(fā)覺他頸后是熱津津的,出了許多汗。 傅成璧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再問道:“……背著我,累了嗎?” “我不累。”段崇聲音悶悶的,“你乖些,別亂動?!?/br> 尤其是在他耳邊說話這種事…… “哦?!备党设悼粗晕l(fā)紅的耳朵,甚么也不說,甚么也不動了,只乖順地貼著他。 段崇背著她跨過火盆,踩過碎瓦,迎著滿堂賓客的目光和喝彩,一直走到喜堂門前,才將她放下。 紅綢系著兩位新人,齊禪在高堂坐得方方正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笑得合不攏嘴。 “吉時已到!” 詹武在旁戴花著綠,興高采烈地先引了一聲,繼而又是一陣喜樂齊鳴,鑼鼓喧天。喜堂外梁上掛著的的花炮也噼里啪啦響起來。 一對新人參拜過天地,又轉(zhuǎn)而拜高堂。齊禪灰黑的眼睛里泛起了淚,一邊嘆一邊點(diǎn)頭,“好,好?!?/br> “夫妻交拜——!” 傅成璧緊緊攥著手中的紅綢,尋著方向與段崇相對。兩個人原本就離得近,躬身時不慎碰到了頭。 滿堂賓客都笑了起來,詹武喜念道:“好呀!頭碰頭,鴛鴦偕老到白頭!” 傅成璧一時窘極,想來自己瞧不見,段崇卻怎還在發(fā)愣?段崇下意識扶了她一下,她才發(fā)覺他掌心里也是一片汗?jié)瘛?/br> 傅成璧失笑一聲,難不成,他還要緊張的? 只有段崇與她離得近,自聽見她笑,他耳根兒很快就紅了,紅暈一路燒到頸后。 總歸禮成,童男童女將新人送入洞房。 喜娘扶著傅成璧坐在新床上。玉壺笑著上前,用手捧過傅成璧手中纏并蒂蓮的紅玉如意,奉到段崇面前,“請新姑爺掀蓋頭?!?/br> 段崇負(fù)手望著她,愣了好久。待玉壺再喚了一聲,他才回過神,接過如意,將紅蓋頭輕輕地挑開。漸漸露出的笑顏,眉如遠(yuǎn)黛,眸似桃花,口若含丹珠,膚若凝白脂。 喜娘見了,也不禁亮了亮眼。她送嫁這么多年,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人兒。 段崇怔上片刻,滾了一下喉嚨,才伸出手來撫了撫她檀烏色的發(fā),解下纓繩。 玉壺用金剪刀剪下兩人的鬢發(fā),行合髻禮,綰作同心結(jié),裝進(jìn)香囊,用纓繩系到傅成璧的腰間。結(jié)發(fā)后,段崇與她同坐在床邊,兩人喝過合巹酒,終是行完了禮。 傅成璧偷偷瞧段崇,見他目光直白又熱烈,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臉上紅得很,“不許再看了?!?/br> 段崇后心一陣陣發(fā)麻,含混了一句“等我”,又輕促地吻了她一口。他再不敢多留片刻,決絕地起身離開,去到賓堂敬酒。 傅成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落荒而逃似的走出了喜房,不禁絞著手指發(fā)笑。 新郎官出來敬了一巡酒,夜色已經(jīng)大濃。 詹武正跟百曉生劃拳,見到段崇就不放了,非得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