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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些陶罐子最終流到哪些人家了沒有?” “魁君說要再等等,已經(jīng)托人去查了。官窯賬目明細(xì)今日會送到。” 傅成璧想起那晚雨夜中形如妖魅的苗疆女子,一時輕笑道:“是,我想起來了,今天段大人要去赴約呢。等回來就自然知道這‘骨醉’究竟是甚么來歷了?!?/br> 裴云英有些疑惑,問:“赴約?甚么約?” “他沒有告訴你?”傅成璧見裴云英搖了搖頭,想到這事始終是段崇的私事,他自己都不愿意說,她就更不能說了。傅成璧道:“那我也不知道了?!?/br> 裴云英失笑:“真是奇怪,怎的魁君是和傅姑娘你之間有了小秘密,卻開始瞞著我們這些兄弟了?怪哉,怪哉?!?/br> “有甚么奇怪的?閨房話,懂伐?” 裴云英不禁笑出了聲,這傅成璧還真是個活寶貝。臉上的笑意還未斂去,余光瞥到一彎黑影已經(jīng)沉沉地壓過來,裴云英嚴(yán)肅地站直身,敬道:“魁君?!?/br> 傅成璧背后一涼,沒敢回頭。 劍柄一下敲到她的肩胛骨上,傳來段崇冷似霜雪的聲音:“誰跟你說‘閨房話’?” 傅成璧抿唇闔了闔眼,艱澀地開口:“說著頑兒的。” 段崇也不再追究,看向裴云英,肅聲道:“又出了一樁命案,隨我一道去看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傅成璧:段崇,一個全靠女人破案的男人。 段崇:…… 裴云英:這也是種本事。 第8章 欺辱 命案的地點是在酒花兒巷的牡丹樓,死得是一名妓.女,喚作懷鶯。 經(jīng)仵作初步驗過,已經(jīng)死了三天了。命案發(fā)生的當(dāng)天夜晚下著瓢潑大雨,牡丹樓里的龜奴隱隱聽到懷鶯侍客的房間里傳來慘叫聲,但也知道做這事兒的,遇見口味重、手段狠的客人也是常有的事,往往這慘叫聲也是個趣兒。加上不一會兒叫聲就停歇了,龜奴也就沒在意。 晚間龜奴照例去房間添催.情用得香料,敲了許久的門都沒得應(yīng)。這龜奴平日里與懷鶯也算熟面兒,怕這客人玩得太狠,傷了姑娘,于是就推門進(jìn)去了。 誰料烈風(fēng)穿堂一下將窗戶吹開,伴著電閃雷鳴,龜奴就看見床上白玉條一樣的人浸在血泊當(dāng)中,當(dāng)即嚇得屁滾尿流,魂飛魄散。 牡丹樓的mama聞聲來看,也是嚇得花容失色。 她原本是打算立刻報官的,但牡丹樓的生意一直不景氣,若是再有這等晦氣事傳揚出去,這生意也不必做了。她狠了狠心,忍著驚令人將懷鶯的尸首裹起來扔到城郊亂葬崗去了。 這一連兩日,牡丹樓的mama都夢魘著,總是夢見懷鶯回來哭嚎不已,向她哭訴冤情。她終是受不住良心的折磨,這才報了官。 尸體從亂葬崗斂到義莊,懷鶯已經(jīng)缺了一條胳膊。據(jù)這老鴇和龜奴交代,他們進(jìn)去時就見床上鮮血成河,懷鶯整條胳膊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團(tuán)血rou。 段崇等人再度到雅閣中勘察。 因為老鴇一早令人封鎖了這里,空氣中還彌漫著催情香的味道,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壺里尚存一些酒水,翻開酒蓋兒一聞就是一股子沖腦的烈酒味,與裝在陶罐子中的藥酒如出一轍。 幾乎是可以斷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他還在殺人,或者說,從來都未曾停止過。 楊世忠和裴云英都在義莊查看尸體,段崇身邊只有一個傅成璧跟著,這記錄簿子的事自然而然落到她的頭上。段崇一邊將勘察現(xiàn)場,一邊將發(fā)現(xiàn)說給傅成璧,讓她記在簿子上。 玉壺跌跌撞撞地找到牡丹樓,一路問著才尋見傅成璧,連忙將她拉到一側(cè),低聲說:“姑娘,你怎的還在這里?長公主府的章夫人今兒請你去府上聽評彈,你是答應(yīng)過的呀,別耽擱了時辰?!?/br> 經(jīng)玉壺提醒,傅成璧這才記起還有這茬兒事。 那日傅成璧拜過長公主府后,章氏知道她也是廬州人氏,廬州評彈最最有名。這不正巧趕上有個評彈大師在京,章氏就特意請師傅到府上,又邀傅成璧來聽評彈。 說起來傅成璧已經(jīng)許久未聞鄉(xiāng)音了。前世李元鈞知道她好聽這些,專門令幾位廬州唱評彈的師傅留在宮中,慰藉傅成璧思鄉(xiāng)之情。只不過李元鈞自個兒不喜歡,說聽著咿咿呀呀地犯困,他也聽不懂廬州話。久而久之連傅成璧也不再聽了,那些唱評彈的師傅也就回了老家。 所以這甫一聽見章氏要請她去聽評彈,傅成璧想都沒想就歡喜地應(yīng)下了。 段崇轉(zhuǎn)身就看見主仆兩人在角落里躲著說悄悄話,記也不記了,略有些惱意地問道:“做甚么呢?” 傅成璧知道這評彈師傅一旦離京就再不好尋,也不愿失約,只得硬著頭皮同段崇說了這件事。 她沒想到段崇倒也肯放人。 原本這就是傅成璧的分外之事,況且又是該她休沐的日子,段崇自然沒再苛責(zé)。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罷?!?/br> 說罷轉(zhuǎn)而令守門的人去將虞君叫上來,讓她幫忙接了傅成璧手上的活兒。 傅成璧眼見已到了約定的時辰,不好再耽擱,福身道謝離開。 虞君在樓下聽說傅成璧是要去聽評彈,魁君讓她去在旁記錄簿冊,她這惱火一下就竄上了天。是傅成璧非得要插手案子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段崇身邊,前前后后地跟著。這若真要摻和也行,盡職盡責(zé)也就罷了,這做一半就走是甚么毛???而且竟然是因為要去聽評彈? 虞君完全不明白一向嚴(yán)謹(jǐn)?shù)揭唤z不茍的魁君怎的允許這樣的女子來六扇門攪和? 段崇捻過香灰,正說著“兇手所掩埋的七個罐子已經(jīng)被查抄,現(xiàn)在他又犯案,想必是以前的計劃功虧一簣,才要重新開始。要多派人留意……”,他目光落到虞君身上,正見她緊緊捏著筆桿子,怒容滿面,氣得肩都在發(fā)抖。 “虞君?” 虞君一下回了神,對上他泠然的雙眸,驚慌地低下頭:“屬下走神了,請魁君責(zé)罰。” 段崇臉色很不好看,將簿子和墨筆接過來,低頭翻著前幾頁,想再理一理思路。傅成璧所記錄的脈絡(luò)明晰,詳略得當(dāng),看來她自請到六扇門開卷宗、撰書錄,真是有些底氣的。紙頁上的字跡娟秀,筆鋒婉轉(zhuǎn),疏朗通透,看得段崇略愣了片刻,想不到她還能寫得這一手好字。 須臾近黃昏,燦燦金光落在窗扇上,一時將房間照得像琥珀一樣透亮。 段崇整頓收兵,正準(zhǔn)備回六扇門與楊、裴二人再商討案情。這廂卻跑來一個官兵模樣的人,捧著一疊賬簿前來,呈給段崇。 段崇翻開一看,正是官窯陶罐的出物記錄。今日過了公文審批,才調(diào)動過來供六扇門查看。 這印著“堂明”、“文鳶”兩個字號的陶罐子燒制得不多,官人家分予得更少。府上滿打滿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