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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子牛犢一般往里沖,她哪能就這么走了。 她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無心,無心。”她邊走邊喊,竹林很密,許久未有人打理,將那條細(xì)細(xì)的羊腸小道擠的更窄了一些。 “早知就直接拎過來問了?!彼龘?dān)心地想道,費(fèi)勁地?fù)荛_竹子,尋找那抹小身影。 “哈!” 歡斯夜正焦急地在竹林中扒拉著,忽見眼前竹子上,掛著一個赤面獠牙巨頭怪,沖她大叫一聲。 她著實(shí)嚇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只見那巨頭怪卻有個小身子,小胳膊小腿緊緊箍住竹竿,整個人隨著細(xì)竹輕晃。 歡斯夜足尖一點(diǎn),身子一躍,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個‘巨頭怪’從竹子上拎了下來,沖著屁股啪啪就是幾下,將剛才還威風(fēng)凜凜的巨頭怪打的哇哇直哭。 歡斯夜可沒心軟,這小娃子實(shí)在太淘氣了,天知道她差點(diǎn)就放出赤靈冰焰揮過去了。 “適才不是還很威風(fēng),”歡斯夜終于停下來,拿掉她臉上的面具:“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br> 小娃子雖哭的一抽一抽的,嘴上卻不肯服軟:“誰害怕了!” “那你哭什么?!睔g斯夜依舊抱著她在懷里。 “你……你打我!”她指著歡斯夜道,胖乎乎的手指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子。 “誰讓你調(diào)皮,”她道,一臉嚴(yán)肅:“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xiǎn)?!?/br> 小娃子癟著嘴看了她片刻,鼻子里吹出一個大泡泡,忽然雙手摟過她的脖子,將臉埋在歡斯夜頸窩,輕輕抽泣著。 她臉上淚痕未干,涼的歡斯夜半個肩膀一縮,心中卻像只燒開水的茶壺,咕咕地冒著熱氣。 “好了,”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我們回去吧?!?/br> “嗯。”小娃子嗡聲應(yīng)了,動了動腦袋,在她肩膀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摟住她脖子的手一直未松開過。 “無心?!睔g斯夜試探地?fù)Q了一聲,一路來她都很安靜,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嗯?”她并沒有睡著,放在歡斯夜脖子后頭的小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她的頭發(fā)。 “為什么要跟著我。” “我想——我想嚇你?!?/br> “為什么想嚇我。” “就是想嚇你?!?/br> “……”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歡斯夜只覺的這路彎彎曲曲的長的有些奇怪,無心倒是很喜歡被她抱著,一路上揪著竹葉,再往歡斯夜頭上插。 “你講故事給我聽好不好?”無心覺得竹葉插的差不多了。 “嗯……”歡斯夜遲疑了一會兒,道:“好吧?!?/br> 她放慢了腳步,緩緩道:“從前有個人,叫曹大膽,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一定是個膽子大的。” “是嗎?”無心骨碌碌地轉(zhuǎn)著眼睛。 “有一回出門,路上寄居友人家。半夜里,屋里黑黑的,他看見,有東西自門隙間,蠕蠕而入,薄如夾紙,入室后,漸開展作人形,原來是一個……女鬼?!?/br> 無心摟住她脖子的手緊了緊。 “女鬼披發(fā)吐舌,扮作吊死鬼嚇?biāo)?,那舌頭啊,”歡斯夜頓了頓,道:“有你方才爬的那根竹子那么長!” “哇……”無心縮在她懷里哭了出來:“我不聽了我不聽了……” “誰讓你剛才,要嚇我,這下知道被嚇的滋味了吧?!睔g斯夜笑道,另一只手卻輕輕撫著她的后背。 “你壞蛋!”無心小拳頭用力錘著歡斯夜肩膀。 “現(xiàn)在,我們扯平啦?!?/br> “沒有,沒有扯平!”無心在她懷里蹬著腳:“你這個太嚇人了!” “那你要不要繼續(xù)聽呢?” “不聽不聽!” “好,那我不說了?!?/br> “……說嘛?!?/br> “曹大膽看著那個女鬼,微微一笑,一邊打量她,一邊說,頭發(fā)是有點(diǎn)亂,舌頭,嗯……也太長了點(diǎn),你還有什么特長嗎?” 無心咯咯地笑了起來。 “女鬼雙目睜裂,忿然把頭一摘,血淋林地放桌上。” “啊——”無心捂住耳朵,隨后又分開并攏的五指。 “曹大膽哈哈大笑,看著那無頭女鬼,說,你有頭我都不怕,何況把頭摘了呢?女鬼氣不過,捧了頭就走了?!?/br> “就這么走了?”無心抬起頭了,眨著眼睛問道:“后來呢?” “后來啊,曹大膽回來的路上又寄居在友人家,半夜,又有東西自門隙間蠕蠕而入,剛露出半個頭看到他,便皺眉怒目地說,呔,怎么又是你,還讓不讓我們鬼好好嚇人了!” 說完后二人對視一眼,皆笑出了聲,女聲清脆,童聲剔透,回蕩在竹林里久久不息。 幾息之后,歡斯夜忽覺不對勁。 “無心,你先下來?!彼牧伺乃谋?,慢慢將她放到地上。 無心見她神情凝重,乖乖的在她身邊站好,緊緊拉住她的手。 她適才就覺得奇怪,不過一片斗大的竹林,怎么會走這樣久也走不出去?現(xiàn)在才知,是叫人下了陣法。 她今日來這兒,是臨時起意,這竹林先前,是沒有不妥之處的,那么,定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與無心在此,才布下陣的,而且,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好厲害的手法! 花葉隨春風(fēng)輕搖,空曠的院子里,干凈整潔不見一絲血跡,卻有不下沙場的殺氣。 “巖秀,你可真是命大,玉門不死之巫,都沒能要了你的性命?!?/br> “不知南詔王何故,對我有如此敵意?!?/br> 他環(huán)顧一周南詔死士,最后將目光定格于南詔王,眼中并無什么波動。 好似他并不在乎南詔王的態(tài)度,好似韋長歡不在的那三年里他為南詔做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一樣。 “我認(rèn)為,你不會不知?!蹦显t王道:“你毀了歡兒,她本可以是我南詔最偉大的一位神女,我南詔,本可以——” “她就是南詔,最偉大的神女?!睅r秀打斷道:“她已經(jīng)是了?!?/br> 南詔王眼中是想將他置之死地的恨意:“想要你死的,不止我一個,今日,看你是不是,還有那般好運(yùn)!” 歡斯夜在竹林里來回踱步,關(guān)于此陣她毫無頭緒,這個陣法,她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出來,到底是誰,如此大費(fèi)周章,只為困住一個女子與一個幼童? 越想,她只覺的心里越亂,心里越亂,不安的感覺,便越加濃烈! “十七羅剎,想必你已領(lǐng)教過了,”南詔王拍拍手:“今日,便叫你試試十二夜叉?!?/br> 十二個黑衣罩面的人將巖秀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人人手中皆拿著把三股托天叉,厚重而又鋒利。 “這是我南詔,神女殿衛(wèi),傾全詔之力,代代相傳,從未出過世間,死在他們手里,也不算辱沒了你?!蹦显t王帶著居高臨下的口氣道。 巖秀握著昆吾刃,信繁、信玄站在他身旁,三人自